第215章 大戰前夕
眼見千鈞一發,秦之承忽然靈光閃過,想也不想的直接把天璣盤打了出去!
天璣盤乃紀元至寶,其分量無需言喻,但有件事卻毫無疑問,這貌似並不是一件攻防性質的寶物……
因此秦之承此舉頓時引發了巨大的轟動,眾人在無比詫異的同時,也不由自主的替那至寶心疼起來。
暴殄天物啊!
不珍惜也不能這麽禍害吧,你不要倒是給我們啊!
眾人如此作想眼紅無比,卻不料,龔長老所催動的那頭元息怒龍,卻是攻勢夏然而止,瞬間陷入停滯。
然後便是龔長老氣的麵皮都有些發抖的嘴臉,“秦之承!你堂堂親傳弟子,怎好意思耍這些無賴招數!”
他衝秦之承厲喝著,可秦之承卻是長舒了一口氣,暗道看來自己壓對寶了。
很顯然,龔長老是不敢明知至寶在前而毫無顧忌的,因為他很清楚至寶對這個親傳弟子、或也可以說對宗門的未來意味著什麽。
就可以這麽說,如果對秦之承培養得當,這天璣盤便是成為宗門的鎮山之寶也尤未可知,那影響可是世世代代的,畢竟自古至今,還沒有任何一個宗門能以紀元至寶作為鎮山之物,所以,這至寶若是毀在他的手裏,他很清楚自己該會攤上多大的事情!
屆時,還替寧飛騫鏟除什麽競爭對手,自己的內務長老之位能不能保住,都是兩說……
“嘿,老雜毛,你怎地不動手了?你方才那能耐呢?”
秦之承滿臉譏笑,天璣盤則是盤旋於蘇清流頭頂遲遲不去。
“你!你可知按宗門門規,包庇罪徒,乃是與罪徒同罪!”
看著秦之承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無計可施的龔長老怒火攻心,發出憤怒卻無力的質問。
“你說他是罪徒他就是罪徒,這縹緲山你家開的啊?”
聞言,秦之承仍是那副憊賴模樣,也是,遇到龔長老這種以權謀私的事情,還就得他這種市井無賴般的類型能治……
不過事情好不容易鬧得這麽大,龔長老肯定不想輕易罷休,苦隻苦了寧飛騫外出曆練不在山門,不然的話,以寧飛騫的飛揚跋扈,正好整治秦之承這“潑皮小人”。
“龔長老,我隻是想求見掌座,且這件事情也確實不是你能解決,且如果我真的有違門規,見了掌座之後掌座自然也會降罪於我,你又何必在此橫遮豎擋?”
蘇清流放緩了語氣,這並不是因為他想要跟龔長老講道理,而是因為他不想讓秦之承擔太多的後果。
蘇清流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龔長老若是再不點頭,便顯得好像是他不敢讓蘇清流去見掌座一般,而且有著秦之承再此攪渾水,他想動蘇清流基本也失去可能,因此轉念一想,龔長老也就同意下來,但內心卻道你們倆個可千萬別犯在我手裏,不然本長老要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念你言詞有算有理,本長老今日便網開一麵,但你也好、秦大親傳也罷,你們都給本長老記住,宗門之威不可觸犯,若再有下次,便是還拿至寶當擋箭牌,本長老也會嚴懲不貸!”
龔長老在彰顯自己大度的同時,也盡可能的想要保留內務長老威嚴,可秦之承哪裏會慣他這種事情,當即便是冷笑開口:“別下次,你個老雜毛真有本事,現在便衝我出手就是!”
“之承!”
蘇清流使了個眼神,這小子為了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實為感人之舉,可再這麽鬧下去,卻也決然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畢竟,龔長老也不是普通長老,此事又在大庭廣眾之下,所以哪怕江流遠究責下來且心有明鏡,至少,也得會是個各打五十大板的局麵,而不是讓秦之承一個人獨得了便宜。
其實秦之承也算是打腫臉衝胖子了,今兒龔長老要是不礙於至寶退步,那他和蘇清流便很可能會是一個既毀了至寶也沒能保住蘇清流的結局。
看了蘇清流一眼,秦之承終於點了點頭,住口不再挑釁。
而後,蘇清流便是越過龔長老,直往正殿而去。
路過龔長老身邊時,龔長老目光如刀,始終盯在他的身上,那種不除不快的狠毒心思,毫無遮掩!
