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神探之稱
“說說怎麽回事。”宇文海順勢開口。
“京畿地區百姓對此事都很是關注，雖兒媳這些時日都在府裏未出門，但也聽說此事；聽王爺說大理寺卿請他去主持大局，兒媳也想為此事奉獻自己的力量，於是就跟著去了。”
“你去就去了怎麽還扮成男子模樣？”
“不曾有女子去做查案的事，我以女裝現身定無人信服我的話，隻能出此下策。”
宇文海聽見這話若有所思：這倒是實話，沒有女子去做這些事，即便有也會被人在背後戳脊梁骨，說什麽有傷風化。
聞心攸看宇文海默不作聲，心裏有點打鼓，不會結果還沒出來就被問罪了吧？
宇文海話題突轉：“我們來具體說說有關秘法的事。”
聞心攸驚訝的抬頭：“父皇也對長生不老有興趣？”
“自然，這世界上的人哪個不想長生。”
“並非所有人都渴望長生，窮人和對生活無望的人隻想快點結束自己的性命。”
這話一出，宇文海和宇文澈都陷入沉思之中，這話說的倒是真的，隻有什麽都不缺的人才渴望著長生不老。
聞心攸沒有留意他們的表情，自顧自的往下說。
“古籍裏記載的秘法，在很早以前不是沒人試過，結果都失敗還自食苦果。”
“使用秘法被反噬的人沒幾天就全身潰爛而死，被人發現的時候，身上沒有一點皮肉隻剩下骨頭。”
“始皇渴望長生，於是多次派人尋找不死神藥，結果都沒有找到。”
“有人說根本就沒有長生不老藥，也有人說長生不老藥是存在的。”
“《山海經》將其稱為“視肉”、“聚肉”、“太歲”、“封”。”
宇文海對聞心攸說得長生不老藥很感興趣：“這太歲一般長在什麽地方？”
“流傳的最為救遠的說法是：太歲隻有在戰亂時期才會現世，而它會出現在墳堆上，因為數量極少所以沒有什麽人見過。”
聞心攸並沒有特意去了解過有關長生不老的東西，就是看一些東西的同時記下的而已，大概人從骨子裏就渴求著長生不老吧。
“那你可知道這太歲長得什麽樣子？”
“兒媳從未見過，所以並不知曉。”
雖然聞心攸知道《本草綱目》一書裏對太歲的樣子有所記載，因為她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一位帝王勞民傷財的尋找，或許根本就不存在的長生。
有一句話怎麽說來著，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
如果說每個人的壽命從一開始就被注定，那又何必還奢求著長生不老，不如把自己的生命過得美好起來。
宇文海自己倒也知道長生並非是一件輕易的事情，前人追尋長生卻無獲而歸的例子很多，於是就壓下心裏的欲望，讓他們離開。
“我看你對長生這種事有所排斥，是曾經發生過什麽嗎？”宇文澈看聞心攸的臉色不好，不由得關切。
聞心攸抬頭認真地看著宇文澈“你先對我發誓，你不會去尋找長生之法。”
宇文澈順應的發誓：“我宇文澈對聞心攸發誓，永遠不會尋找長生之法，如果有違誓言，就不得好死。”
聞心攸滿意地點頭，本來尋找長生之法的結果就會很慘。
然後聞心攸跟宇文澈說起之前，她所知道的有關長生的故事。
從前有一對夫妻鶼鰈情深，相濡以沫，一開始什麽都好好的。
但是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丈夫迷上了煉丹藥，對此非常著迷。
最後癡迷到拋下妻子到道觀裏拜師，去學習更高深的煉丹之道，妻子看丈夫拋下自己整日以淚洗麵。
過了十幾年之後，丈夫練出了讓自己滿意的丹藥，他覺得煉出來的就是傳說中的長生不老藥。
他吃下其中一顆丹藥，忽然想起來妻子還在家裏等他，他之前不顧妻子勸阻就離開如今心裏非常後悔。
於是他把丹藥裝起來回家去，他要讓妻子也吃下丹藥，跟他一樣長生不老。
十幾年後再回故鄉，這地方早就物是人非，他憑借自己的記憶找到自己的家。
推開大門，映入眼簾的就是一人高的雜草，丈夫無奈之下退出去。
有人看他從院子裏退出來，就好奇的問：“你到這院子裏做什麽？”
丈夫如實回答：“這裏是我的家。”
那人上下打量丈夫，然後語帶厭惡地說：“你既已拋下妻子一走了之，那還回來做什麽？”
丈夫說：“我來找我妻子。”
那人接下來說的話，讓丈夫如遭雷劈：“當年你走之後，你的妻子就以淚洗麵、食不下咽，沒過多久就死了；她還有一口氣的時候拉著街坊的手說她死後不要下葬，就把棺木放在房子裏，既然她生前等不到你，死後總能等到你；她說她相信你會回來。”
丈夫聽到這兒，就瘋狂的朝院子裏跑去，在屋子裏他看見自己妻子的棺槨撲過去放聲大哭。
丈夫將妻子埋葬後，就在妻子的墳墓附近蓋了一間小房子，他活了很久很久。
