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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八章 天地會的夜談會

  許七安側頭,看見一雙閃閃發亮的桃花眸子,嫵媚,漂亮,讓人著迷的眸子。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更是五官里最重要的部位,能讓人見之忘俗的女子,通常都擁有一雙靈氣四溢的眼睛。


  臨安有一雙漂亮的桃花眼,但她凝視著你時,眸子會迷迷濛蒙,於是分外的嫵媚多情。


  但這樣一雙眸子看著你時,你就會不忍心捉弄她,會願意吧自己的心剖出來送給她。


  原本打算捉弄她的許七安,改變了主意,低聲輕笑:「不,兵書是我寫的,與魏公無關。」


  裱裱驚喜的笑起來,她收穫了滿意的答案,無比滿意。


  「那你為何要騙懷慶呀。」


  臨安輕快的蹦跳一下,紅裙如火浪翻滾。


  「因為懷慶殿下過於自信,她認定的東西很難推翻和改變,而之前我又沒有展現出在兵法方面的學問,她認為兵書出自魏公之手,其實是合理的。」


  許七安解釋道。


  「其實還是她不信你,我就很信你,你說什麼我都信。」臨安得意的哼哼。


  天真也有天真的好處.……許七安心說。


  如果遇到他這樣的好男人,天真的姑娘是幸福的。但如果遇到渣男,天真姑娘的心就會被渣男玩弄。


  許七安就從不玩弄姑娘的心,他更喜歡姑娘的身子。


  離開皇城前,許七安回眸,看了眼更深處的皇宮。


  如果外界真的有一條密道通往皇宮,那會是在哪裡呢?


  恆遠大師又是發現了什麼秘密,逼元景帝大動干戈的派人捉拿。
……

  國子監外的檯子上,一位儒袍學子站在台上,繪聲繪色,吐沫橫飛的傳揚著文會上的見聞。


  「那叫裴滿西樓的蠻子學問委實了得,與翰林院清貴們說天文談地理,經義策論,不弱下風。翰林院清貴們束手無策之際,雲鹿書院的大儒張慎,張謹言來了……」


  台下,一群百姓津津有味聽著,此時終於鬆了口氣,紛紛笑道:

  「雲鹿書院的大儒來了,那豈不是十拿九穩,蠻子囂張不起來了吧。」


  「是啊,誰不知道雲鹿書院的大儒學問高,跟觀星樓一樣高。」


  台上的儒袍學子搖頭,無奈道:「不,雲鹿書院的張慎大儒也輸了,誰能想到那蠻子取出了一本兵書,張慎大儒見了之後,甘拜下風。」


  台下的百姓驚怒不已,嘩然如沸。


  「連雲鹿書院的大儒都輸了?」


  「真的輸給蠻子了么,可惡,大奉讀書人全是廢物不成。」


  「氣死我了,比去年的佛門使團還要氣人。」


  市井百姓罵的毫無顧忌。


  台上的學子壓了壓手:「各位稍安勿躁,如果文會輸了,我又怎麼會站在這裡呢。」


  聞言,聚在周圍的百姓非但沒有安靜,反而叫囂的愈發厲害。


  「快說快說,別賣關子。」


  「雲鹿書院的大儒都輸了,那到底是誰贏了蠻子?」


  國子監學子笑道:「別急,聽我繼續說下去。這時候,翰林院一位年輕的大人站了出來,說要和裴滿西樓論兵法,這位年輕的大人叫許新年,是許銀鑼的堂弟……」


  他繪聲繪色的描述著許新年如何取出兵書,如何折服裴滿西樓。


  周圍的百姓聽完,振奮叫好,直誇虎兄無犬弟,許家兄弟倆都是人傑。


  國子監學子故意停頓,惡趣味的看著百姓誇讚許新年,等到差不多了,他話鋒一轉,大聲道:「你們知道兵書是何人所著?」


  百姓們停了下來,茫然看著他。


  國子監學子大聲道:「是許銀鑼,我們大奉的詩魁許銀鑼。」


  一張張臉布滿錯愕,旋即,轉化為激動和狂喜。


  得益於國子監學子們對許七安的大肆讚揚、宣傳,許七安一部兵書折服蠻子的消息迅速席捲京城。


  市井百姓們對裴滿西樓的學問並不關心,只知道這個蠻子近日來極為囂張,連國子監都輸了。


  他們原本期待著雲鹿書院的大儒出面,挫一挫蠻子的囂張氣焰,結果傳來的消息是,雲鹿書院的大儒也輸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人又驚又怒,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但在下一秒,幾乎一致的轉怒為喜,許銀鑼讓堂弟代為出招,取出一本兵書,瞬間折服蠻子。


