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規矩不能佑護壞人

  三人在這裏密謀火燒莫家店，吳有道毫不知情。吳有道雖然練氣中階的感覺很靈敏，對未發生的事情也沒辦法預知。但是吳有道知道，這樣奪人飯碗的事情，一定會遭到報複，所以處處提著小心。


  到了晚上，吳有道和小六進入修煉狀態。亞克力在店鋪中值夜。忽然，吳有道感覺到在靜靜的夜晚，店鋪外麵有動靜。於是稍微給了點注意，將自己的精神力量伸延過去，就聽見有人低聲說話：“這裏，還有那裏多放點木材。再把火油拿過來。”吳有道立刻警覺起來。


  “快點，幹完還得去盧大戶家拿銀幣呢。”一個人催促道。


  盧大戶？吳有道立刻明白了。這是要縱火少房子啊。下手還真夠狠的。吳有道對付這樣的縱火犯，沒有絲毫難度。精神力量控製下，隻見一個人拎過來一隻小桶，正在準備倒在柴火堆上麵，突然手一抖，忽的一下子，全倒在另外一個人身上。那個人立刻發怒了：“笨蛋啊！看你幹的！”


  倒油的這個人也傻了：“我明明是往柴火上倒的啊，怎麽倒在你身上？”


  兩個縱火犯也發覺事情有點邪門，夜晚顧不上放火，扭頭就跑。一邊跑一邊還問：“火折子呢？趕緊拿出來扔掉，別被抓個現行！”


  “哦，在這兒。”這個人手伸進懷裏，準備取出扔掉。不料想火折子取出來的時候，突然在衣服上掛了一下，忽的一下子著了。嚇得一揮手一扔，正巧扔在另一個人身上，這個身上還有剛才的火油，轟然一聲就變成一個火人，滾倒在地嚎叫起來，在寂靜的夜裏遠遠的傳開。由於被淋了一身的火油，這個縱火犯很快就化為一堆灰燼。點火成功的另外一位縱火犯，傻傻的站在那兒看著地上的灰燼，不知所措。奔雷是晚上出來點把火，賺點外快，沒想到把夥伴燒掉了。怪不得常聽人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啊！

  第二天，吳有道去城主府找張弓。見到土人大祭司來到，門房趕緊進去通報，片刻也不敢耽擱。看玩笑，人家一句話，就把那個趕來多年的傭人趕出城去，現在都不知道死活。張弓把大祭司帶進客廳，問他出了什麽事兒。張弓知道，如果沒事兒的話，大祭司也不會過來。吳有道來是通報昨晚縱火的事情，並告訴張弓自己能夠很好的處理。有問題的話，到時候請城主府盡管公開公平公正處理。這是讓張弓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當天晚上，盧西亞的一個庫房失火。庫房裏囤積的大批肉食被焚毀，損失慘重。更要命的是，這批肉食其中有半數是供應城防軍的。如果不能及時補上，不僅是要賠償，以後也失去這個大客戶了。情急之下找沒腦子的大戶調貨。這傻子剛剛答應下來，當晚自己的庫房也失火，全燒沒了。瞻前顧後的大戶看見這樣的事情連續發生，哪裏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兒！這個土人大祭司太可怕了，惹不得啊。立刻宣布突發重病，拒不見客。


  批發商那裏的供貨突然減少三分之二，下麵的零售店鋪立刻著急了。於是有人想起了莫家店。在上次聚會上，雖然土人大祭司給出了優惠價格，但是貿易雙方，下家與上家之間長期形成的習慣，讓他們還不願意立刻就去莫家店上貨。這時市場缺貨，於是這些人就有了很好的借口，陸續來到莫家店。而到這個時候，莫家店已經連續從莫代爾祖地進了三次貨，有了充足的囤積。

  見到他們終於來了，吳有道這才放下心來。客氣的說道：“歡迎各位。有什麽需要的，盡可以提出來。我以前的承諾是有效的。”這些人正擔心莫家店趁機提價，這下子放心了，紛紛奉承起來。吳有道擺擺手：“具體的事情，你們與小六商量著辦。”說完轉身後院去了。


  小六？聽上去是個夥計的名字啊，他能當家？這些人可不知道，在修煉之餘，吳有道把自己知道的商業知識已經灌輸給小六。小六也不符師傅期望，學的很快。經商可不僅僅是買賣東西這麽簡單。簽訂契約，製定條款才是最重要的。現在小六的機會到了，可以真刀真槍的操練了。


  “那個，呃。六老板。”一個人問道。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我叫吳曉六，口天吳，拂曉的曉，排行第六。你們叫我小吳老板就行。”曉六這機靈鬼景觀幾個月的神童訓練，加上師傅言傳身教，已經脫胎換骨，隱約有了點當家人的樣子。


  “小吳老板？做生意可不是別的，你一個小孩子家家，能做的好嗎？”有人疑問道。


  小六一拍桌子，站立起來：“就憑我是師傅的第六個徒弟，沒有我做不了的事情。不信的話，你可以去找師傅問問。”


