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撞邪
「不挖,我也沒這本事挖。」我搖頭,既然沈仲飛能來這裡,想必也是打聽好了我的底細。
我爺爺就是因為挖掘棺材參太過瘋狂,最後不得好死。我爸也是因為經不住誘惑,最後被送進了監獄裡面。
我還納悶,前天在會見室我爸怎麼就莫名其妙說出那麼一句話,敢情是在這裡等著我。
沈仲飛沒有妥協,嘿嘿笑了笑:「周老闆,先別這麼著急拒絕,凡事好商量嘛。」
「沒什麼好商量的。」我直言拒絕,這人要是有了錢,就想有名,名利都有了,就想著如何怎麼才能長壽。
沈仲飛顯然就是這類人,他是自己一手打造的商業帝國國王,現在到了耄耋之年,想必是不願放棄自己的商業帝國,所以才尋找棺材參以此來年延益壽。
「你這小子說話怎麼這麼沖?」保鏢憤怒的沖著我喝問。
我不爽的看著他說:「怎麼?難道你們還打算強買強賣不成?我就是不同意,你們還能把我綁起來?」
保鏢怒不可歇,沈仲飛嘆了口氣,搖頭說:「和你父親一樣,我用讓他出獄作為交換他都不肯答應下來。」沉默片刻,沈仲飛苦笑說:「既然你不肯,我也不強求,希望我們生意不成仁義在,下次買參的時候,你可不要拒絕我。」
「正兒八經的參,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我說完,沈仲飛轉身出去,上了攬勝消失在我的視野之中。
雖然我逞了點口舌之利,但和沈仲飛不歡而散的這幾天,我一直都非常擔心,怕他因為我不給他面子,找人對我下手。
但事實證明,沈仲飛並沒有我想的那麼齷齪,這幾天我並沒有看到任何形跡可疑的人出現。
不過我的擔心剛剛消散,賣給張老闆的那株陰參卻出現了一丁點副作用。
從請走陰參那天開始,只要到了晚上,張老闆就會和妻子云朝雨暮的折騰一宿。可今天早上,張老闆卻眼圈發黑,連心愛的金剛菩提都沒有盤,驚慌失措的衝進我的店裡,說昨晚他看到鬼了。
「可能是你們夫妻戰鬥的太厲害了,出現了幻覺吧。」起初我並沒有當回事,自顧的擦拭貨架上的灰塵。
張老闆急忙拉著我坐在凳子上,一本正經搖頭:「我活了這麼久了真實和幻覺難道還分不清嗎?昨晚我真的看到鬼了。」
聯想到那晚陰參枝葉瘋狂舞動的樣子,我不由緊張了起來。
張老闆壓低聲音說:「我那方面的慾望雖然比較強,可天天折騰也受不了。昨晚沒在狀態,和你嫂子三兩下就完事了。在睡覺的時候,你嫂子悻悻的看著我,說『死鬼,今天咋就這麼快呢』。剛開始我還沒注意,可緩了一會兒,才發現了一個問題。」
我問:「什麼問題?」
「你嫂子說的那句話帶著濃重的東北味道。」張老闆說著瞪大了眼睛,他老婆祖籍山東,根本就沒去過東北。
「然後呢?」我打起了精神,那株陰參裡面的魂魄就是東北女人,看來這女人是不安現狀,打算出來了。
「我想到這個問題,就推了一下你嫂子,可她睡的跟死豬一樣,怎麼喊都不醒。」張老闆說著壓了壓音調,扭頭朝店外看了一眼,接著說:「我越想越不舒服,就去樓下拿我那串金剛菩提壓壓驚,卻看到那株山參竟然開始拚命的搖擺了起來。」
我聽得頭髮都豎立了起來,張老闆又補充,說山參扭動的非常瘋狂,他嚇得就衝到樓上,蒙著被子顫抖了一晚。等到天麻麻亮的時候才小睡了一會,可夢裡面,卻看到一個三十齣頭的女人在他的身上摸來摸去。
