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看膩了
榮漓直接被關押進了大牢,有人偷偷給她傳了消息,讓她先回陸府去。
墨書和長昀也不知所蹤,陸寶兮猶如晴天霹靂,穩住心神,忙四處打點,才有了進牢房的資格。
趕著夜色,陸寶兮披了一件黑色披風,拿了新做的被褥和膳食進了大牢內。
進入牢房內,先打點了負責看守的獄卒,陸寶兮提著食盒來到榮漓牢房門口,隔著木欄,看到榮漓坐在一張席子上,頭發還不算亂,身上穿著寬大的囚衣。
陸寶兮放下手的物品,急切的喊道,“夫君……”
榮漓回身,陸寶兮的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榮漓起身來到陸寶兮跟前。“我不是托人告訴你不要來嗎?”
陸寶兮泣不成聲,“你是被冤枉的對不對……”
榮漓默了一會,“阿兮,是我對不住你。”
陸寶兮眼圈泛紅,“為什麽呀,你到底為什麽呀?”
榮漓背過身去,“我們和離吧,明日,我會寫封和離書。”
“與我和離……”陸寶兮不敢相信,榮漓一定是有難言之隱,他們之間沒有任何問題,應是榮漓定不願連累她,“夫君,你告訴我,怎麽才能救你。”
“你救不了我,你趕緊走吧。”
陸寶兮兩腿發軟,一個踉蹌,差一點摔倒。
無論她怎麽哀求,榮漓隻讓她回去。
出了大牢,陸寶兮去了蕭家,蕭易城告訴她,因陛下一直都器重榮漓,會開恩免於死罪,但流放是逃不掉的。
眼下榮漓的事還未落實,陸寶兮回了陸府。
瞧著失魂落魄的陸寶兮,陸夫人心疼極了,把陸庭拉到偏廳問,“可有法子?”
“不是我不想救,是榮漓他自己都簽字畫押了,他都承認了,我們還能做什麽。”
自知無路可退,陸寶兮想了一晚上,她計劃了以後的路,怎麽陪著榮漓挨過這段艱難的時光。
翌日,她趕在抄家的人來之前,把府裏的事宜處理好,把一些丫鬟們賣身契給了他們,又發放了銀兩。
除了翠芽和春扇,不願離開的有魏管家和張嬤嬤,還有幾個小丫鬟,陸寶兮決定帶他們去陸府。
令陸寶兮奇怪的事,抄家的人隨意的帶走一些物品,在門上直接貼了封條。
陸庭打聽了兩日,終於知道榮漓與三日後流放。
陸夫人擔心女兒情緒不穩,一直細心安慰,見陸寶兮沒有太過傷心的樣子,可她越是這樣,陸夫人越是擔心的緊。
陸老夫人把陸寶兮叫回房裏,安慰了一番。
陸寶兮說道,“祖母,夫君他不是這等人,我相信她。”
“他雖然與你和離,這心裏還是有你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往後可有打算。”
“自然是等夫君回來。”
陸老夫人瞧著孫女情緒穩定,沒有哭哭啼啼,比她想象中堅強的多。
謝雙來了一趟陸府,說了一通寬慰的話,因家裏還有幾個月大的孩子,不便久留。
午後,金玉嫻也過來了,陸寶兮與她在房中聊了一下午,臨走時,金玉嫻眼睛紅紅的。
翠芽奇怪極了,但也未又多問。
夜晚,陸寶兮把翠芽和春扇喚了過來,把她的計劃說給了兩人。
翠芽跟了她多年,春扇誠實可靠,所有的丫鬟中,也是陸寶兮值得信賴的。
陸寶兮道,“與其這樣等著,不如隨他一塊去,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家裏人,你們代替我幫襯母親。”
翠芽淚流滿麵,“聽說流放之地苦寒,往前又是冬日,姑娘身子羸弱,這怎麽受得了。”
“可坐在家裏受不了,我想陪著他。”
春扇道,“夫人,公子想來行事謹慎,即便被流放,他也一定能平安回來的。”
陸寶兮已經打定主意,她最擔心的是一直都無榮漓的消息,時間太過漫長,若他真的無法逃離這劫難,她也想在最後的時光裏陪著他,不隻是榮老夫人的囑托,更多的是她不願在暗無天日的日子等待。
夜晚,陸寶兮伏案寫了幾頁的信紙,翠芽和春扇將陸寶兮的東西收拾妥當。
“衣衫可是粗布的?”
“是的,裏麵都縫了暗袋,可以裝一些貴重物品。”
“貴重物品不易帶太多。”
“夫人,真的要走嗎?”
“當然,我不想就這麽等。”
趕在黎明之前,陸寶兮悄悄的離開了陸府。
等馬車趕到城門的時候,正值城門打開。
陸寶兮打扮平日裏普通婦人的模樣,雇了一輛馬車,轉至城外十裏地的驛站。
等到正午時分,瞧見押送榮漓的馬車經過。
陸寶兮攔下,給了幾個解差送了些銀子,讓榮漓的囚車停下。
榮漓在囚車內帶著腳鐐,瞧見陸寶兮時有些驚訝。
陸寶兮站在囚車旁,“夫君。”
榮漓皺眉,“你在這裏幹什麽?趕快回去。”
“我隨你一同去南渡,你去那裏,我去那裏。”
“那裏的人都是犯人,陸寶兮,你是不是傻呀。”
陸寶兮點了點頭,“我是傻了,這次我要陪著你。”
榮漓斥責道,“趕快回去,現在不是你任性的時候。”
“我沒有任性,我就要陪著你。”
榮漓怒視著陸寶兮,“我不要你陪,我們已經和離了,你現在不是我的妻子。”
“和離書不算,等你流放回來,娶了新夫人,我們的和離書才有效。”
榮漓沒想到陸寶兮這麽固執,“今日我就與你說明白,我當初娶你隻是看上你的這張臉,如今我看膩了。”
陸寶兮眨了眨眼睛,柔聲道,“夫君,你說什麽我都不會相信,到了以後,我也會離你遠遠的,隻要知道你平安無事就好。”
榮漓怒視陸寶兮,“我不需要你可憐,你給我滾……”
陸寶兮心口一抖,即便再堅強,也受不了榮漓這樣。
幾個解差繼續上路,陸寶兮看著他們離開。
身邊的車夫道,“夫人,您還要不要走了。”
“當然走,一會我會給足你銀子,你要聽我的話。”
榮漓坐在囚車內,心裏開始擔憂陸寶兮,本該告訴她所有,可擔心事情出現紕漏,知道的越多,反而不安全。
午後,囚車行至一條河流旁。
瞧見河道旁圍了一些人,有一個解差去看了一眼,而後大驚失色的稟告。
“榮大人,這河裏掉進一輛馬車,跟您夫人的馬車極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