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祈命大典
凰司命整個人都快傻掉了，叫道：「你殺了他？」
馬千罡觀察三條原蛇，纏繞在黑色羽箭上，似乎有一種微妙變化，沒太在意的說道：「他都要去告密了，為什麼還不殺了？」
「難道等他真的去告發我們？」
「你是……為了我嗎？」
三條原蛇從黑色羽箭上飛出，又復沒入了馬千罡的身邊。
馬千罡伸手一抹，三根黑色羽箭入手，頓時生出了奇異的感應。
「原來是靈波共震的方式操縱，倒是好生奇妙。」
「只要注入一分真氣，就能藉助真氣的共鳴，操縱這三支黑色羽箭，這玩意雖然沒太大的殺傷力，連我異筋經的防都破不掉，但真的是很不錯的小玩意兒。」
「帶回去送給小橋，妮妮，齊霄雲她們，也是件不錯的禮物。」
這三根黑色羽箭被原蛇的力量改造，任何人只要以真氣注入，就能將之操縱自如，但也只有第一次注入真氣，才有這種效果。
因為它天生本質特異，只能容納第一注入真氣的主人，排斥一切。
馬千罡隨手收入了「包裹」，他還真不大稀罕這種武器。
馬千罡考入了天禪寺大學，武功的路數，其實在葉天蟬的指點下，已經跟高中時代有了很大的改變。
他更喜歡硬橋硬馬的戰鬥，對高中時代以飄逸輕功放鴿子的戰術，越來越疏遠了。
畢竟到了武豪境界，他的輕功就沒那麼大的優勢了，那種戰術本來在高階武者中間，就不大有市場，因為真能夠外放，破去放鴿子戰術的手段太多了。
小馬兒連天地交征風雨雷電賦都使用的少了，更不要說這種明顯有點取巧的武器。
凰司命見馬千罡久久沒有回答，自動把小馬兒的表現，轉化為——默認。
這位出身天巫族的貴女，頓時大為感動，有個男孩子，願為了他殺人，在天巫族是摯愛的表現。
「他叫鴻離，是祖庭山十七位長老之一納差禮的後代，納差禮就是你們胤朝人說的武聖。」
「我么不能讓他的屍體留在這裡，一旦被人發現，就會……」
「曉得！」
馬千罡聽說不能留屍體，伸手一拍，黑潮劍發動，頓時把鴻離的屍身分解成了無數細微的碎塊。
小馬兒再隨手推出一記劈空掌，原地就再也沒有什麼痕迹了。
凰司命也沒想到，馬千罡殺人滅跡的活兒，乾的如此嫻熟，頗有些不知所措。
馬千罡當年，就是這麼幫忙自己的老師葉天蟬，把嘲風之國的三位武聖毀屍滅跡，如今手藝也還使得，沒有生疏。
鴻離也是倒霉，他哪裡知道凰司命會回來？
這小子就是在祖庭山呆的悶了，下山來找個樂子，遇到了凰司命和馬千罡，就認不住跑出來，想要嚇唬兩人一下。
鴻離跟凰司命都是祖庭山上，年青一代的佼佼者，只是凰司命有天凰變，遠勝於他的青蚨變，所以在爭奪祈命官的時候，一敗塗地，根本沒有任何長老支持，包括他自己的長輩。
也因此，他就深恨凰司命。
按照天巫族的規矩，凰司命想要與外族通婚，須得有祖庭山十七位長老中最少五位同意，若是沒有長老們的允許，私底下交往，乃是大罪。
他就想要藉此，為難一下凰司命，甚至出手偷襲的時候，都是存了真要殺了凰司命，也沒什麼不好的心思。
只是鴻離的青蚨箭，雖然得他心血滋潤，跟自己有心靈上的感應，但始終殺傷力太差，沒能傷的凰司命。
馬千罡處理完了鴻離的「身後事」，又復生出惡念，思忖要不要順手把凰司命也滅了口。
凰司命卻以為，自己跟馬千罡有了共患難的交情，自覺關係又復貼近一層，心道：「他為了我，連鴻離也殺了，我又非是草木，又不是石頭人，怎麼不惦念他的情義？」
「且先幫他取回兵刃，再想方設法，讓他也嘗試族中的試煉，萬一也能覺醒個獸變徵，取得長老們的同意，也就容易許多。」
「若是他不能覺醒獸變徵……」
「我偷偷跟他私奔，去胤朝舊都生活，也不是不可以。」
馬千罡哪裡知道，凰司命都差點把兩人的孩兒叫什麼，都想的明明白白，他這邊正想著該怎麼突施殺招，就聽得凰司命低聲說道：「你們胤朝人，是不是特別想知道，我們天巫族祈命大典的秘密？」
「怎麼忽然就說起來這個？」
「本來你是沒有機會的，但鴻離死了，祖庭山一百零八名戰將就有了缺額。」
「按照規矩，只要有一名戰將舉薦，你就有資格參與選拔！」
「好叫你得知，我就是祖庭山上一百零八名戰將之一！」
「你只要勝出，就有機會被族中舉辦祈命大典，若是天賦十足，便可引發獸變徵。」
「若是獸變徵為最上等，還可學習族中頂尖武典。」
馬千罡暗暗嘀咕：「怎麼忽然就說到了這些？我就是想拿回不如意罷了，並不想參加什麼戰將選拔，也並不想舉辦什麼祈命大典啊！」
「作為天禪寺大學的學生，我也對天巫族的武功沒有興趣。」
「但是瞧這個小妞模樣，似乎這場面還蠻有趣的，順帶去瞧個熱鬧也不妨。」
「算了，先不殺她。」
馬千罡卸下了殺機，凰司命頓時感覺，這個男孩子又親近了幾分，兩人的關係好像有了長足的進步。
「跟我一起回祖庭山吧！」
凰司命施展輕功，就如一頭驕傲的小鳳凰，翱翔九天。
馬千罡猶豫了一下，偷偷把毗盧遮那鞭解了，凰司命腰間一輕，心情更是愉悅，暗忖道：「果然有了一些生死與共，情義便有突破，他對我的信任加深了不知多少層。」
凰司命哪裡曉得，小馬兒就是嫌棄麻煩。
兩人再次向祖庭山進發，一路上，漸漸能夠看到人家，也能看到村落，天巫一族大半居住在祖庭山，但也有人散居祖庭山周圍，頗有些田園居，安樂業的氣氛。
天巫族的經濟模式，還是很古老的部族制度，幾千百年過去也沒有發展的更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