張老闆只是受到了驚嚇,和他老婆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這陰參內的魂魄應該不想傷害他們,只是因為張老闆沒有把她伺候好才打算嚇嚇他的。
和張老闆來到他家的茶葉鋪子裡面,在看到辦公桌上的陰參時,我不禁嘆了一聲『好傢夥』。這株陰參被張老闆滋養的已經變成了墨綠色,莖稈隱約可以看到一抹血紅,好像要滲透出血一樣。
「老哥,你多久滴一次血?」我問完,就看到他老婆從樓上下來,我點頭打了個招呼。
張老闆沒有正面回應我的問題,沖著我使了個眼色,朝樓上走去。
上了樓,我好奇問:「嫂子不知道這人蔘的事情?」
張老闆說了聲不知道,又補充說:「你嫂子要是知道我用這種東西算計她,還不得找我拚命。」
我嘿嘿笑了笑,見張老闆不滿的瞪著我,這才言歸正傳問:「對了,那株山參你該不會天天都在滴血吧?」
張老闆說:「是啊,有時候一天滴好幾次血,不過每次滴完血,這山參長勢就更好了,還挺奇怪的。」
「怪不得。」我有些不知說些什麼,下樓將陰參上的活扣打成了死扣,見張嫂在門口嗑瓜子,我低聲說:「老哥,滴血是在滋養山參,這株山參被你滋養的太旺盛了。從今天起別滴血了,等這株山參恢復成我交給你時的樣子再喊我過來就成了。」
張老闆問:「以後不會出現什麼問題吧?」
「暫時不會。」我搖了搖頭,告訴他晚上這株山參會繼續搖擺枝葉,不要在意就行了。
我剛剛回到店裡坐下,張老闆就走了進來。
不等我開口,他緊張問:「小周,你老實告訴我,那株山參究竟怎麼回事兒?我怎麼覺得那山參並不是你說的這些神奇,反而有些陰氣森森的?」
張老闆已經起了疑心,我也不好隱瞞,一五一十告訴了他。
「敢情你是在陰我?」張老闆臉色不善。
我趕緊解釋:「我怎麼就是陰你呢?這玩意雖然聽起來比較滲人,可利大於弊,而且你夜夜春宵不是很滿意嗎?」
張老闆不安說:「可是你沒告訴過我,這玩意裡面有鬼啊。」
「就算有鬼,這鬼也沒有傷害你,你怕什麼?」我笑了笑:「以後你不要這麼過渡滋養就沒事了,放寬心吧,我們都這麼久的鄰居了,我怎麼可能騙你呢。」
我見他沒有吭聲,我聳肩說:「如果你真害怕,那也沒轍,那株陰參我拿回來,賣給別人怎麼說也能賺幾千塊錢。到時候你跟守活寡一樣,可別怨我。」我說完就起身,準備把陰參拿回來。
張老闆攔住我,一臉的憨笑:「兄弟,別激動,這玩意雖然滲人,可老哥我以後的性福生活就指望它了,你可別壞了我的好事兒。」
讓他只管放寬了心,耳根子安靜了幾個晚上,張老闆找我說陰參葉子已經恢復成之前那樣。我過去把死扣換成活扣,叮囑他三天滴一滴血,走出店門,卻再次看到那輛黑色攬勝疾馳而來,穩穩的停在了店門口。
這次並沒有看到沈仲飛,而只有他的那個保鏢。
保鏢匆忙來到我身邊,看了眼我身邊的張老闆,沖著我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示意我借一步講話。
我也沒甩什麼臉色,來到我店裡,保鏢緊張說道:「周老闆,我們老闆遇到了一些事情,希望你可以過去瞧瞧。」
「沒時間。」因為上次挖掘棺材參鬧得不是很愉快,我對他們並沒有什麼好感。
保鏢也沒犯難,說:「我們老闆說這件事情目前只有你能解決,而且不管成不成,都不會虧待你。」
「哦。」我來了興趣,問:「你們老闆怎麼了?」
保鏢吸了口氣,壓低聲音說:「撞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