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早出晚歸
“孫兒想讓祖母同意。”
“可孫媳呢，她能同意嗎？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努力喝藥，你這一走，她心裏能好受嗎？”
“我會找機會和她說清楚的，您放心吧。”
榮老夫人沒再說什麽，“你走吧，讓我靜一會。”
回到風硯堂，陸寶兮小鳥依人的纏著他，說今日喝藥隻吃了兩顆蜜餞，榮漓話到嘴邊，竟不知道如何說起。
本是休沐的時節，榮漓卻忙得很，陸寶兮也未敢上前打擾，一連三日早出晚歸的。
陸寶兮覺得，榮漓似乎不太一樣，僅有的相處時間，也可刻意的避開她的眼神。
金玉嫻邀請她去翠寶閣，送她兩個白玉做的瓶子。
甚少這麽出手大方的，陸寶兮問，“你送我這個作甚？
“安慰你呀？”
陸寶兮笑道，“我過的很好，幹嘛要安慰我。”
金玉嫻問，“你就不難過嗎？”
“難過什麽？”
“我都聽薛耀說了，榮大人要去襄城，襄城都快到邊關了，你一定不太開心對不對。”
陸寶兮詫異，接著又點了點頭，“還好。”
陸寶兮沮喪了一整日，金玉嫻都知道的事情，她卻一直都被蒙在鼓裏，陸寶兮努力調解自己的心情。
不知道榮漓何時離開，金玉嫻都知道了這件事，等同於好些人都知道，榮漓為何一直不告訴自己。
夜色降臨，陸寶兮一直未歇息，等來了榮漓，他卻轉至去了書房。
陸寶兮決定親自去尋人，翠芽在前麵挑著燈，到了書房門口，方知墨書和長昀也在。
榮漓放下手中的事，帶著陸寶兮來到偏房，“這麽晚了，怎麽不歇息？”
陸寶兮反問，“這麽晚了，你不是也在忙嗎？”
“我和你不一樣，我還有事，時辰不早了，該快回去。”榮漓督促道。
陸寶兮問，“是因為要去襄城才這麽忙嗎？”
榮漓微愣，一時不知道怎麽解釋，他去拉陸寶兮的手，被她躲了過去，“你怎麽了？”
陸寶兮滿臉怨氣，“別人都知道了，為何唯獨不告訴我。”
“我正在想怎麽跟你說這件事。”
“你那麽忙，當然沒空跟我說，您忙，我不打擾了。”
陸寶兮轉身，被榮漓拉住，“我就知道你會生氣，所以……一直都不敢說。”
“我生氣不是因為你要離京，我的夫君要離開，我卻從旁人口中聽來的，你想離開後留下一份書信是嗎？或者說連書信都不留，你把我當什麽了，空氣嗎？”
榮漓拉著陸寶兮的手，“我不是這個意思，夫人，你聽說解釋。”
“別叫我夫人，我知道不配做的夫人，不配知道你的任何事情。”
榮漓微怒，“陸寶兮，你又不聽話？”
“聽話，你把我當什麽了，高興到的時候哄一下，不高興的時候理都不帶理的。”
榮漓扶額，“你怎麽這麽不懂事？”
看的出，榮漓已經不耐煩了，看來袁夫人她們說的沒錯，感情再好，也有消失的一天，榮漓也許會喜歡別的的女子，娶一房又一房的姨娘，而他們便開始厭煩彼此，她隻能隨波逐流，想想以後的日子，陸寶兮雙目怒視著榮漓“好，你想娶幾個姨娘都行，我沒意見。”
話落，陸寶兮提起衣裙，從房裏跑出來。
榮漓半晌都想不明白，他隻是去襄城一段時間，怎麽就扯到娶妾上麵了。
上元節這天，也是榮漓離開的日子，榮漓一直都未向她解釋什麽，從榮老夫人那裏陸寶兮知道了具體緣由，雖然還在和榮漓僵持，但她已經讓翠芽和春扇準備一些榮漓路上需要的東西。
午後的陽光溫暖，陸寶兮坐在院子的長廊愣神。翠芽給她換了一個湯婆子。
春扇跑來風硯堂，氣喘籲籲說道，“夫人，方才姑爺來了，好像是和老夫人辭行。”
“哦。”陸寶兮別過臉去。
“您不去送一送嗎？”
“有什麽好送的，不就是出趟遠門嗎？搞的大驚小怪的。”陸寶兮起身，正要往房裏去時看到了榮漓站在長廊的另一頭。
翠芽和春扇及時離開，來到房內，兩人躲在窗子旁偷看。
陸寶兮站在原地未動，見她沒過來的意思，榮漓主動來到陸寶兮身邊，“我一會就離京了。”
陸寶兮低著頭，抱緊了手裏的湯婆子。
“夫人，我真的走了。”
“你不看我一眼嗎？”
陸寶兮不語，眼淚滾落麵頰，低落在湯婆子上麵。
榮漓走近，抬手試了一下陸寶兮的淚，“我就是怕你這樣，才一直不知道怎麽說。”
“能和你一起去嗎？”
“不能，你留在家裏，祖母還要你來照顧呢。”
陸寶兮點了點頭，“我準備了幾個包裹，已經交給了墨書了。”
榮漓抱緊了陸寶兮，在她耳邊低語，“對不起，麵對你時，我總是猶豫不決，你在我心裏很重要。”
所有的怨氣煙消雲散，陸寶兮抽出一隻手，抱著榮漓道，“我會照顧好祖母，你放心吧，要時常給我寫家書。”
“知道，府裏有任何事，馬上派人通知我。”
“嗯。”
榮漓吻了一下陸寶兮的額頭，轉身離開了。
看著榮漓的背影，陸寶兮心裏空落落的。
今晚的上元節一定很熱鬧，第一次覺得，獨守空房竟然這般難過，陸寶兮還記得去年時，榮漓帶著她去看走馬燈，一起放河燈，還帶她去了摘星樓上看燈海，即便不出門，回想去年的光景也是好的。
翠芽拿著兩本新的話本過來，“姑娘，這是前兩日我托墨先生買的。”
陸寶兮無心看，“把我的繡品拿來吧。”
“是。”
繡了兩針，陸寶兮又放下了，翠芽走過來道，“我陪夫人說會話吧。”
“我不想說話。”
“夫人，您舍不得姑爺離開是嗎？”
“誰舍不得了。”
“承認自己的內心所想很難嗎？”
陸寶兮輕輕吐出一口氣，“我現在越發的在乎他了，可這種感覺一點都不好，還不如從前快樂。”
翠芽也是不大懂，但還是給了一些自己的意見，“您呀，不高興就多吃點，吃飽喝足了，自然就好了。”
陸寶兮白了一眼翠芽，“你洗洗睡吧，我想自己待會。”
謝雙快要臨盆了，陸寶兮也隔三差五的去看她，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謝雙的肚子發動了，陸寶兮恰巧也在蕭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