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你不是我等的人
“你懷疑是我要殺你?”她隻覺得可笑。
“除了你,還有誰?”
“我怎麽可能傷害你呢?北溟,不是我……”
“殺了我,北家的所有財產都是你的。”
“你在說什麽胡話?”
蘇冉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的眼睛,忽然明白過來。
這些天的冷淡與疏離,沉默與戒備,原來都是因為這個理由。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懷疑我對你另有所圖,是不是?”
“嗬。”
她痛心不已,“北溟,你到底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說實話?”
她偏過頭去,拭去了眼角一抹清淚,忽然又笑了起來:“北溟,我真的開始懷疑,會不會你根本就不是他。”
“你說什麽?”
“就像那時候,我以為我是我姐姐,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樣,有個雙胞胎的哥哥?”
“你在說什麽胡話?”
“若你真的是北溟,又怎麽會如此懷疑我。”
蘇冉冉輕輕勾起唇角,笑容冷豔而苦澀,她的下巴被他指尖用力,已經捏出了紫紅印記。
可是她現在一點都不覺得疼了。
這個北溟,一定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北溟,更不是她要等的人。
“是我錯認了人,抱歉。”
她一把將他推開,正好推在他那條受傷的胳膊上,北溟悶哼一聲,不得不鬆了手。
蘇冉冉趁機從他的胳膊下鑽了出來,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你打算去哪兒?把話說清楚!”
“我要等的丈夫一直都沒有回來,我何必在這裏同陌生人浪費時間。”
“我是陌生人?蘇冉冉,對你來說我隻是陌生人?”北溟怒極反笑,額頭上青筋暴起。
蘇冉冉就這麽走了,他追出走廊,踟躕良久,看見時近黃昏,夕陽光暈金黃,從走廊一側的窗戶照進來,在地上拖出一條極長的影子。
……
另一邊,淩希希直接殺到了北清洮的麵前,興師問罪。
“那輛摩托車是你安排的,對不對?”
北清洮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輕笑:“昨晚在酒店,你偷看了我的通話記錄,不是都已經猜到了,所以才特地跑過去救他的嗎?”
“北清洮,我沒想到你居然這麽狠!”
“我也沒想到,你躺在我的身邊,心裏還裝著另一個男人。”北清洮眼神發冷,一把抓住了淩希希的手腕。
“我說過很多遍,不允許你傷害北溟!”
他笑道:“我們這次不是配合得很好嗎?北溟認定這件事是蘇冉冉幹的,對我們隻有好處。”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鬼算盤,今天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真的會殺了北溟!”
她揚起另一隻手,想要一巴掌揮在他的臉上,卻被他一把抓住,握在手心。
“你既然都知道了,又何必來興師問罪?”
看著北清洮這副輕佻的樣子,淩希希恨得咬牙切齒。
若不是有這個把柄被他捏在手裏,她又怎麽會一次又一次地被他逼著陪睡?
“北清洮我警告你,你要我騙北溟的那些事,我會照辦,可是這不代表我們倆是一條陣線的,要是北溟出了事,我就算傾家蕩產、付出任何代價,都會找你索命!”
“好啊,你要索命就來索我的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北清洮低笑著,探過頭去吻她的耳垂。
淩希希氣得渾身戰栗,無奈兩隻手都被他製住,半點掙紮不得。
一個淺嚐輒止的吻瞬間化作一團火,他反手扣住她的肩膀,直接咬住了她的唇……
……
蘇冉冉跌跌撞撞地走在街上。
她並沒有覺得非常難過,隻覺得自己十分可笑。
等了這麽久,傷心了這麽久,以為終於可以苦盡甘來了,卻沒想到一切都變了。
可是,到底為什麽會變了?她百思不得其解。
正恍惚間,她已經走到了馬路中間,人行道上的綠燈即將跳成紅燈,她卻恍若未見。
一聲短促的鳴笛聲後,一輛汽車急刹在她的麵前。
幸好車速不快,她堪堪在車前跌倒。
“什麽人呐,紅燈沒看見呀?真倒黴。”
車上罵罵咧咧走下來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婦女,掐著尖細的嗓音先聲奪人。
蘇冉冉聽到這聲音十分熟悉,抬起頭來,卻看見了何佩媛——她的繼母。
嗬,這世界也真是太小了一些。
何佩媛看見竟然是她,先是愣了愣,隨即便笑了起來:“喲,這不是風光大嫁、攀了高枝的北夫人嘛,咱們竟有這緣分。”
“是啊,緣分這東西,妙不可言。”蘇冉冉回以同樣的冷笑。
“老爺,你快下來瞧瞧,咱們這回撞到寶了,不知道能不能蹭一蹭北氏集團前代總裁的運氣?”何佩媛招呼著車上的人下來。
聽見父親的聲音,蘇冉冉心頭一緊。
她早已不能稱呼他為父親了。
早在身世被揭曉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沒有父親了,從那之後,她也沒有再見過蘇建安。
蘇建安走下了車,看著她臉沉如水。
“好久不見,蘇董事長。”她抬起頭,衝他粲然一笑。
“受傷了嗎?”蘇建安問道。
她一愣。
這算是——關心嗎?
沒等蘇冉冉回答,何佩媛已經尖著嗓子嚷嚷了起來:“老爺,咱們的車又沒撞上人家,她是自個兒摔倒的,說不準是碰瓷呢。”
“你少說兩句,不會掉塊肉。”蘇建安冷冷道。
何佩媛哪裏肯放過這個奚落她的機會,嘴巴一點都不停下:“也不對啊,她如今可是北氏集團的總裁夫人,哪裏需要碰瓷?咱們可高攀不起人家,老爺你說是吧?”
蘇冉冉本來就心情不好,更加不願意受到繼母排揎,冷冷道:“繼母何必尖酸刻薄,在這大街上吵起來惹得人圍觀,丟的是蘇家的臉。”
“也對,你又不是蘇家人,也不是北家人,你如今連北氏集團的代總裁都沒得做,丈夫也指不定什麽時候就不是你的了,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自然不怕丟臉。”
聽著何佩媛話裏有話,蘇冉冉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嗬,你自己跟顧陌塵扯不清楚,也難怪能對北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你給我閉嘴!”蘇建安厲聲喝道。
何佩媛哪裏肯住口,繼續說道:“我又沒有亂說話,那天北溟和淩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