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平安落地
謝雙被抬到房間時,蕭府全亂了,一時不知道該先做什麽好,蕭母及時趕來,穩住了大局。
陸寶兮和一眾人在外麵等,過了一會,蕭易城來了,在院子裏走來走去,嘴裏念念叨叨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謝雙房哭喊了一個時辰,一邊喊一邊罵蕭易城。
聽著那撕心裂肺的叫喊,給陸寶兮心裏上蒙了一層陰影,換了兩個穩婆後,孩子終於平安落地。
蕭易城回到房內,陪著謝雙,孩子被產婆抱了出來,是個女娃娃,蕭家三代男丁,蕭母高興的合不零嘴。
陸寶兮和眾人一起看了孩子,待到謝雙身邊無人時,陸寶兮來到謝雙的身邊,“表姐。”
“哎……”謝雙的臉色蒼白,眼睛裏卻是有神采的。
“你別說話了,好好休息,孩子很漂亮,不過眉眼更像蕭將軍一些。”
謝雙笑了笑,丫鬟送來了一碗紅糖水,陸寶兮幫著喂下,和謝雙寒暄幾句就離開了。
快馬加鞭了九日,終於到了襄城,時隔十六年,榮漓對這裏既憎惡又恐懼,還有那麽一些懷念,畢竟和和最後的日子就是在這裏度過的。
墨書道,“大人,我們進去吧。”
“好。”
襄城多了很多的建築,人也比以往更加密集,街市熱鬧,人來人往。
榮漓說道,“你們先去衙門,我一會過去。”
“是。”
墨書和長昀帶著一隊人離開,榮漓來到襄城城南,依照模糊的記憶,來到一座宅院前。
宅院大門上的漆是新的,這裏應是住了人,榮漓下了馬,來到房門口,忽然門打開了,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站在門口,“你找誰?”
“我……走錯了。”榮漓回過身去。
此時,門口傳來一道男子的聲音,“是誰呀?”
“不認識,說是走錯了。”
榮漓停下腳步,回身時,看到一年已不惑的男子在門口,瞧著他的眉眼,榮漓頓時覺得熟悉,脫口而出,“鄭叔。”
鄭立伯愣了片刻,走上前去,眼睛裏有些濕潤,“予行,是你嗎?”
“是我。”
“太像了,你和當年的將軍簡直一模一樣。”
回到院子裏,鄭立伯講述這些年的境況。
“距離上次京後,我一直守在邊關,前兩年,傷了手臂手再也提不起刀,一直留在襄城,如今住在將軍曾經住的宅院裏。”
“為何不回京?”
“這裏才是我的根。”
少年端著兩杯茶水過來,鄭立伯道,“這位就是公子。”
少年道,“公子好。”
榮漓衝他微微點頭。
“這是我幾年前撿來的孩子,無家無歸,這些年與他相依為命。”
襄城之戰是榮家上下不願提及的傷痛,鄭立伯也是一樣,他因受傷逃過一劫,卻失去了未婚妻,即便不願觸及,榮漓還是問出口。
“鄭叔,當年父親接到定州的密報,說是三日糧草和援兵都會到達,可足足等了五日,也沒有一兵一卒,襄城被破城後,才等來了一萬精兵,而當年帶兵的陳將軍也戰死沙場,你能告訴我事情的經過嗎?”
鄭立伯麵如死寂,“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祖母也從不提及此事,我怕他老人家承受不了,一直都未問過,這些年我查了很到線索,可隻要關聯到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消失了,您是父親的副將,比誰都更清楚當年的事,能給我講一下嗎?”
鄭立伯看著榮漓,如今的榮漓早已獨當一麵,榮老夫人曾經告訴他,不想讓榮漓被仇恨蒙蔽,想要他一生平安。
榮漓又道,“我來襄城的目的,便是想知道當年的更多真相。”
鄭立伯正色道,“好,我也不願瞞你,此事的確是有人從中作梗,而陳將軍已經死了,我曾暗地搜尋過他的遺物,隻可惜已經被人清理的差不多了,他的副將王昌也消失了,這個王昌為人狡猾,怕是已經隱姓埋名了。”
榮漓起身,“我明白了,鄭叔,我在府衙,有事就來找我。”
鄭立伯道,“這些年,我也備受折磨,如若需要我的地方,我願意竭盡所能報了這血海深仇。”
襄城府衙,知府大人要宴請榮漓,榮漓沒有心思與他客套,直接來到西城外。
先讓老弱病殘先進了城,在對壯丁男子的身份一一核對,七日的時間,所有流民基本安置妥當。
圖蘭這次內亂,是因新王登記,叔父覬覦王位,挑起了戰爭,從王室波及到平民百姓。
房內,墨書道,“大人,圖蘭內亂,漁翁得利的好時機呀。”
“時機是好,一旦發生戰爭,傷及最多的是無辜百姓,打下江山容易,穩固江山才是根本,隻要我大燕強盛,就不怕任何國家,如今大燕也需要休養生息。”
“有道理。”
“過兩日我去一趟定州,這裏就教給你和長昀了。”
“您自己去。”
“是。”
榮漓出了房間,長昀走來,拿過來一封信函。
“大人,榮府送來的信。”
榮漓接過,看著信封上的字跡便知道是誰寫的。
榮漓來到亭子裏坐下,拆開信函,“夫君,收到這封信想必已經是二月份了吧,聽說襄城苦寒,我給你準備了核桃和榛子要記得吃呀,對了,謝雙的孩子生了,是個女娃娃,最近我向周少夫人學會了新的針法,等你回來時,便可穿上我親手繡的薄衫,府中一切都好,祖母身體無恙,切勿掛念,得了空,記得想我一下。”
榮漓唇角微揚,把信收好,聽到房內撞擊的聲音,榮漓來到門口,看到墨書正在砸核桃。
“哪裏來的核桃?”
墨書尷尬一笑,“夫人為我們準備的。”
“那是為我準備的,可沒讓你吃。”
墨書無奈把手中的核桃放到桌子上,“大人,您可越來越小心眼了,連個核桃都看在眼裏。”
春雨綿綿,陸寶兮抬眼看著蒼茫的天空,心情有些低落。
春扇從外麵跑來,一臉焦急,“夫人……”
陸寶兮收回視線問,“怎麽了?”
“夫人,不好了,楊嬤嬤說老夫人咳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