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比比拉裏城的商戰
另外一個傭人說：“咱們做傭人的還是不要亂議論城主。”
“沒關係，他們又聽不到。”
聽不到？吳有道那達到了練氣中階的耳朵是多麽的靈敏啊，別說在屋子外麵，就是在大街上說話，隻要吳有道想聽，也能夠聽得清楚。於是，吳有道放下刀叉，對城主笑著說：“城主大人請客，本人受寵若驚。不過，我隻是一個沒見過市麵的土人，連你們這裏常見的飯菜都沒見識過。這樣會讓城主大人在下人那裏沒麵子的吧？”
張弓聽了一愣：正說的好好的，怎麽冒出這句話來？城主聽出味道來，也放下刀叉，對外麵喊道：“都給我進來！”
一個傭人說：“得，該倒黴了不是！讓你瞎說！”
四個傭人站一排。城主問：“剛才誰在外麵說是非來著？”
四個傭人都不敢說話。比比拉裏在客人麵前丟麵子，不由得生氣了：“不說？不說就都趕出城去！”
聽說要趕出城去，幾個人害怕了。一個傭人指著那個傭人說：“是他說的。他平時就喜歡議論是非。”其他二個傭人也指證。這個傭人也害怕了，立刻跪在地上請求寬恕。
在吳有道麵前丟了麵子，城主很生氣的說：“你自己離開比比拉裏城吧。念你在府中多年，罪不及家人。”
這個傭人垂頭喪氣，離開了城主府。他懊悔自己不小心，應該離遠點再議論。他就沒有想過，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不管好自己的嘴巴，終究要吃大虧的。地球上有個寓言中說過，這世界上最好的東西就是舌頭，愛情，財富地位，都是這條舌頭帶來的。對接上最壞的東西也是舌頭，仇恨，毀滅也是這條舌頭帶來的。
對於吳有道而言，饒恕一個傭人很容易，一句話的事兒。但是，自己今後與城主府來往的事情很多，一個嘴巴不好的傭人，很可能會一顆老鼠屎壞掉一鍋湯，誤了大事兒。所以必須趕走。到是那個開口勸說的傭人比較可靠。
處理完傭人的事情，繼續聊起大祭司在城裏的生意。聽說大祭司準備搞批發的生意，城主善意的提醒說，那些大商戶可能會找麻煩。吳有道笑笑說，大祭司怎麽會害怕凡人的手段。這句話對城主有不小的震動。
“如果我能發展起來，就憑我一家店鋪，就能上繳全城百分之十的稅收。”大祭司接下來的這一句話，讓城主心裏熱乎起來。人往高處走，是永恒不變的真理。城主也不例外。但是，一個城市的強大靠的是什麽？不是軍隊，而是稅收！提高一個城市的地位靠的是什麽？不是靠國王的賞識，還是靠稅收。隻要有足夠的錢，還會有什麽事情做不到呢？
於是城主開口說：“你如果一年內能達到一個大商戶的納稅額度，我送你一間店鋪，位置由你來選，東西南北四個城區都可以。”
這是一個有十分誘惑力的許諾。對城主來說，隻是隨手一畫而已，對大祭司來說，已經聞到大餅的香味了。
“一言為定。”大祭司與城主一擊掌，定下來了莫代爾在比比拉裏城的商業壟斷地位。這是在座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後來每每想到這一幕，都不禁為大祭司的果斷喝彩，也都為城主當時的決定而高興。
大祭司在比比拉裏的商業壟斷計劃，就如同在地球上的情形，在開始階段很艱難。對於任何一個企業而言，銷售渠道都是命脈所在。雖然大祭司的貨物有價格上的優勢，但是在一個新的地方，沒有銷售渠道，這個價格優勢就無法轉化為銀幣。吳有道原計劃從底層慢慢發展。在不引起大商戶注意的情況下逐漸成長起來。但是看來這個過程太慢。現在既然有了城主的支持，吳有道決定改變計劃，走一條官商的路子。這樣的官商，在古代被稱為紅頂子商人。即使現代社會，一個企業做大做強，也同樣離不開政府的支持。
城主將具體事宜委托給張弓處理，自己就等著收稅。張弓經過與大祭司商議，決定先從最窮的西城開始，占領肉類供應這塊市場。張弓用城主府的名義，通知西城區肉類零售店鋪到映月樓聚會，商議穩定市場的有關事宜。大約五十幾戶全部到場。以城主府的做派，聚會當然隻是清茶一杯而已。眾人也不是為了口腹之欲而來，一邊議論，一邊等待城主府訓話。
