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驚聞往事
一個個文字在靈台上方的星空具象化，不同的回旋環繞，好像刮起了一陣龍卷風。李長天全神貫注的看著，一種明悟襲上心頭。
自從腦海內出現了靈台，這一方天地就變成了夢境空間的門戶。包括從未聽說過的靈台之上出現星空，似乎都是夢境空間的功勞。
隨著旋風越轉越快，一個熟悉的大手印出現在旋風之上，成為了旋風的中心。一雙巨手緩緩結印，一次又一次，與大金剛輪印有所相似，但卻又好像完全不同。直到李長天剛好記住了手印，那雙巨手頓時消失，旋風迅速虛化，消失在無垠的星空中。
外界。
李長天忽的睜開眼，一刹那間，李長天的瞳孔瞬間化作一片虛無，突然，一支花骨朵出現在瞳孔中央，接著，一瓣又一瓣的花瓣打開，整整九瓣，顏色粉紅，居然是一朵蓮花。而後光華一閃，李長天的雙眼再一次恢複靈動。
內縛印。
李長天摸著自己的雙眼，內心已是卷起軒然大波。眼中的異樣李長天感知的一清二楚，但現在最讓李長天費解而又激動的是，這到底為什麽！
大金剛輪印的出現毫無征兆，最大的嫌疑就是那現在還搞不清楚緣由的夢境空間。一次也就算了，而這一次，又一個九字真言手印出現在李長天腦海內，那股波動，絕對是夢境空間無疑，在這一次特意觀察下，不會有錯！
不過不一樣的是，內縛印的出現，似乎是因為陣法核心中的法門。那一個個具象化的字，都是法門的記載，不過確實有所殘缺。
而夢境空間似乎完全補全了那些文字，甚至還多了某種最關鍵的東西，導致內縛印的出現。單單就完整的文字來看，這法門的使用不過是內縛印的皮毛罷了。
內縛印，為九字真言“陣”的下位手印，照無相的話說，借著這些下位手印，能夠減輕領悟九字真言的難度。
“陣”，代表著眼的能力。內縛印具有透視與洞察之能。透視可以看清敵人體內內力的流轉，洞察能夠捕捉到敵人的下一步動作趨勢。幾乎是在一刹那，本就有所研究的弈劍術瞬間大成，在內縛印的配合下，弈劍術終於成為了李十三那般的完整劍術。
如今霸劍術幾乎被李長天摒棄，快劍術因為大金剛輪印的速度，瞬間全力出手，那力道，比霸劍術還要霸道。而現在弈劍術也不輸於快劍術。
洞察同時具有極高的觀察能力，能夠看到天地之間炁的軌跡，就“陣”包含的信息來看，陣法似乎就是由一位領悟了九字真言之一“陣”字奧義之人，借著天地之力特殊軌跡產生不同威力的現象，創造而出。
不過在現今的乾元，陣法已經幾乎沒了傳承。現成布置好的陣法，就像是一道題目直接給了你答案。把它帶入原題，正著算反著算都是如此的流暢，可是不知其原理，最多也就隻能看出些皮毛。
陣法核心的控製法門，似乎就是如此。不用理解陣法，卻能簡單的控製。
另外，透視與洞察隻消耗精神力，特別是透視，敵人內力越高深，透視消耗的精神力自然越多。而如果隻是單純的透視衣物……武者的靈覺會讓其有一種被扒光衣服的感覺，瞬間就會發現異樣。
但具體是誰在窺視，那就不是簡簡單單就能看出來的了。畢竟內縛印也不是尋常之物。
李長天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微笑，而後眼睛一瞥，看著地上的陣法核心。
昏暗的夜明珠光華下，李長天雙眼中出現一朵蓮花，一瓣花瓣悄然打開，陣法核心頓時有如呼吸一般，發出頻率舒緩的光芒，而後熄滅。但陣法卻已經重新激活，隻有在激活失效前夕，核心才會再一次閃爍。
可是李長天皺了皺眉，雙目一蹬，九瓣花瓣瞬間綻放，陣法核心微微顫抖，接著迅速縮小，被吸進了李長天的雙眼之中，出現在靈台身旁。
這是……
李長天本想取走核心，誰知核心居然進入了自己的腦海。
從皇室眾多典籍來看，道法通神會修煉靈台，腦海化作一片虛幻的精神世界，具有種種無可思議的能力。
但一旦受傷就會傷及精神，治療精神的法門很少，大多是靠修養。所以除非生死之戰，一般六重天以上的武者，誰都不會使用精神世界，得不償失。
而肉身成聖，挖掘自身潛能，漸漸會衍化出一個存在於體內的內世界。它介乎於真實與虛幻之間，與經脈丹田一樣，解剖找不到，修煉卻能感覺到。
與精神世界最大的不同就是，肉身成聖武者一旦挖掘出內世界，就能打開一條連通內世界與外天地的通道。在其中，可以儲藏物品，也可種植植物。精神世界則完全是虛幻的。
具體有何限製，李長天了解的不多。但現在奇怪的是，自己的腦海怎麽看都像是一個精神世界的雛形，可現在卻偏偏能夠把外界的物體納入其中。
