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討價還價
這傢伙隨意一拍,卻讓我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心中明白這故氣場並非源自於這凶靈本身,而是依靠法陣加持而抽取出來的力量,格外強悍,竟然直接將我反推了數步遠!
鬼上身的傢伙,根本就不顧及宿主身體狀態,在不斷壓榨此人潛力的同時,宿主的生命力也在大量流逝著,反正用完都是扔掉,所以根本不顧及死活,只知道瘋狂攻擊我們。
我與之對拼一下,感覺這被鬼附身的傢伙氣力猛得出奇,猶如奔馬般的勁力在縱橫,將我連續迫退。
然而節奏一旦拖沓下來,對方的優勢並不明顯。從始至終,我和張小餅都沒有受過傷害,而對方卻渾身是血,越是拖沓下來,她寄主的生命就越是岌岌可危,根本不剩多少潛力給她壓榨。
一番拚鬥,也使我了解她不過是外強中乾而已,儘管法陣中的能力磁場極為恐怖,然而這小小的一頭凶靈,又能攝取到多少呢?
所以我並不慌張,穩紮穩打,開啟了「游擊戰術」。
而張小餅選擇的方式卻比我直接得多,他好似迫不及待地想要斬殺此僚,將那被鬼附身的保鏢從這種狀態下解放出來,因此一聲之後,便咬破中指畫完符咒,撒下一把米,三三兩兩地丟在了到了拚鬥處,形成一個打圈子。
張小餅動作很快,一邊撒米,一邊應對著凶靈的血拚,應付自如,我見狀也就曉得沒什麼必要繼續擔心下去了,便落到一邊看戲,想見識見識這丫的究竟用什麼手段驅鬼。
他口中念念有詞,不急不緩地遊走著,而我則見縫插針,發現那保鏢防禦中有鬆懈的地方,便隨手給他來上一劍,玩著玩著貓戲老鼠的把戲。
這凶靈格外猛,急切間我和張小餅根本就拿他不下,可對方也奈何我不得,良久的僵持中,他被我練練刺中,哀嚎連天,又被張小餅那柄翩若游龍的桃木劍,撩挑纏帶,戲耍得不亦樂乎。
不過時間繼續這樣僵持下去,終究也不是個事,我便抬頭,一邊和這凶靈交手,一邊問張小餅準備好了沒有。張小餅點頭,說好了!隨著話音落下,張小餅結印的左手朝著前面猛然一拍,地面上糯米頓時便「滋滋」閃爍起了火星子。
凶靈被這糯米中散發出來的陽氣燙得連聲哀嚎,身手越加的遲緩,我心中暗喜,心說這傢伙應該是撐不久了,一旦將這凶靈磨滅,背後的傢伙也該浮現出來了吧?
沒等我腦海中的得意之色瀰漫出來,就聽見對方猛然發出長嘯,居然一下子衝出了我和張小餅形成的包圍圈,接著那被凶靈附身的保鏢居然倒下去了,身上分出了幾股濃黑如墨的霧氣,朝我倆雙雙撲來。更多的濃霧卻是射向了別墅中間去。
什麼情況啊這是?
我目光驚疑不定,隨即卻聽到張小餅的一聲大吼,「不好,這丫的找幫手去了!」
我尚未反應過來,張小餅這話究竟是何用意,就看見別墅二樓上一閃窗戶炸裂,有著穿著睡衣的女兒從窗口中迸射出來,四肢攀附牆壁,飛快遊走著,朝我們飛速爬過來。
這女人被黑霧劇烈的侵襲著,好似一隻壁虎,在豎直的牆壁上爬得飛快,完全忽視了作用在她身上的重力,嘴裡發出「咯咯」的冷小聲,一抬頭望向我,頓時慎滲透除了比燈泡還要亮的血色光束。
看來不止一頭啊!
當這女人撞破窗戶爬出來的時候,更多黑漆漆的影子更是靠近了我們,紛紛被這法陣中散發出來的陰邪氣場所瀰漫著,東倒西歪地走向了我和張小餅。
這些人身上全都帶著傷,有些早已經死透,卻仍舊狂吼著沖向了我們,顯然是被凶靈佔據了身軀,在邪鬼操控下的無意識舉動。望著呈現眼前的屍堆,我忽然間有了一種置身「行屍走肉」中的感覺,眼前密密麻麻的,到處都是東倒西歪的屍體,在揮動著爪子,朝我嘶吼,尖叫,歪歪斜斜走過來。
我心中一股狠戾徒生,想著不過是一頭接受法陣支持的凶靈,還能讓你給制住,在這陰溝里翻了船?
想到這兒,我頓時一拍胸口,心中默念著,小寶貝乖,快出來吧!
然而我這一排槐木牌,腦海中卻傳遞出一股氣呼呼的意識,小彩再跟我溝通,說你一邊玩去,姑奶奶才不肯替你干臟活呢!我不由得苦笑,陪著笑臉,說小祖宗,大敵當前,你別跟我使小性子行不行?趕緊出來,替我,和你的道士哥哥打退強敵,最多我下蹲請你吃海鮮,不是自助的那種。
一道白光從我懷中射出來,這小妮子才不情不願地浮現出來,一臉煩悶,將披肩長發都揉成了鳥窩形狀,我苦著臉說小祖宗,你這是鬧哪樣啊?沒事學什麼非主流造型,當什麼不良少女啊……
她鼓著腮幫子,氣鼓鼓地瞪著我,說我老拿姑奶奶當苦力使,一碰到打架就使喚她,一碰到喝酒吃肉的時候就忘記了,還老把姑奶奶當小屁孩,在這麼鬧下去,我就散魂了,讓你的小丫頭騙你來陪你吧!
聽到「散魂」這兩個字,我嚇得臉都青了,說小彩別鬧,乖啊,我以後不拿你當小孩了,你先幫我解決眼下的麻煩好不好,我保證,以後當你是個大姑娘,好姑娘,你別跟我使性子啊!趕緊的,打完咱們去吃好東西。
小狐猸子一叉腰,說不成,起碼請我吃兩頓!
那頭張小餅同時面對好幾頭衝過來的「行屍走肉」,見我這邊還在陪著笑臉,跟怒氣匆匆的小彩討價還價,頓時一臉蛋疼,說你倆把價錢談好了沒有?趕緊的握草,小寒你特么趕緊過來幫我!
小彩氣鼓鼓地瞪了我一眼,不過對於打架,這小妮子倒也積極得很,大長腿在空中一蹬,倒有幾分仙子出塵的飄逸感,一下就躥到張小餅身邊,與她的道士哥哥一塊並肩殺敵去了。
留下我好生鬱悶,這丫頭該不會真到青春叛逆期了吧?怎麼每次都跟我蹬鼻子上臉的?
我也是一臉納悶,小彩已然飛到了張小餅身旁,她是鬼妖之體,雙腳並不沾地,被一股青蒙蒙的氣場烘托著,玉手輕拍,一下子,就揪著對面一頭行屍的頭髮,猛然網上一拎,便有一團黑霧被她抓在了雙手當中,當做麵糰揉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