他的長生不老丹煉成了，他卻覺得自己煉出來的不是長生不老丹，剩下的丹藥都被他丟進懸崖裏。
“那個丈夫負了妻子，最後追悔莫及。”宇文澈發表自己的感想。
“是這樣沒錯，但是我想讓你知道的是：珍惜當下，而不是一味的追求虛無縹緲的以後。”聞心攸覺得宇文澈變笨了。
“你心裏是不是覺得我變笨了，但是我笨不是天生的，而是被某個人傳染的。”
“宇文澈你是不是在說我笨，而且我得笨是天生的？”
“這話可不是我說的。”
“宇文澈你死定了！”
兩人打鬧起來，看見聞心攸臉上的惱羞成怒，宇文澈才放下心。
剛才的聞心攸讓他覺得很可憐，但是自己又被她隔絕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二十號之前，果然沒有發生命案，接到通緝令的洛城府衙早就派人蹲守在城北的煙火沈的作坊和家附近，二十號的時候一有什麽動靜就立馬衝進去。
二十號一早，大理寺就派人請宇文澈和聞心攸過去一同審問凶手，聞心攸自然而然的換上男裝變身楊青鬆。
凶手是洛城人士，名為吳靜怡，是一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子。
當時如果不是她手裏拿著凶器，捕快還以為自己抓錯人了，任誰都想不到這女子就是連環殺人案的凶手。
吳靜怡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甚至異常冷靜的說出殺人過程，但是說到殺人動機她有些哽咽。
“我能不能問一下，讓你們解開這一切的人是誰？”
“是我。”聞心攸站出來。
“你是如何解開這一切的？我做的那般縝密。”
“在下隻是曾經看到記錄那個秘法了而已，秘法裏有過程，而那些過程是不能有變動的，所以……”
“你看過秘法，那你知不知道有沒有人成功的？”吳靜怡眼裏滿是激動。
“不止一個人用這個法子，以求救活已經死去的人，但是結果都是以失敗告終；對了，實行過程中放棄的人會受到懲罰，全套做完受傷害的就是那個被複活的人了。”
吳靜怡眼裏的激動全都消失不見，反而有些慶幸，隻要他沒事就好了。
“我跟蘇哲青梅竹馬，但他去年因為急病死了，他去世當天我做了一個夢。”
“我夢見他痛苦的抓著我的手，他說他不想死，他跟我還有好多年一起過。”
“那個夢太真實了，我想他一定是在跟我托夢，於是我醒來之後就瘋了一樣尋找可以讓他活過來的辦法。”
“今年年初，我在一個書攤上看到了那本記載可以讓人複活、長生不老的書，說來也奇怪我之後再也沒見過那裏有書攤。”
“我根據書上記載的方法尋找了很久，才找到五個符合條件的人，結果就被你們抓到了。”
“如果你說的話是真的，謝謝你阻止我。”
吳靜怡的最後一句話是對著聞心攸說得。
凶手已經伏法，接著就是公布懲罰的時候。
吳靜怡雖然是為了自己的青梅竹馬，但是她確確實實的殺害了三個人，並且沒給受害者留下全屍。
所以就判其斬首，不過臨近年關不宜見血，暫時收押等來年問斬。
吳靜怡被押進大牢，審判現場也就散了。
“你說她會受到懲罰，是什麽懲罰啊”穀雨禁不住好奇。
“吳靜怡被暫時收押，在她被斬首之前，她每天都要受到良心的譴責和冤魂的糾纏。”聞心攸耐心的給他解釋。
“冤魂？這世間真的有鬼嗎？”穀雨一下臉色煞白。
“信則有不信則無。”
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這樣：你相信那就存在，你不相信那就不存在。
“我走了。”聞心攸笑著跟穀雨告別。
穀雨還沉浸在‘有鬼’的恐懼中，就隨便回了一句：“楊兄走好啊。”
聞心攸跟在宇文澈身後上馬車，一上馬車就立馬繃不住的狂笑。
“發生什麽好玩的事了，讓你笑成這樣？”剛才他沒有跟聞心攸在一個地方，所以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聞心攸笑得直咳嗽：“咳咳，我發現穀雨居然怕鬼啊哈哈哈……”
宇文澈小心地給她順氣，忍不住懟了一句：“也不知道誰看見耗子嚇得尖叫還竄人身上。”
“宇文澈！”聞心攸被這麽一記法術攻擊，給氣的劇烈咳嗽起來。
“好了好了，對不起我錯了，你別說話。”
宇文澈也搞不懂為什麽最近他特別喜歡逗聞心攸。
這起案子終於處理完畢，大理寺親被升職為大理寺丞，這也歸功於他將宇文澈拉去主持公道。
楊青鬆理所應當的也得到了來自宇文海的誇讚和賞賜，賞賜第一時間就被人送到了澈王府裏。
因為這起離譜的案子被楊青鬆給完美的解決掉，所以眾人給他封了一個稱號——神探楊青鬆。
聞心攸萬萬沒想到，這個稱號就這麽給她的小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