在這一刻，李長天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自己到底選擇肉身成聖，還是道法通神？
李長天搖搖頭。唯一的變故，仍舊是那神秘的夢境空間。現在距離六重天還有段距離，李長天也懶得憑空猜測。
看著地上的孔洞，李長天從一個隱蔽的角落摳出一顆差不多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內力一吐，夜明珠內部完全被摧毀，如果使勁砸開，就會流出一地粉末。
李長天把失去光芒的夜明珠放進了陣法核心的位置，雙手在陣法上隨意的劃動幾下，隻見夜明珠微微一亮，而後又恢複死寂。
拍了拍手，李長天慢悠悠的往外走。又是那逼仄壓抑的道路，一路向上，李長天來到了石門之處。
從內打開倒是不需要什麽特殊之物。李長天在一旁的一塊凸起石頭上一按，石門應聲打開，往外一看，連食物都沒有。
大清早被叫過來，現在下一餐的飯還沒到。腦海內的一番領悟，估計也就一兩個時辰。
循著記憶中的道路往外走，越過一群樹木，看到了一條筆直的道路，從祖祠大門開始，架在這片湖泊上，另一頭就是祖祠的外門。
正要現身，一陣聲音從一旁的祖祠大門處傳來，原來是看守的李家護衛。
“哥，你說這李白少爺跑到祖祠來，怎麽就不見人影了呢？”
一個疑惑的聲音問道。接著，一個略顯低沉的聲音不耐煩的哼哼。
“主人家的事情，你想這麽多幹嘛！”
“嘿，哥！誰不知道你年輕時就待在李家，咱們護衛裏的資曆，您自認第二，誰敢稱第一啊！”
“唔……那倒也是！”
另一個聲音似乎有些滿意，語氣也緩和許多。
“真沒想到那劍神李青蓮居然是李家的一位老爺，真是……大老爺完全沒有掩蓋消息，江湖上現在估計傳瘋了吧！”
年輕的聲音傳來，似乎覺得身在李家與有榮焉。而另一道聲音頓時有些得意。
“那是你見識淺！我跟你說啊，李青蓮老爺早在多年前就回過家，不過據說與大老爺鬧得不愉快……”
“真的假的，哥你可別看我年輕就騙我！”
“小兔崽子！你看祖祠裏的牌子，李千雪姑奶奶後麵是不是李千蓮？那才是李青蓮老爺的原名！”
說著，那人突然壓低了聲音。
“聽說，當年李青蓮老爺還小的時候，因為母親隻是一個丫鬟，所以不被重視，處處受欺負，這才離家出走。而多年前李青蓮老爺回家，之所以會和大老爺大打出手，是因為大老爺把李青蓮老爺母親的屍骨直接丟了，不許葬入祖墳不說，連屍骨都不存……”
“哎，哥啊，我們這些下人的地位不就如此麽……”
兩人沒有發現，一個殘影猛地出現在祖祠的外門。李長天腳步一邁，身子就穿過了長長的湖上石路，走出了湖心島。
此刻李長天心中思緒萬千，許許多多的猜測在心頭浮動，漸漸就要明朗。
回頭看了眼祖祠，似乎隱約有李千蓮三字浮現。李長天身子一轉，消失了蹤影。
……
一間普通的書房內。
李千山捧著一本書，正津津有味的看著。李白就算再如何妖孽，這連父親都被難倒的陣法控製法門，絕對不是短時間內就可以領悟的。
多年代掌家主之位，讓李千山的氣勢越發沉重內斂，古井無波。
一道身影忽然出現在房內，好像幽靈鬼魅。李千山恍若不覺，仍舊專心致誌的看著書。
“少爺，李白小少爺忽然離開了祖祠。”
李千山麵無表情，點了點頭，放下了書，看著此人。
“雖然我沒有禁止他半路外出，但進入密道，必須有我的信物才行。他出得來進不去，按理不該這時候離開。”
這人頓了頓，聲音有些古怪。
“李白小少爺，似乎朝著李千雪小姐那兒去了……”
“嗯……什麽！”
李千山頓時一驚，養氣功夫盡散，身前的書被暴戾的氣息震懾，紙張一頁頁的翻著。
“他怎麽會這時候去小妹那裏！小妹難道對他說了什麽？可是……不對，祖祠今日看守之人是誰？”
“小的也不清楚。”
“查，去查！沒想到李白會突然從陣法出來，居然忘了把所有閑雜人都調走。”
“少爺，李白小少爺的速度太快，我也看不太清，也可能不是去找小姐……”
“你先去查，要清楚祖祠周圍的人這段時間都說了什麽！我親自去小妹那兒一趟。”
來人微微一鞠躬，消失了蹤影。
短短時間內，李千山額頭居然出現了幾滴冷汗。
當年之事如今仍舊曆曆在目。自己不可能把所有知情人都弄死。就算下人換了，那些個自家兄弟難道不會說漏嘴？
一股濃濃的擔憂在心中彌漫，李千山打開房門，腳步有些急切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