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 險些誤了王妃的美容覺
那人的頭被按在了地上,強行給皇上磕了兩個頭。
侍衛站著,道:「眼前的是皇上。」
雖是這麼說了,可是那個人的嘴依舊嚴實的很,一句請安的話都不說,一句求饒的話都不說。
皇上看著那人,手掌抬起,做了一個準備吃果的動作。
可動作都做完了,皇上才發現自己的果子已經放下了。
這麼多侍衛都在旁邊看著,皇上吃果畢竟多有不雅。
皇上清了清嗓子,沒有再繼續自己的動作,只是看著陳仲英道:「陳愛卿今兒個一早便火急火燎地來找朕,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發王妃,還說讓朕速速將王妃帶來,這個人就是你的重要事情?」
君令儀忍不住吸了一下鼻子。
動作幅度很小,只是為了掩蓋自己準備打哈欠的意圖。
皇上又開口道:「因為你的狀告,王妃險些誤了美容覺,如果是烏龍,你償還的起嗎?!」
陳仲英:「……」
侍衛:「……」
君令儀:「……」
皇上的眼睛也太尖了,他怎麼知道自己沒睡醒?!
君令儀可以強撐了一百分的精神來的皇宮。
除了剛才的吸了一下鼻子就沒有什麼其他詭異的動作了。
因為皇上的一句話,御書房裡的幾個人都不知該如何應答。
陳仲英是最先反應過來的。
陳仲英垂首道:「陛下,臣今日狀告的,是王妃的大罪,是王妃將罪臣藏匿的罪行。」
說著,陳仲英將跪在地上的人拽了起來,指著此人的臉,道:「皇上或許不認得,但是只要讓刑部的大人來看一眼便會知道,此人就是現在在逃的重犯,沐風樓的掌柜,燕寧。」
聞言,皇上的眼眸輕動,目光之中打了幾分探究,在帶著紗布的男人臉上仔仔細細地瞧了幾遍,道:「不用刑部的人,朕便認得他,他原來欺騙太后,以國師的名義干著出賣齊國的勾當,朕對他的這張臉還有點印象,只是這紗布?」
陳仲英道:「皇上所言極是,這個燕寧罪大惡極,是出賣齊國的罪人,刑部正在查案,聽說已經查到了幾分眉目,燕寧之人,正是燕國餘孽!
而王妃藏匿此人於嬌鶯巷,其心值得揣摩。」
陳仲英看著君令儀,目光甚是銳利,總算不再是那種噁心人的笑容,反而多了幾分野獸的反擊。
這樣的狀態君令儀反而舒服多了。
君令儀抬眸道:「陳公子,這個人不是本妃藏匿的。」
「是嗎?」
陳仲英的眼眸又眯了眯。
他道:「可是這個人卻是我派人跟著王妃一路到嬌鶯巷找出來的,就算王妃不承認,可那些跟著王妃的人應該也會知道一二吧,還有……給他看病的那個郎中……」
陳仲英將屬於自己的條件一一列了出來。
他看著君令儀,道:「聽說王妃和王爺夫妻情深,可如今王爺正在麥拆除沐風樓的事項,王妃卻將沐風樓的逃犯帶到王府之中處理傷勢。
外面皆言王妃是巾幗不讓鬚眉。
可如今臣卻不禁有些懷疑,王妃到底是我齊國的巾幗,還是亡燕的巾幗?」
句句緊逼,不給君令儀留喘息的機會。
這就是陳仲英一向做事的習慣。
他來不及將所有的後路都堵死,但是他會突然出現在你的面前,拿刀頂著你的咽喉,不給你一丁點準備的時間。
焦急的做法卻更簡單利索。
這手段雖看起來急躁,可卻打的就是措手不及。
在陳仲英說話的時候,君令儀一直一言不發。
她在仔細思索著到底是哪一天露出了馬腳,到底是哪個丫鬟背叛了她,將消息透露給了陳仲英。
思索之時,必然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也顯得有些不太在意。
陳仲英的唾沫星子橫飛,一轉頭看見這樣的君令儀,心情自然有些不佳。
他的眉頭輕蹙,道:「王妃倒不如說說,為何要藏匿燕黨?」
聞言,君令儀抬頭看了一眼陳仲英,道:「陳公子,燕寧是誰?」
陳仲英的眼眸微垂,皇上的表情也在這一刻變得有趣了起來。
片刻的停頓,彷彿是剛才急促的利刃之下調味的小甜品。
陳仲英笑道:「王妃是準備用裝傻將這件事搪塞過去嗎?」
君令儀眨了眨眼睛,道:「本妃確實不知道燕寧是誰,陳公子原來不是和本妃說過,做齊國的女人,要懂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要懂得在家裡修身養性等夫君回來。
自從聽了陳公子的話之後,本妃一直按照陳公子所說待在王府之中。
日日修身養性,卻好像和外界稍稍有些脫軌。
不知陳公子剛才所說的沐風樓,燕寧,王爺三者之間可有什麼關係?」
君令儀的表情特別單純,好像真的對所有的一切一無所知。
陳仲英和皇上額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就差拿出高倍的顯微鏡一個毛孔一個毛孔的觀察君令儀。
當然,之前的穿越者好像沒人在這個時代發明出了顯微鏡,所以陳仲英和皇上也就只能用這樣的方式觀察著君令儀的表情。
對於君令儀這種拖延時間的戰術,陳仲英只暗暗覺得好笑。
看起來突擊的行為也很有效果,至少能讓君令儀的辦法變成了裝瘋賣傻。
可就算裝瘋賣傻,陳仲英也不會輕易放過君令儀。
他給過君令儀機會,做平西王府的妾。
他甚至做出過退讓,讓陳錦凝先入府為妾。
可惜君令儀都沒有好好把握。
現在到了他報復的時候了。
瘋狂報復的時候。
陳仲英道:「微臣這兒還有王妃藏匿燕黨的證人。」
說著,陳仲英向著侍衛使了一個眼色。
侍衛出門,似是去準備證人了。
君令儀咬了一下下嘴唇,似是緊張了。
她抬眸看著那個始終站在旁邊一言不發的人。
她道:「帶了那麼多的束縛,皇上都說看著像是燕寧,陳公子為何能如此肯定?」
陳仲英道:「王妃的意思是,讓微臣將他的紗布拿下來,他的眼睛可不太好,將紗布拿下來怕是會有影響吧?」
君令儀沒說話,只是看著那個面帶紗布的男人。
陳仲英轉頭向著侍衛示意了一下。
侍衛抬手,將男人臉上的紗布拽了下來。
一聲輕哼,紗布拿下,露出男人臉上猙獰的疤痕。
皇上眨眨眼,拍案道:「朕認得他,正是燕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