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機會驟至
五種力量,不斷的在丹田內翻湧著,蘇清流臉上的表情,也在不斷的變化。
上一世,他便是五色元丹,且藉此奠定了之後橫掃天下登臨大帝的重要基礎,而這一世,很顯然他要比上一世的根基還要牢固,因為出了駕輕就熟便可以結成的五色元丹之外,他還多出了一身的蛟龍血骨!
嗡!
源源不斷的元息從大地當中被攝取出來,蘇清流的元丹,也即將在這最後的錘煉下徹底成型。而隨著一聲源自於體內的嗡鳴,那顆內視之下耀眼之極、由五色顏色混沌而成的元丹,也是終於落成了形狀。
他長呼了一口氣,一層元息漣漪便是以自身為基點波散出去。
一時間,這片山林中飛沙走石,因火屬性而枯萎的樹木盡數這段,仿佛掀起了一場巨大的風暴。
遠處,卞良急忙掩麵遮擋,甚至連腳步都後退了幾下。
而哪怕是摩羅迦,此刻也是微微皺眉,雖遠不至於被這突破形成的餘波逼退,但也著實受到了一些影響。
須臾,風波散盡,蘇清流長身而起。
摩羅迦的嘴角,便是勾了勾,第一時間向其而去。
摩羅迦尚且如此,阿昀就更不用說了,她早在蘇清流突破時候便奔到了眼前,問長問短,生怕蘇清流在突破當中出現任何問題,而在得知不僅無比順利,甚至還結成了極品的五色一品元丹之後,高興的直接跳了起來。
這一刻,她的身上可是沒有一丁點那冷酷的妖族聖女的影子,而是高興的像一個小丫頭片子。
蘇清流的心情,自然也是十分舒暢,但他卻有一點擔心,那就是會不會引起摩羅迦的懷疑。畢竟,五色元丹的稀少,正如摩羅迦所言一般,乃是鳳毛麟角,而且五色元丹的成型,與乾坤明感訣存在著極為直接的關係。
不過,這種疑慮隨著摩羅迦走來祝賀,也隨之煙消雲散。
“嗬嗬,後生,恭喜你結成了五色一品元丹,以後的元道之路,將注定是一盤坦途直上青天。”
蘇清流趕緊拱手回應,“多謝聖使大人,不過是不是五色一品元丹不重要,重要的是,晚輩很清楚若真想平步青雲,最主要還是得看聖使大人願不願意提攜一二。”
“哈哈哈,你可知,天下匠師但凡見了璞玉未雕,便都是會邁不動步子?”
摩羅迦將他自己比喻成玉雕師,而蘇清流,則是被他比喻成尚未雕琢卻材質極佳的璞玉,所以其意思已經無比的明顯了,那就是他不僅願意將蘇清流收入麾下,甚至還願意給他一定的時間去成長。
蘇清流聞言大喜,不過當然了,讓他喜的自然是計劃的完美達成,從今以後,他便可以與這邪修廊柱不斷接觸,進而在解決中原之亂的根基的前提下,說不定還有可能搞清楚一些前世謎團。
畢竟,這位摩羅迦聖使,與那個人實在是太像太像了!
而那個人是誰?
蘇清流的腦海中,漸漸浮現出了一位看似文質彬彬、實則玩世不恭的書生形象……
…
蘇清流的突破持續了將近一整天時間,而一轉眼,剩下的兩天也已經迅速流走,法陣的時限終於到了。
這一天,當東方曙光初現,朝陽微升的時候,山穀中,一股極端濃烈的壓抑氣機,悄然流轉開來。
因為都知道今天是法陣開啟的日子,所以昨夜所有人都沒有睡覺,就是在等待著這一時刻的降臨。
“好強大的氣機,我感覺我的丹田都快要被擠爆了。”
卞良率先開口,目光望向那困著巨宗和散修的山穀腹地,表情既興奮而扭曲的說出了下半句。
“不過,我一想到那些家夥隨後都會被這氣機碾殺成血霧,我的心情就無比的激動!”
摩羅迦笑了笑,似乎也對自己這法陣十分滿意。
“聖使大人,此事過罷,我們將去往何處,有何任務?”
蘇清流看似很隨意的問道,但其實這個問題是有些冒險的,因為他並不能確定自己完全博取了摩羅迦的信任,畢竟之前伏疇的那場指證,哪怕被摩羅迦輕描淡寫的處理了,但對他來說卻仍然是一個巨大無比的隱患。
而在這種隱患尚未解決之下,他問出這樣的問題,無疑就格外容易引人懷疑。
但是,摩羅迦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而是也很隨意的進行了回答,仿佛真的已經徹底把蘇清流當成自己人一般。
“處理好這件事情之後,本尊會應教主之命趕赴北地馳援拜謁聖使,至於你們,便都隨本尊去吧。”
北地!
