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3、對峙（一）
443、對峙（一）
「小月，你回來了。」周文斌首先看到沈月，連忙起身喊道。
瞬間，堂屋裡的每個人臉色頓時變得複雜一片。
沈老三這邊的人自然是喜憂參半，喜的是月兒回來了，憂的是，老宅這邊的人這次來勢洶洶，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月兒現在回來，他們更會針對月兒。
而老宅那邊的人，看到沈月果然不負眾望地回來，他們自然是高興不已。
沈王氏臉上更是露出了怨恨的表情，看著沈月的目光都是陰森森的。
「爹，里正爺爺，各位叔叔伯伯，爺爺奶奶，我回來了。」沈月上前，有禮地對每個人打招呼道。
「小月，這次你回來，想來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是我無能，在我管理百家村數十年來，還是第一次發生這麼大的事件。你是當事人，你回來了，也好把這件事交代清楚，省的百家村的村民，被某些人利用……」
周文斌前面說的是滿臉的無奈和愧疚，到了最後，語氣中帶著幾分的惱怒。
沈月聽到周文斌這段話，心裡頓時有了數。
他身為里正，是代表村民最有權利說話的一個。
只要他不相信鬼怪妖魔之說，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處理多了。
「里正爺爺，小月今日一定會給里正爺爺，以及各位叔叔伯伯一個交代的。」沈月滿臉嚴肅，認真地承諾道。
「交代？什麼交代？」沈王氏在一邊早已按奈不住，滿臉諷刺道，「只要你這個妖怪早點離開我孫女，把我的親孫女還回來，就是對我們最好的交代。」
「奶，你口口聲聲說我是妖怪，你有什麼證據嗎？」沈月並不氣惱，轉身看著沈王氏反問道。
「別叫我奶，我不是你這個妖怪的奶。」沈王氏滿臉嫌惡道，「誰不知道以前的沈月兒是怎麼樣的，自從那次你從老梨樹下掉下來后，整個人就變了，力氣大了不說，還忤逆長輩，動手打長輩，吃裡扒外，幫著外人欺負你的血親，村裡大夥的眼睛可是雪亮的。你是不是沈月兒，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
沈王氏滿臉激動，尖著嗓子道。
「哦？只有這些？」沈月淡淡地開口問道。
「這些還不夠嗎？足夠讓你這個妖怪原形畢露了。」沈王氏滿臉惡毒地瞪著沈月。
「這些怎麼夠呢？奶，你沒有親眼看到妖怪現形，怎麼就能當著外人的面指控我是妖怪呢？」沈月看著沈王氏滿臉諷刺道，隨後看向里正等人，朗聲道。
「里正爺爺，各位叔叔伯伯，我們沈家自從我爹摔下懸崖下，過的是什麼日子，相信各位叔叔伯伯都知道。我娘在我爹殘了躺在床上大半年，不離不棄，後來要不是被有些無恥之徒陷害，我娘也不會到現在還下落不明……而這些，都是拜老宅那邊的人所賜！」
沈月看著眾人，慷鏘有力道。
沈老三的臉色頓時大變，整個人幾乎要暈倒在地上。
唐忠英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了他。
周文也是滿臉急色地在一邊安慰。
「什麼？沈白氏是被人陷害的？」
「我就說沈白氏那人，看起來不會像是拋夫棄子之人……」
低下傳來了竊竊私語聲。
沈月雙眼瞟向沈大海，看到沈大海臉色煞白，額頭上的汗珠紛紛滾落。
「我娘失蹤后，我們姐弟三個，是怎麼被老宅那邊的人磋磨的，各位只要長眼睛的都能看到。哪怕我們每日天不亮就起床幹活，但我們姐弟三個沒有一頓是吃飽過的。要不是陽兒餓昏了過去，那日我也不會偷偷去偷了那個窩窩頭……我也不會被我奶追著整個村裡跑，最後爬上村口的老梨樹，最後掉下來差點死掉……」
沈月說到這裡，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村民幾個當日親眼看見的，也忍不住在一邊唏噓。
「試問，如果是在坐的叔叔伯伯，會這樣對自己的血親嗎？為了一個窩窩頭，做奶的就要打死親孫女，我想沒有一個人能這麼狠心對自己的小輩吧。也在那刻開始，月兒就在心裡發誓，一定要護我妹妹弟弟安全長大，最起碼的，不能再被老宅那邊的人磋磨，不能再讓弟弟妹妹餓昏過去……
為了找口吃的，我冒險進了黑山內圍。要不是幸得半山腰獵戶秦君瀾相救，今日的沈月兒當日就死在野獸之口了……我沈月走到至今，可以對天發誓，沒有做過一件傷天害理之事，也沒有對不起任何一個人。我沈月無愧天地，更不虧欠你們任何一個人……
我所有的一切，都是靠我雙手辛苦賺來的。如果有誰眼紅，不管用什麼名義上門來索取，我都不會假以辭色，嚴厲拒絕。」
沈月說到最後，已經是泣不成聲，眼淚一直往下掉。
語氣強硬，但表現出的卻是柔弱后不得不的堅強。
村民看在眼裡，大多數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同情。
「說的冠冕堂皇，就能否認你是妖怪的事實嗎？」沈大江在一邊看到風向變了，在一邊憤怒地開口道，「你一個農家女，怎麼會懂醫術？不要告訴我，周文的腿疾不是你治好的？老三當初，可是看了好幾個大夫，都說老三已經殘了，這輩子只能躺在床上，如果不是你施展妖術，老三現在能好的了？
還有那麼大的莊園，你一個小小農女，再有本事，半年不到的功夫，能買下那麼大的莊園？別說什麼在鎮上，去府城開鋪子，建作坊養那麼多人了……，如果你不是妖怪變的，我沈大江把頭割下來……」
「好，這可是你說的。」沈月聞言頓時冷笑道。
「我說的又怎麼了？」沈大江滿臉憤怒地瞪著沈月。
「你們口口聲聲說我是妖怪變的？就因為我變強了，不能讓你們隨意欺負了，不讓你們再上門來打秋風，順手牽羊，為所欲為。得不到好處，你們就這樣誣衊我。果然，你們的心思好狠毒啊！當年，為了覬覦我娘的美色，是誰，把我爹推下懸崖的？又是誰把娘擄走害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