  許銀鑼的傳奇經歷,又增添一筆。


  說書先生拍案叫絕,他們終於有了新題材,雖然百姓們對佛門鬥法、獨擋八千叛軍等等事迹,津津有味,但終歸是反覆聽了無數次。


  現在終於可以說一些不一樣的東西了。
……

  許七安和臨安沒有離開沒多久,懷慶也跟著出了皇城,乘坐極盡奢華,造價昂貴的馬車,抵達了打更人衙門。


  通傳之後,拖曳著裙擺,儀態華貴的懷慶,在浩氣樓七層見到魏淵。


  魏淵站在堪輿圖前,凝眸審視,沒有回頭,笑道:「殿下怎麼有閑情來我這裡。」


  懷慶行了一禮,她在魏淵面前,始終以晚輩自居,不拿公主架子。


  「本宮是來求書的。」她嗓音清冷。


  魏淵返回案邊,提筆,說道:「我給公主一份手書,你需要什麼書,去案牘庫取便是。」


  懷慶搖搖頭,眸子亮晶晶的,帶著希冀:「本宮想看那本兵書,魏公,你精通兵法,卻從未有著書流傳。實在是一個遺憾,如今您的兵書問世,是大奉之幸。」


  魏淵緩緩搖頭,溫和道:「那本兵書不是我著的。」


  不是?懷慶臉色倏然凝固,眼睛略有獃滯了看著魏淵,幾秒后,她瞳孔恢復焦距,內心情緒如海潮反應。


  兵書真的出自許七安之手,他如此精通兵法,為何之前從未主動提及,隱藏的如此深.……

  她震驚之餘,又有些幽怨,許七安故意不解釋,成心讓她在魏淵面前出糗。


  魏淵笑道:「坦白來說,我都有點想帶他上戰場了。如此奇才,磨鍊幾年,大奉又出一位帥才。」


  懷慶收斂情緒,淺笑道:「偷偷帶去便是。」


  魏淵垂眸,輕聲道:「不帶了。」
……

  司天監,八卦台。


  監正坐在東邊,楊千幻坐在西邊,師徒倆背對背,沒有擁抱。


  「不錯,該掌握的陣法,你已經初步掌握,最多三年,你可以嘗試晉陞天機師。」監正微微點頭,帶著笑意的語氣說道。


  「晉陞天機師的要求是什麼?」楊千幻興趣十足的問道。


  他在四品境待了五年,確實該更進一步了。模仿許七安從未成功過一次,這讓楊千幻明白了一個道理。


  凡人是有極限的,如果要超越許七安,就不能當凡人。


  「觀星三年,若有所悟,便刻畫陣法,遮掩自身三年。」監正緩緩道。


  「六年不能外出,不能見人?」


  「六年是最快的速度,你若悟性不夠,便是六年又六年,乃至壽元終結,也未必能晉陞。」監正喝了一口酒,感慨道:


  「超脫凡人,哪有那麼簡單?」


  楊千幻語氣堅定的說道:「老師,我只想當個凡人,天機師,不當也罷!」


  監正便不再搭理他了。


  這時,輕盈的腳步聲攀登台階而來,穿黃裙的鵝蛋臉小美人登上八卦台,興匆匆道:

  「楊師兄,文會結束了,我們大奉贏啦。」


  楊千幻淡淡道:「採薇師妹,讀書人無聊的聚會,我不感興趣。」


  褚採薇眨了眨眼:「許七安也出手了。」


  楊千幻一個閃現出現在褚採薇面前,後腦勺灼灼的盯著她:

  「許七安出手了?他念詩了?呵,真讓人羨慕啊。不過,此次文會比斗兵法,他也不過是配角罷了,強行念詩,彰顯自己的存在感,在我看來,是小道。許七安已經墮落了。」


  強行念詩,彰顯自己存在感的難道不是師兄你么.……褚採薇心裡瘋狂吐槽,哼哼道:

  「許七安沒有念詩,他甚至都沒出場。」


  楊千幻「嗯」了一聲,表達疑惑。


  褚採薇脆生生道:「他寫了一本兵書,讓許二郎在文會上拿出來,裴滿西樓看了之後,甘拜下風,甚至願以弟子身份自居。現在那本兵書成為炙手可熱的寶典啦.……咦,楊師兄你怎麼了。」


  「許,許寧宴的人前顯聖功力,突飛猛進,不已臻至化境,大成了,大成了啊.……」楊千幻激動的說。


  師兄在說什麼啊!褚採薇看了他後腦勺一眼,道:

