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虧欠
第235章
榮漓忙從囚車內下來，解差打開了他的腳鐐，榮漓衝進人群，看到一輛馬車的車尾紮在河內，
榮漓抓著一個人問道，“馬車裏的人呢，你們看到沒有。”
“沒……沒看到什麽人。”
看到穿著囚衣的榮漓，大家避而遠之，其中一個說道，“我們也沒看到，這人興許已經淹死了。”
榮漓一把抓住那人的脖子，“不許你這麽說，她沒死……”
那人求饒道，“我……錯了，我胡說的，放開我。”
榮漓鬆了手，看了一眼四周大聲喊道，“阿兮……阿兮……”
見無人應聲，榮漓要往水裏跳，被身旁的人攔下。
“公子，你傻嗎？這水流這麽急，跳下去就被水衝走了。”
即便水中的馬車極有分量，也在水裏搖搖晃晃，似乎隨時都能衝走。
榮漓不顧眾人勸阻，急著往水流跳，是生是死也要把人找到。
“夫君。”
就在眾人攔不住時，榮漓聽到熟悉的聲音，榮漓回過身，看到陸寶兮鬆了一口氣。
陸寶兮牽著一匹馬兒過來，榮漓有些踉蹌的跑了過去，一把抱住陸寶兮，“你到底要做什麽？”
陸寶兮被榮漓抱的快要喘不過去，她丟了韁繩，推了一把榮漓，“這話是我該問你吧，你到底要做什麽？”
方才的一瞬間，他以為真的會失去陸寶兮，若是她真的不在，自己所做的一切將毫無疑義。
榮漓眼眸泛著霧氣，“現在我還沒辦法告訴你。”
“你可以不告訴我，但你不能丟下我呀，即便每日錦衣玉食又怎樣，我隻是想離你近一些，“帶上我好嗎？”
“日子會很苦，我怕你受不住。”
陸寶兮拽榮漓的衣襟，“可是讓我受不了的是心裏的苦，你娶了我，又與我和離，既然做不到和我相守，當初為何又費盡心機的娶我，既然娶了我，就得對我負責到底。”
榮漓歎息，他也未曾料想到會有這麽一天，麵對陸寶兮，心中滿是愧疚，但有些事一旦做了，就回不了頭了，“你去了就是累贅。”
“累贅？”陸寶兮喃喃道，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此事才明白，他怎麽會輕而易舉的被人治罪，如此看來，又要謀劃什麽大事。
她一直都在擔憂他的安穩，和他一起麵對，不想做一個總是被家人庇佑的女子，可當她挺身而出的時候，她成了榮漓的累贅。
“好，我回去，不會成為你的累贅。”
瞧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榮漓發覺自己的話傷了她，“阿兮……我不是這個意思。”
“既然你寫了和離書，不管什麽原因，我們以後就沒關係，它日你回京，不要再來找我，你我以後永不相見。”
“我以後會向你解釋，你會明白我的。”
“我陸寶兮不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陸寶兮牽起馬兒，毫不猶豫的回過身去。
榮漓有種被人打敗了的感覺，在她還未離開之際，抓住了陸寶兮的手道，“記得離我的囚車遠一點。”
陸寶兮頓住腳步，這是答應帶著她了，她扭過身去，榮漓進了囚車，繼續趕路。
穿過枝繁葉茂的密林，走過一段山路，在一座小鎮上落腳。
這一路，陸寶兮對於騎馬熟練了不少。
下了馬車，幾人進入客棧，陸寶兮回身乏累，讓店小二準備了熱水。
樓下吃了一碗麵，陸寶兮進入房內沐浴，在外麵不比在京城，她為敢沐浴太久，換了一身準備好的男裝，和衣而睡。
深夜，京城晉王府內，晉王帶著裴堯進了房內。
裴堯小聲道，“王爺，榮漓去南渡的路上是個機會，為何不找人解決了他，省得以後有後顧之憂。”
“解決了他，我們就引火燒身了，等陛下查起來不好交代，再者，我怎麽覺得那有不對呀。”
“能有什麽不對。”
“太容易了，沒費多少力就把他給扳倒了。”
“您放寬心吧，他才二十出頭，隻不過趕上了好時候，才得了兵部尚書一職，我就說他坐這個位置上不會穩當，還是王爺厲害，連哄帶騙的把人給拉下去了。”
晉王被裴堯吹捧的洋洋得意，“這人先不要管，我在南渡安排了人，到時候給他一些苦頭吃就好了。”
“也好，這活罪最是折磨人，即便他不死，也會拔下他幾層皮，這些年，我還從未聽說誰是從南渡熬出去的。”
躺在客棧的床上，陸寶兮睡不著，夜深人靜時，她聽到一陣響動，像是房門的窗戶打開了。
這裏是二樓，沒點身手是進不來的，陸寶兮從床上起身，警惕 看著屏風，直到看到榮漓身影才鬆了口氣，他換了一件玄色勁裝，與白日裏的氣色判若兩人。
“夫君……”
榮漓來到床邊坐下，“以後，不要喚我夫君。”
“那我喚你什麽，喚你榮漓嗎？這不是更讓人知道你是誰了。”
“以後，我們的關係是兄妹。”看了看陸寶兮的裝束，又改口道，“以後我們是兄弟，在外麵你都要以男裝示人。”
陸寶兮笑著說，“那我喚你大哥，你叫我二弟，我們幹脆拜把子算了。”
“叫我予行就好。”
“予行。”陸寶兮喚來一聲，這麽換他著實有些陌生。
榮漓摸了摸陸寶兮的腦袋，“銀素。”
“那幾位解差大哥都是自己人嗎？”
“有一個不是，不過已經被封口了，他不敢說出去。”
“哦。”雖然有很多疑問，陸寶兮不敢問太多，她重新躺好，“我困了。”
“你睡吧，我守著你。”
“今晚不回去嗎？”
“留你一個我怎麽放心。”
陸寶兮往穿裏翻了身，給榮漓留了位置。
榮漓坐在床頭，眼睛看著陸寶兮半晌。
今日說她是累贅時，他也後悔，一路指不定遇到什麽樣的危險，而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等事情過去，再彌補對她的所有虧欠。
陸夫人知道了陸寶兮離開，哭的肝腸寸斷，“這丫頭怎麽這麽不讓人省心呀。”
陸庭安慰，“隻要她能遇到榮漓，就不會有事。”
“可他們去的地方是南渡，暗無天日的地方，萬一……”陸夫人未敢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