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鬼附身下的保鏢
附體,居然又是一個被怨靈附身的傢伙。
只是眼前這個男人帶給我的感覺卻與之前不同,顯然此刻附身在他體內的惡靈可比剛才那幾道遊魂還要恐怖許多。
他一邊陰惻惻地笑著,笑得越來越詭異,隨後有開始大聲嘶吼,呼天搶地,同已經邊長的手指甲抓扯這上半生的黑色西裝,一道道抓痕伴隨著飛濺出來的鮮血,然後這人露出了胸口的皮膚,上面隨處可以看得見血淋淋的肌肉和被自己抓傷的痕迹。
正常人哪能對自己這麼狠?這些都是在怨靈的驅使下,進行的自殘行為。
等他將自己撓成了血葫蘆,並且喘著粗氣停下來之後,才再度用一對血通通的眼睛看著我們,在這個已經被怨靈附身的槍手眼中,已經迸發出了濃濃的怨恨,眼珠子里的血跡,也好似化作噴泉一樣低流淌下來。
對視不超過兩秒,這人整個眼球都已經被血色浸透,眼珠子好似從血池中打撈出來,又重新拼接在了眼眶中的一樣,我甚至連黑色的眼珠子都瞧不見。
咯咯……
我聽到他在笑,可這人的臉上卻僵硬德猶如石子一般,將血淋淋的眼珠子沿著院子掃了一圈,最終,他把注意力放到了我的身上,「咯咯……我好渴啊,把你的血給我喝吧……」
這人在體內凶靈的控制下咆哮著,然後一步一步地朝我走來,每一步都有鮮血溢出,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好似從九幽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修羅一般的恐怖。
講真,我有點害怕,倒不是害怕這裡的怨力磁場,而是對方雙眼中閃爍出來的暴戾,實在讓人太過於震驚了,從他冰冷的雙眼中滲透出了很強的壓力,作用在我身上,就如同有隻看不見的大手狠狠按壓在我肩上一般,教人連氣都透不過來!
這裡的凶靈,竟然這麼厲害!我很少碰見能夠控制「氣場」的高手,感覺這恐怖的凶靈一出現,整個小院子都被森冷的氣場所屏蔽了一般,能夠通過控制「炁」之場域,便將我牢牢壓死,這境界,怕不是已經成長了到了羅剎鬼境?
「小寒,不要慌,這凶靈之所以如此恐怖,並非因為她本身的凶靈氣場,只不過是在法陣加持下所形成的效果罷了!」張小餅把手按在我肩頭上,替我解釋掉了心中的疑惑。
我這才反應過來,一臉凝重地說,「沒想到居然有人懂得依靠法陣加持,讓一頭普通的凶靈強大到這種地步,小餅,那是不是說,只要破掉這裡的法陣,眼下的凶靈就沒有這麼兇狠了?」
張小餅點頭,說然也,不過這凶靈就是為了守陣而存在的,要想破解法陣,就必須先把她解決掉才行。凶靈和法陣相生,你也可以把她看作是法陣的本身。
死循環啊……
我深吸了一口氣,回頭,卻見張小餅一臉揶揄地看著我,說怎麼,怕了?
他這話音一落,我心中立刻燃燒起了熊熊的怒火。
麻蛋,人死鳥朝上,就這麼一個女鬼凶靈,能夠嚇得住誰?我膽子一毛,立刻大踏步上前去,抬起腿就踹,管它三七二十,一腳便撲向了對手。
說句不好用聽的,以我今時今日的身手,能夠拿捏得住我的,已經無一不屬於當今術道界的一流猛人,我固然還達不到術道一流高手的境界,然而卻早已經不是弱手了,就不信這凶靈如此厲害。
然而沒等我撲到,這迅捷如風的一腳竟被對方輕輕避過,隨後這個男人猛地把頭抬起來,充血的雙眼中,有著深深的暴戾之色浮現出來,一根根樹杈子一般的青筋在崩現,直接跳躍在他森白色的額頭上。他雙手的指甲在不斷拉長,如同鐮刀,想要抱住我。
看著那閃爍在空中,不停跳躍著金屬光色的青黑色的尖銳指甲,我心中大駭,腳底下一松,與這保鏢錯身而過。
插身而過的瞬間,他的指甲在我小腹上輕輕劃了一道,並沒有將我割傷,然而那指甲中瀰漫出來的森然鬼氣卻讓我頭皮發緊,感覺被一根根的銀針扎透。
隨即這傢伙轉身追來,要朝我撲咬,卻被緊隨而至的一把桃木劍擋住了進路,張小餅已經意識到對方並不是那麼好對付,只要不會留我一個人苦戰,頓時捏著劍訣跳出來,右手舞動如風,桃木劍在空中穿梭著,似游龍,有著深邃的暗紅色符文跳躍而起。
這叼毛的劍法強過我不少,畢竟是從小接受正經宗門調教的傢伙,那長劍抖落起來的劍花如梨花暴雨,劍劍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森然氣息,連我都被驚著了,趕緊後退。
張小餅劍出帶著疾雨,唰唰幾劍落下,卻是隱有風雷聲爆發,在這個保鏢身上連續劃出了好幾道撕裂型的傷口。
他的劍法是道家的路子,講究一個輕靈飄逸,認穴吐勁,看著就很花哨,然而實戰中利用起來,卻也是靈力至極,與我這種實戰派看似背道而馳,實則都是同一種套路。
這劍法十分厲害,常人要是面對這般讓人眼花繚亂的劍法,恐怕老早就抵禦不住,哀嚎倒地了,然而這傢伙連續中了張小餅五六劍,傷口中的鮮血外涌,如那尚未擰緊的水龍頭,卻是「哇哇」怒吼聲不斷,打得越來越快,絲毫沒有因為身上的傷勢就停歇下來。
這一幕讓我膽寒,常理來說,張小餅施展的並非只是劍法,他桃木劍上符文篆刻,也是想到的凌厲,此刻一經催發,招招朝著敵人要害中刺中,符文中靈氣逼人,一般的厲鬼是根本擋不住的。
然而對方不僅擋住了,反而見招拆招,與張小餅斗得頗為激烈,實在令人詫異。
我曉得此刻並非替敵人喝彩的時候,當即也是撲身上前,厲喝一聲,當胸用手結了一個「卐」字型的手印,法印中有著恢弘的氣場洋溢,一股烈陽之氣,宛如潮水般爆發出來,一掌猛然拍向了對手。
我暴喊畜生,如猿啼嘹亮,一掌重重地擊打在了保鏢身上,一股子黑紅之氣,幾乎就要透體而出。然而那股氣很快就又縮了回去,隨著這個保鏢後背脊椎上骨頭被我一掌震碎的「噼啪」之聲,身形卻沒有半點滯懈,反身就是一抓,手掌中烘託大片暗黑色的光氣,與我對拼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