  「他是因為得罪了陛下,所以才不得已為之的。不然,以許寧宴的性格,恨不得四處炫耀呢。」


  「不,不,你不懂!」


  楊千幻激烈反駁,他激動的揮舞雙手:


  「真正妙到絕巔的人前顯聖,就是這樣的,人未至,卻能震驚四座。人未至,卻能折服蠻子。他從頭到尾什麼事都沒做,什麼話都沒說,卻在京城掀起巨大狂潮。


  「許寧宴啊許寧宴,你真是我的一生之敵,終有一天,我要超越你,把你踩在腳下。我要把你的所有本事都學會。你越是高調,我學的越多,將來,你會後悔的。」


  褚採薇眨巴一下眸子,天真爛漫的說:「那師兄你首先要寫一本兵書。」


  楊千幻忽然僵住,像一尊沒有生氣的雕塑。


  半晌,他喃喃道:「凡人果然是有極限的,老師,我,我不做凡人了.……」


  人間不值得!監正落寞的嘆口氣。
……

  深夜。


  許七安趴在床上,背上坐著嬌小的鐘璃,鍾醫師用她高超的穴位按摩手法,替許七安疏經活血,簡稱,大奉馬殺雞。


  「舒服.……」


  許七安半嘆息半呻吟的稱讚了一句,道:「說起來,我也非常精通穴位按摩之法,只是浮香走後,暫時沒有哪位女子有這般幸運了。鍾師姐,你願意當這個幸運的人嗎。」


  鍾璃默默搖頭,雖然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搖頭就對了。


  許七安就有些生氣:「那你別坐我身上,屁股這麼大,壓著我了。」


  「哦!」


  鍾璃小聲應道,從他身上下來,拖著繡花鞋,回自己的小榻。


  打發走鍾璃后,許七安掏出地書碎片,接著桌上照過來的昏黃燭光,傳書道:【我大哥今日去了打更人衙門,發現當日平遠伯手底下的人販子,都已經被斬首了。】


  【二:呵呵,你大哥真棒。】


  楚元縝沒看懂李妙真的嘲諷,以為她在讚揚許七安的才華,傳書道:

  【其實我懷疑兵書是魏淵所著,只是借寧宴兄之手,轉贈辭舊,藉此打壓蠻子。嗯,關於恆遠的事,我思慮再三,元景抓住了恆遠大師,但金蓮道長篤定恆遠不會死。


  【那麼我若是元景,我肯定會把他封印在一個我看得到的地方。試問,哪裡是元景看的到,別人又找不到的地方?】


  【二:皇宮!】


  飛燕女俠機智的搶答。


  楚元縝繼續傳書:【妙真說的沒錯,但根據許寧宴的情報,當日,淮王密探並沒有進宮,甚至沒進皇城。】


  許七安心裡一動:【你是說,通往皇宮的密道,在內城?】


  楚元縝傳書道:


  【我也是這麼認為,但有個無法解釋的疑惑,你們都看過京城堪輿圖吧,內城通往皇宮,中間隔了一個皇城。從內城任何一個城門開始出發,策馬狂奔,也得兩刻鐘才能抵達皇城。再由皇城進入皇宮,路途遙遠,我不相信有這麼長的地道。】


  那樣就不是地道,而是隧道了,確實不可能.……許七安緩緩點頭。


  想挖一個隧道,還得是偷偷摸摸的挖,畢竟就算是元景帝也不可能堂而皇之的搞隧道作業。


  其中耗費的人力物力,委實可怕。而且京城眾多,你從人家底下挖隧道經過,早被感應出來了。


  楚元縝傳書:【我的想法是,會不會有什麼土遁的法術?】


  【二:首先,土遁法術修行困難,掌控此術者寥寥無幾。另外,只有在具備地脈的環境下才能施展。】


  【五:什麼是地脈?】


  麗娜完美的充當了馬前卒。


  【二:地脈就是地脈,我解釋不出來,但術士可以,術士精通風水,知道什麼是地脈。或者,我們博學多才的三號知道什麼是地脈。】


  妙真是知道鍾璃在我房間里,暗示我去問她.……

  飛燕女俠真講義氣,忍著尷尬不揭穿我,么么噠.……許七安扭頭,看向小塌上的鐘璃:「你知道什麼是地脈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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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這幾天精神萎靡,我反思了一下,是因為我原本把作息調整回來了,但近日來,又連續熬夜到四五點,作息又紊亂了,所以白天精神萎靡,碼字速度慢。由此可見,規律作息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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