聽得此言,蘇清流心頭大震,之所以要打入邪修內部,為的不就是擾亂邪修在北地的計劃麽,沒想到,他本以為還需要一定的時間來慢慢推進,但現在,卻是意外來的如此突然。
很顯然,若能直接跟隨摩羅迦去往北地,那麽在理論上,解決中原之亂的根本的時間,便也會大幅度縮減,而這也就意味著,中原正盟和散修在動亂之中的折損人數,會隨著時間縮減而減少,根基力量,也會有更多的保存。
這樣一來,對阿圖姆無疑就是一種變相的削弱,畢竟,中原乃是人族正道最為興盛之地,若非亂到一塌糊塗,即便是他阿圖姆,也不是那麽容易就可以不遠萬裏直襲成功。
所以這無疑是個令蘇清流感到振奮的消息!
“拜謁聖使不是有乾迖羅聖使幫著一同處理北地事物麽,怎麽,難道他們兩位聖使大人,都擺不平了?”
卞良的語氣中,似乎透著一絲絲不屑,當然了,他何德何能,怎麽可能會對堂堂聖使大人心生不屑,所以他是故意這麽說的,因為這就是他的溜須套路,不露痕跡,卻又效果十足。
果不其然,摩羅迦聽後,雖然並不讚同他的說話,但卻表現的稍微有些得意。
“此言差矣,北地形勢複雜多變,既有當地的北庭王庭,又與前線青鸞接壤,兼之北地並無巨宗矗立,所以散修也是十分活躍,故此拜謁和乾迖羅心有餘而力不足,也是正常之事。”
“此外,就算是本尊去了,也未必就能比他們做的更好。”
卞良與摩羅迦對話,蘇清流便隻是在一旁安靜的聽著,看上去,他的樣子像是因為初入聖教什麽都不懂而一臉迷茫,但實際上,他卻是在考量著北地的形勢。
通過剛才的對話可以得知,北地竟然已經被安排了兩位聖使級人物,但即便如此仍是不夠,還要把摩羅迦也給調過去,這說明北地的形勢一定是已經達到了一種臨近爆發的階段,而阿圖姆能否不費兵卒便掠過北地直取中原,看的便也是這一關鍵之機。
再者,他本在潛意識裏,以為邪修聖使隻有左右兩人,可現在看來,貌似還有更多,至少現在就已經出現了三位聖使的名諱,這又是一個需要注意的事情,畢竟如果以摩羅迦為基準,那麽想必其他聖使的實力,也定然是強悍無比。
區區百年,邪修竟然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了?
要知道,以摩羅迦的實力,開山立派都是足夠,甚至即便是給他一個巨宗掌座的位置,他也未必就做不得!
可像這樣的人,在邪修當中雖然是為廊柱,卻竟然隻能屈居忍下,而且還不止一個如此之才?
那麽當今邪修之主究竟會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物……
如此想著,蘇清流靈機一動,也是假裝有些不滿的問道:“聖使大人,晚輩暫時還不太清楚教內事務,可晚輩還是鬥膽想問問,咱們聖教當中隻有你們三位聖使嗎?為何你這邊明明身負著有關巨宗和散修的重任,上頭卻是還要把你調去北地,這不是拆東牆補西牆的行為麽?”
“不過當然了,如果您去往北地之後,這中原事務立刻就有人接手,那便當晚輩沒說。”
說這話時,蘇清流看似有些憤憤然,可實際上,他卻是在用眼角餘光不斷的觀察著每一個人。
可以看出,除了摩羅迦之外,伏疇和卞良的眼神中,都是有些懷疑的樣子,因為哪怕他把話語鋪墊的如此毫無破綻,但這話問題本身,卻就是破綻一般的存在。
但,摩羅迦不說什麽,他們又怎敢開口,畢竟,蘇清流現在才是摩羅迦身邊的紅人。
“嗬嗬,這個你隻管安心既是,教主怎會做這種愚蠢之事,自然是另有人手填充本尊的事宜。”
說完,摩羅迦看了卞良一眼,“你來與他說說咱們聖教的基本層級,這些事還是要清楚的,否則以後容易不小心得罪到其他聖使。”
卞良應是,卻有些不太情願,看向蘇清流時,臉色也是不太好看。
“聽著,咱們聖教之尊,便是教主大人,而在教主之下,又分列四大聖使,分別為咱們的摩羅迦聖使,以及拜謁聖使、乾迖羅聖使和競甘羅聖使,這四位聖使,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除非教主親自發話,否則他們便是可以全權處理教中事務,再次之,則是三六大護法以及七二小護法,而像咱們這種大侍,則是直接聽命於聖使大人,不受除教主之外的任何人管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