看到人齊了，張弓站立起來。大家一看，都認識，這不是城主府的張弓嗎？且聽聽他說什麽。張弓按照擬定的計劃，首先代表城主感謝大家為繁榮本城經濟，保障民生做出的貢獻，接著話頭一轉，說夏季即將來臨，要注意食品安全。特別是新鮮肉類，在天氣熱的情況下容易變質。往年曾經發生過因為吃了變質肉類而死人的事件。雖然那些都被安撫住了，但是今年不希望有人再給城主添麻煩。最後，給大家介紹一位同行新人，莫代爾大祭司。
大祭司站立起來。眾人本來還有人議論，這位黑袍是什麽人，莫非是城主新聘的什麽人？聽張弓介紹，才知道是是一個部落土人。雖然不知道在部落裏大祭司有多大的權力，但是在比比拉裏城裏也還是土人不是。於是議論中就有些瞧不起。不過大家也有些好奇，土人大祭司來這裏幹嘛？是做什麽生意？做祭祀嗎？這倒也是，每一個新年開始的時候，商戶都要舉行一個拜神儀式，祈求保佑新的一年裏發財致富，家宅平安。不過，隻有大商戶才請神廟的神使來主持，像他們這些小門小戶的，是請不起的。莫非這位大祭司要在他們中間攬生意？
等等，城主府的張弓介紹所這位大祭司說是新人同行，那就是說也是賣肉食的？大祭司賣肉，有點不可思議。賣肉這個字眼不雅，但是事實。不管扮裝的再高大上，本質還是低賤的賣肉。這些議論，吳有道聽得清楚，也在意料之內。但是毫不在意。在商言商，對做生意的人來說，賺錢永遠是第一位的。大祭司賣肉很奇怪麽？曾經有過一流大學的學生，畢業後回家鄉專門養豬賣肉。
吳有道伸手虛按，開口說道：“諸位，我叫吳有道，莫代爾大祭司。受族內委托，來到城裏出售一些本部落的土產，其中以肉類為主。同時也收購一些糧食日用品。小店在圍欄街35號，莫家生活店。”
疊加了靈氣的聲音清晰的傳到每一個人耳朵裏。大家這才知道這位黑袍大祭司是有點料的。
“部落土人不會玩虛頭巴腦的東西。我以大祭司的名義在這裏宣布，在我們店裏所有的東西都比市價低一成。不管是買多少的貨物都低一成。這個承諾永遠有效。”
下麵安靜片刻，轟的一下子紛紛議論開了。吳有道麵色平靜的站在那裏，對他們的議論無動於衷。張弓見狀出麵維持：“大家靜一靜，有什麽問題當麵提出來。”
片刻之後，大家推舉出一位老者，馬裏亞納出來。這是西城肉類店鋪中資格最老的。馬老站出來說：“我們對你說的有兩個疑問。”
大祭司一伸手：“請講。”
“第一個問題，你拿什麽保證永遠低一層的價格？”
吳有道舉起隨身帶來的權杖。測靈石發出耀眼的白光：“夠了嗎？不夠的話城主府可以作保。”
老馬見到發光的權杖，立刻意識到這位大祭司非同尋常，很可能與神仙中人有關係。那已經不是自己這些凡人可以揣度的了。加上聽說可以讓城主府作保，就更沒有什麽問題了。連忙點頭：“夠了，夠了。”
其實這個時候老馬已經有些膽怯了。敢站出來質問這位大祭司，是有風險的。他又不是活的不耐煩了。不過被推出來擋槍眼，老馬也沒辦法，鼓起一點點勇氣繼續問道：“第二個問題，您的店有多大的貿易量？”這個問題很關鍵。如果能夠提供的肉類數量太少，賺不了幾個銀幣，大家也就不值當到莫家店去進貨。
吳有道沉吟一下，開口說道：“年底以前，莫家店可以提供的肉食保證滿足在座各位。具體的事情可以去本店商議。”
得到保證，大家都高興起來。沒想到這次聚會，還有這樣的好處。不過也有少數人擔心，明目張膽的從大商戶碗裏搶飯吃，行嗎？
果然不出所料，對於吳有道插手肉食市場，大商戶有反應了。西城的三個大戶得到下麵報上來的消息後聚集一起，商量應對辦法。一個不以為然的說：
“聽他們吹牛。不用理會。還供應整個西城區！那個土人大概以為比比拉裏城和他們的鎮子一樣吧？哈哈哈，真好笑。”
另一個說：“無風不起浪，土人敢這麽說，或許真有可能呢。”
第三個大戶叫盧西亞，冷眼看看這兩個人，心裏很是鄙視一番：一個做事情沒腦子，一個瞻前顧後，奇怪的是怎麽到現在還沒垮掉！於是開口說道：
“我們做生意的，就靠市場。土人做的事，是要從我們飯碗裏搶食。不管他能不能做到，對我們都是一種挑釁，一個威脅。必須要鏟除掉。”
二人一聽也對。“盧西亞說得對。那，怎麽除？”
“圍欄街的一間小店，今天晚上會突然失火的。”盧西亞冷笑。“這樣誰也說不出什麽來，隻能說比比拉裏不適宜土人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