蘇清流並未回應,該算的賬早晚會算,但眼下正事要緊,是以隻管步入正殿不予理會。
江流遠是不在正殿的,因為若是在此早就會被驚動而出,這一點蘇清流也知道,但他還是得先到正殿再去後山,不然的話引發不了這麽大的關注。
引發關注是為了給宗門眾人點一個醒兒,否則阿圖姆親自指不定惹出多大的慌亂,隻是沒想到龔長老中途擺了一道,反倒把事情鬧成這幅樣子。
不過現在也無所謂了,蘇清流繞過正殿直奔後山,不多時來到洞府之前。
掌中元息翻湧輕觸洞口,漣漪也似的禁製便湧動開來。
江流遠的聲音響起,禁製消散,蘇清流步入其中。
“掌座真人救我!”
剛進洞府,還沒等蘇清流開口,被綁著的聞歸倒是率先喊冤。
江流遠看了他一眼,繼而轉向蘇清流,“先坐吧,方才的事情我都已經看到了,本座相信你若非迫不得已,不會出此下策。”
聽得此言,蘇清流微有訝異,但當看到洞府深處那一方“靈照寶鏡”後,便明白了江流遠為何能深居洞府卻對正殿之事了若指掌的原因。
“阿圖姆極有可能會在兩天之內抵達山門!”蘇清流長話短話開門見山。
“阿圖姆……”
江流遠聞言皺眉,神色不無凝重。
“且不說他為何而來,但妖族大雪山據此足有萬萬裏之遙,便是全力趕路也得三天左右,兩天?你是不是消息有誤?”
眼見江流遠的第一反應竟然是蘇清流消息有誤,且連正殿之事都能不與追究,聞歸也不是傻子,瞬間就明白了蘇清流跟掌座真人之間還真是關係匪淺!
步步在算,唯獨他最擔心的這一步卻出了問題,這可不太好辦!
“消息是昨天夜裏得到的。”蘇清流將此事來龍去脈詳細講說,便是連他與阿昀的關係,都未曾遺漏。
江流遠聽完之後久久未語,特別是期間聽聞蘇清流竟然與妖族聖女結下“孽緣”之時,臉色更是不由一怔,好一會兒才恢複過來。
“本座雖然沒與阿圖姆打過交道,但也知道此人絕非魯莽之輩,所以若他真的敢來,便必是有備而來!”
良久之後,江流遠終究還是沒有詢問關於蘇清流的私人問題,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想問,畢竟,他和袁天一視蘇清流便如蘇清流視秦之承一般,不敢有絲毫大意,眼下得知蘇清流竟與妖族聖女牽連的如此之深,他又怎能毫不上心。但眼下大敵當前,江流遠自知分寸,隻得事後再論。
蘇清流點了點頭,“所以我才決定向您告知此事,而且……阿昀我必須要救,如果阿圖姆的到來對縹緲山造成巨大折損,我蘇清流以項上人頭擔保,以後便是刀山火海,也必會為縹緲山當牛做馬償還此債!”
神色無比鄭重,語氣亦是真摯堅沉,江流遠見後隻得歎氣,原本都快到喉間的勸說之詞,便也就咽了回去。
蘇清流決心已定,他便是勸也不可能勸其放棄妖族聖女,時間緊迫,明知廢話還有什麽必要繼續去說。
“罷了,自你拜入山門,便是結下因果,這阿圖姆之劫想必也就是我縹緲山理應承擔。”
再三歎息之後,江流遠手掌一翻喚出一塊玉牌,“你現在便持我令牌傳此手諭,令宗門弟子即刻奔赴山門各大要隘,速起護山大陣!”
蘇清流先是一怔,接過之後彎腰躬身,鄭重長拜!
“唉……去吧,速速去罷。”江流遠擺手送客,神情不無無奈。
“掌座真人,我……”
眼見掌座似乎連一句話都不想聽他多說,郭東升頓時有些慌神。
“你便留在此處,本座自有話語要問。”說完,江流遠又看了眼遲疑不去的蘇清流,“放心,阿圖姆到來之前,我會把他歸還於你。”
蘇清流這才放下心來,又是拱手致禮,這才轉身離開。
說實話,這一路上他都心難安寧,因為他隱隱能夠感覺到,這件事恐怕會給縹緲山帶來巨大的麻煩甚至災難,隻是具體是什麽,他暫時想象不到。
不過,江流遠應該是已經聯想到最壞的後果了,隻不過他沒有與自己明說而已……
敲鍾鳴警,手諭傳開,宗門沸如熱水,在各大長老帶領下,萬餘弟子盡數如臨大敵各值崗衛,平日大體上看起來還算安寧平靜的縹緲山,頓時陷入了一種極端緊張的備戰狀態。
此外,更有宗門傳訊使急召遊曆弟子回歸,這等氣氛,便是比之前線兩族大戰前夕,都不遑多讓。
然後便是等待,並不漫長的兩天卻顯得極為漫長。
第三天時,蘇清流孤身一人站在山門之外眺望北方天際,從淩晨一直望到傍晚,終於,夜幕降臨之時,天邊豪光翻湧,呼嘯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