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誅仙劍
她的聲音不斷的在屋子裏麵回蕩著，回應她的隻有天花板上被震下來的一層薄土。
“呸呸，行了別喊了，你再喊我們就吃土吃飽了。”黃山感覺滿臉都蒙上了一層土，還有不少鑽進了嘴裏。
“那就睡覺吧，睡著了就不餓了。”白澤提議道。
“嗯嗯。”陸雨笙表示同意，“這個辦法比亂喊強多了，起碼不用吃土。”
“好，既然如此，那大家就開始睡吧，誰都別說話了，開睡！”
這個提議得到了一致認可，屋子裏瞬間陷入了安靜。
一夥人結伴出遊，結果跑到這個破舊的屋子裏，坐在這個沾滿灰塵的地板上被捆成了一圈。
他們能做的就隻有睡覺，這種旅行倒也是別具風格。
過了許久……
“你們睡著了嗎？”黃山忽然發覺毫無睡意，於是沉著嗓子問周圍的人。
“沒有啊。”白澤說。
“沒有沒有，一點都不困。”俞白霜。
“是啊，完全沒有睡意。”陸雨笙。
“原來你們都還醒著啊……”金烏。
“啊——”俞白霜痛苦地呻吟，“我在車上睡了一整天，現在根本睡不著好吧！”
“誰說不是啊，大家都是一路睡過來的啊。”黃山第一次對自己睡覺的事情感到後悔。
“現在估計除了葉詡誰也睡不著了吧？”白澤從沒這麽羨慕別人過，“誒？葉詡呢，怎麽一直沒聽到他說話。”
“他睡著了，看上去挺累的。”陸雨笙與葉詡挨著，他現在正靠在自己身上呼呼大睡。
“那大家別吵了，讓他好好睡吧。”
空氣再次陷入沉默，夜晚的蟬鳴蛙叫此起彼伏。
白澤還在想著古農屍為什麽會提到神族首領的事，還有他所說的“明天就結束了”到底是什麽意思。
黃山也納悶那個古農屍為什麽看向自己的眼神怪怪的，難道自己被一個幾千歲的老老老變態看中了？
俞白霜和金烏自然是想著烈陽族長的事情，還有俞白霜的屁股真的是疼得厲害。
陸雨笙則挺直著身子不敢亂動，害怕吵醒葉詡，她望向窗外，月朗星明的天空掠過幾道鳥兒的身影。
幾個人各懷心事，在這個陌生地方的陰冷地板上，互相依靠著給彼此傳遞溫暖。
過了很久……
黃山是被沉重且緩慢的腳步聲吵醒的，他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睡過去的。
雖然所處的環境會讓人極度緊張和瘋狂，但是身邊坐著的是他最熟悉且信任的人，反而讓他覺得完全放鬆了下去。
如果不是知道古農屍的真實身份，黃山會覺得他根本就是個再尋常不過的老人。
他從二樓的木梯一步一步地走下來，風燭殘年的身影似乎隨時都會摔倒。
老人雙手揣進袖子裏，佝僂著身子經過黃山旁邊，低垂著眼皮看他。
然後，他又走到了櫃台的那個角落裏坐在藤椅上，嘴裏含糊不清地發出“哼哼”聲，像是有些累。
牆上掛著一個奇怪的掛件，滴答滴答發出木頭摩擦的聲音。
黃山使勁彎曲身體用手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時間，現在的天剛蒙蒙亮。
天還是黑的，遠處飄來了幾聲雞鳴。
所有人都已經醒了，但是沒有人說話。
寬闊的空間裏隻有老人喘氣時的哼哼聲，好像從樓上走過來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你想對我們做什麽？”最終是白澤打破了沉寂。
“哦嗬嗬嗬。”老人的笑聲還是那樣令人討厭，似乎被時光打磨的不成樣子。
“不敢不敢，對上仙的不敬還望原諒，老頭子隻是不想事成之前被人攪擾。”
白澤皺眉說道：“事成？”
“哼哼哼。”老人坐直了身子，把手從袖子裏抽了出來。
整個屋子被光鋪滿，桌麵上多出了幾個發光物體，白澤正疑惑不知其為何物，一旁的烈陽金烏卻變了臉色。
當然做為一隻鳥類，它的臉色很難辨認，不過通過它顫抖的聲音也能感受到它此時的震驚：“這……這是！！！”
“金烏你怎麽了？”俞白霜察覺到它情緒有些異樣。
“嗬嗬。”老人又笑了，這次連他臉上硬如樹皮的皮膚都綻放開來，“小金烏想必對這些小家夥不會陌生吧？”
黃山聞聲看去，隻見櫃台的桌麵上擺著九個光球似的東西，有點像是夜晚的月亮：“那是什麽啊？”
烈陽金烏目瞪口呆，結結巴巴地說道：“是……是金烏！”
黃山更加的迷茫了，看了看金烏，說道：“金烏？什麽意思，你不才是金烏嗎？”
金烏神色震驚，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
“金烏本身太陽的化身，而那幾個東西，可以稱為是你的化身吧。”白澤說道，“你之前不是說過，他曾向你要過九根羽毛嗎？”
金烏點頭說道：“是……”
“那他一定是利用你的羽毛又創造出了九個金烏。”白澤不停的分析。
“九個金烏？那不就是九個太陽嘛！”黃山大吃一驚，咂嘴說道“可怎麽看也隻是幾個很垃圾的光球啊。”
這時藤椅上的老人站起身來，幹笑著說道：“小夥子眼光不錯，這幾隻金烏尚且隻是半成品，還需要最後一道工序。”
說罷，他輕輕一揮手，九隻金烏聽話地排列成序，順著門縫飛到了外麵。
他們經過黃山頭頂時，他這才看清，原來那些“光球”的中心，都有一隻小鳥在裏麵。
就像是他在天上見到的那個蛋黃般的烈陽金烏一樣，隻不過縮小了無數倍。
九隻迷你版的金烏鳥如訓練有素的士兵，整齊劃一地飛到了天空上，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
老人注視著它們離開，直到這時，他的雙眼中才發出了光亮，讓人能知道這仍是一個活著的人。
蒼老的古農屍又躺回了藤椅上，就好像前麵那幾個人還沒來時一樣，自顧自地休息。
“區區一個古農屍，怎會有如此野心？”
白澤眼睜睜開著金烏們飛走，臉上神色劇變，咬牙切齒地說道，“操控你的幕後黑手，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