  找大祭司？大家誰也不敢。大祭司的手段神鬼莫測。前麵發生的露西亞兩家庫房失火的事情，雖然沒有證據，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是大祭司的手段。


  鎮壓了眾人的懷疑，下來就順利了。對於這些小商戶來說，莫家店誰是老板與自己沒有一個銀幣的關係，隻要自己能有利可圖就行。小六將這些人分成兩類：可靠的和不可靠的。


  可靠的，是那些與莫家店簽下貿易契約並購買肉類的，小六將信譽定為優。不可靠的，是那些不願簽契約，僅僅購買肉食的，信譽定為差。雖然在價格上一視同仁，但是在供應的貨物種類、數量和質量上優先保證。


  在市麵上肉類缺貨的情況下，莫家店庫存很快都賣出去了。小六和亞克力忙得腳不沾地，午飯也顧不上。送走最後一個人之後，亞克力累的癱坐在椅子上，小六則習慣的盤坐，開始觀想。過了大約一個多時辰，小六睜開眼睛，見亞克力也恢複過來，就去請師傅一起出去吃晚飯。對於二人今天的勞累，大祭司冷眼旁觀，不伸手，也不置一詞。


  吃完晚飯，大祭司帶著亞克力回莫家店，小六去看望婆婆。


  婆婆見到小六，很是高興，拉著小六的手問長問短的，還是把他當做以前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樣。小六來到看到婆婆家裏仍然是原來簡陋破敗的樣子，不禁問道：


  “婆婆，上次我給你的錢不夠嗎？怎麽不家裏弄好點？”


  婆婆微笑著說：“小孩子不懂。這些錢要留著應急用的。再說，咱家一直很窮，忽然有錢了，那還不招賊？”


  小六聽出來有點不對勁的地方。若是害怕遭賊惦記，也能說得過去，但是應急？應什麽急用？過去這麽多年，有時候機靈的小六在外麵也能賺到一個半個銀幣，婆婆從來沒有說過什麽應急。這也是吳有道那科學思維對小六的熏陶結果。放在以前，小六根本不會去琢磨婆婆話裏的意思。

  正思索間，聽見外麵有人喊：“婆婆！我吧你家阿大送回來了!”


  聽見喊聲，婆婆趕快出房門。小六跟了出去，隻見一個漢子，扶著一個渾身血淋淋的人進了院子。婆婆說：


  “快把他放到床上。”一邊嘴裏念叨：“又被打成這個樣子。則強脾氣就不能改一改！”


  這個受傷的人，小六非常的熟悉。這是婆婆收養的第一個孩子，比小六大五歲。當年小六很小的時候，出門找生活經常受到周圍大孩子的欺負，總是這位大哥出麵拔創。大哥多次替他挨打，小六因此少受不少罪。這次不知道又是替誰背鍋。小六這時候也明白婆婆的應急是什麽意思了。


  對於這位大哥，小六心裏很感激。但是大哥是耿直脾氣，做事情不用腦子，小六怕大哥惹麻煩，不敢把大哥引入莫家店。現在兩個人支撐一個店，實在難為。就想著幹脆就讓大哥來店裏吧。店裏也需要人來幹一些力氣活，這樣大哥也好過在外麵受人欺負。


  不過，今天欺負大哥的人，決不能放過。以前是大哥保護自己，現在該回報大哥了。即使現在自己隻是煉氣入門，也絕不是凡夫俗子能比的。於是，小六上前幾步，對漢子說：

  “謝謝大哥送阿大回來。”說著拿出一個銀幣遞給他：“請你把我找到那個凶手。”


  漢子見到這次竟然有賞錢可拿，十分高興。但是聽小六要去找凶手，不禁猶豫起來。即舍不得銀幣，又不敢帶小六去找人。小六一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他在害怕，於是彎下腰，伸手從地上撿起一塊鵝卵石，手指握住，再張開，已經是石粉了。漢子見狀立刻明白了，阿大的小弟厲害。痛快的揣起銀幣，帶小六來到一個貨場。


  貨場堆滿木料、麻袋、木箱子。漢子指著木料堆旁邊的一個人，說：“就是他，這裏的搬運頭頭巴特。”


  小六大踏步走過去，站到這個巴特麵前。


  “阿大是你打上的？”小六直接問他。


  “你誰呀？”巴特毫不在意，瞥了一眼。


  “阿大是我大哥。”小六說。


  “哈哈哈哈！”巴特大笑起來。向周圍說：“大家來看看，多新鮮啊！別人都是打了小的出來老的，今天是打了老的出來小的了。”


  “笑夠了嗎？那就死去吧！”小六很寬容的等著巴特笑完，上去一拳懟在胸口。大家就看見神強壯的巴特離開地麵，飛出十幾米開外，撲通的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周圍幾個人過去看了看，巴特已經沒氣了。就大叫起來：“殺人啦！殺人啦。”但是看著小六凶神惡煞的樣子，都不敢動。小六出了惡氣，對眾人說：“我是圍欄街莫家店的掌櫃吳曉六。官府來了，你們就說是我殺的好了。”


  說完，轉身瀟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