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爭執
聞心攸又接著說接下去發生的事情，當然這隻是根據張妍所說敘述出來的，是不是真的還要等大理寺派去的人回來才能知道。
雖然聞心攸相信張妍所說的，但是這種事情還是要看證據、事情的真實性，不能讓個人的情緒影響結果。
“張妍以為自己的女兒死了，雖然悲痛萬分，但還是準備女兒的白事。”
“但是當地的一個財主將妮妮的屍體搶走，據說是要給他兒子來一個冥婚，但是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妮妮其實沒有死，那些人都看見妮妮沒有死，卻還是將她埋進墳裏。”
“張妍被人攔著，為了防止她去挖墳，那財主就讓人把張妍關進柴房裏三天三夜。”
“張妍被放出來之後，就到縣衙裏告狀，但是那縣官已經跟財主勾結在一起。”
“結果就是張妍剛到縣衙門口就被打出來，她申冤無門，就聽人的建議到京城來告狀。”
複述完這些，聞心攸等待著宇文澈的提問。
“張妍的女兒活了，你不是說不存在起死回生嗎？”宇文澈提出第一問。
“起死回生本來就不存在啊，她一開始隻是假死而已。”
“假死是什麽？”
“假死就是陷入昏迷之中，呼吸、脈搏、心跳都比較微弱，一般的大夫都診不出來。像張妍女兒妮妮用上吊的方式自殺，更加容易進入假死狀態，所以妮妮是活著的。”聞心攸將當時講給大理寺那群人的話，又說了一遍。
“你是怎麽給大理寺卿提的建議？”
“當然是一命換一命。”
“為什麽？”
“一開始妮妮雖然隻是假死，但是眾人都以為她已經死了，而對於活人搶走屍體這種事情並沒有定什麽懲罰。”
“所以一開始並不能定任何人得罪，但是後麵財主已經親眼看見沒有死，卻還是把她埋了。”
“自古以來就有一命償一命的說法，再者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是一個財力不怎麽厚重的小小財主。”
宇文澈忍住即將爆發的情緒，閉著眼深吸幾口氣，一睜開眼看見聞心攸麵不改色的吃飯。
“你還能吃的下去？”
“大理寺的人已經去確認事情的真相，隻要確定事情的真實性，就會把犯事的人帶回京城。”聞心攸眼都沒抬；“而我們要做的就是等，難道你覺得不吃飯就能解決這件事嗎？”
宇文澈也知道是這麽個情況，但是他被氣得吃不下飯。
聞心攸在現代的新聞上看過不少類似這樣的事情，她一開始也是被氣得吃不下飯，但是看得多了就漸漸麻木了。
不是那顆紅色的心麻木了，而是那種外露的情緒不再表現出來，無謂的生氣並不能對那些不堪的事有什麽懲罰。
“你決定怎麽安置張妍？”宇文澈換一個話題。
“就先讓大娘待在王府，等事情結束了就安排她到酒樓裏做事。”聞心攸說出早就做好的決定。
“你已經確定她是的確是有冤屈的？”宇文澈驚異她的決定。
聞心攸點頭：“真正的悲傷不是嘴上說說就是悲傷，隱藏的越深的悲傷就是心理無法忘卻的痛，但是悲傷又會在一些小細節上泄露出來。”
聞心攸覺得張妍的悲傷，就是那種掩埋在心裏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那種，她其實有在試探張妍。
把張妍帶回王府、告訴張妍她的身份這些都是一種試探，試探的結果還屬於正常的範疇之內，是張妍這種身份該有的反應。
“好，我知道了。”宇文澈忽然說道。
“啊？”聞心攸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既然你決定相信她，那我會護著你們。”宇文澈覺得這件事與朝中的一些人有所關聯。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所以我們可以繼續吃飯了嗎？”聞心攸話鋒一轉。
“你吃吧。”
宇文澈哭笑不得，他的王妃越來越古靈精怪，讓人根本就猜不到她下一秒會做什麽。
吃飽喝足之後，聞心攸就窩在宇文澈身邊看話本，一臉滿足的表情。
像是忽然想起來一樣，聞心攸不經意的跟宇文澈說了一句：“如果朝中有人把這件事告到父皇那邊去，我想親自出麵解決。”
“你又打什麽鬼主意？”宇文澈聽出她的話外之音。
“到時候你會知道的，當然你能理解最好，不能理解也沒關係。”聞心攸放下話本，一本正經的看著宇文澈。
“好。”
宇文澈就等著看聞心攸到底要做什麽，即使是那些他搞不明白的，他都會站在她的身邊。
作為一個曾經的現代社會女精英，受到的教育大多都是與古代思想相悖的，如果可以有些微弱地改變當然最好。
曾經發生過的曆史的確是不能改變的，那從未出現在曆史海洋裏存在過的事情，倒是可以試著去改變一下。
與聞心攸料想的差不多，錦杉的那位縣官在京城裏有靠山，而且還是個實力不容小覷的靠山。
這不就把楊青鬆的‘隨意亂判’的事情，上秉給皇上，打著為江山社稷好的旗號。
金鑾殿
“啟稟陛下，臣有事稟奏。”張學士走出陣列，微微躬身。
“說吧。”宇文海不覺得他能說什麽大事，這流年盛世裏無非就是有些天災人禍。
“神探楊青鬆隨意亂判、居心不良，這樣下去恐怕他會無法無天，望陛下明察此事。”張學士的話，讓宇文海和宇文澈都麵色一變。
畢竟他們是這朝堂之上唯二知道楊青鬆真實身份的人，宇文澈沒有想到那人這麽沉不住氣，這麽快就跳出來。
宇文澈這麽想著，沒有直接站出來說話，而是先聽宇文海怎麽說。
“大理寺卿，你來跟朕說說張學士所說的可是實話。”宇文海直接點出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站出來：“昨日的案子我們的確是請楊青鬆前去，但他隻是提出一些建議案子卻是我審的，張學士所列舉的罪行可並不存在。”
“你敢說你不是根據楊青鬆的三言兩語就結束了審查。”張學士氣得滿臉通紅忍不住懟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倒也不慫：“張學士恐怕不知道昨日我們結束的隻是初審，對待人命的事一點都馬虎不得，當然要小心再小心。”
“那你們怎麽就去抓人了？”
“張學士此言差矣，我們查案總不能隻聽一方說辭，所以把當事人請過來再聽聽另一方的說法。”
“你的人就不能在那邊問完回來稟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