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真正的勝者
荒川望環顧四周，葦名眾們都開始叫好，就連蝶也不例外。
雖然他們或多或少都有些醉了，但是主動邀請荒川望比試，卻也證實了他們已經將荒川望當做了自己人。
而且不少葦名眾都對荒川望的實力產生了濃鬱的興趣……
就連七本槍都是如此。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兵卒能夠在西戰場之上存活下來，並且在敵軍軍營中活捉對方將領……
梟跟隻猿對視一眼。
簡直天生就是當忍者的好材料！
荒川望看向一心，希望他能夠製止山內典膳的行為。
然而後者卻是自顧自地移開了視線，跟著蝶搶起了酒喝。
…………
沒辦法了，隻能上了。
荒川望接過了刀。
眾人識趣地往後挪了挪，以便空出更多的場地。
山內典膳擺好架勢，荒川望不得已也隻能擺好姿態。
“哦哦！”
“上啊！”
“就是這個氣勢！！”
葦名眾歡呼著，其中嗓門最大的便是鬼庭刑部雅孝。
這並不奇怪，畢竟即使是在二十年後，這個男人的嗓門也能徹響葦名主城門外的天空。
看著荒川望沒有進攻的**，山內典膳隻能率先出手。
兩人都繼承了一心的【葦名流】，而其中的基本功就是【蹬鯉】與【下鯉】。
這兩樣基本功，把刀劍彈得有來有回的模樣稱為鯉魚蹬瀑布。
荒川望跟山內典膳的基本功都不錯。
於是交戰不到三秒，宴會上火星四濺，響起了打鐵的聲音。
雖說同為葦名流，不過兩人的進攻方式卻有著明顯的不同。
或許是受到隻狼戰鬥記憶的影響，荒川望的戰鬥方式更與狼較為接近，采用打刀的戰鬥方式，揮舞幅度較小，但是這樣被彈開攻擊的時候也能保證有充裕的時間進行格擋和反擊。
而山內典膳的攻擊姿態帶著大開大合的氣勢，每一下攻擊幅度很大，盡管看上去破綻很多，但那都是假象，隻要一靠近，能夠同時砍斷三頭牛腦袋的橫斬就會向你襲來……正常人的脖子強度可比不上牛腦袋。
但荒川望也不是什麽正常人，每次都格擋住了如此大力的攻擊，但是隨著時間推移，荒川望的頹勢逐漸顯露出來，開始顯得有些力不從心，盜國的葦名眾們都看得出來。
葦名一心看著戰鬥，喝著酒。
而一旁的蝶則喃喃地說道：“那個小子要輸了，再這樣下去，軀幹承受不住，他會露出破綻。”
“是嗎？”一心喝著酒。
“我還以為你會同意我的說法。”蝶看向一心。
“忍者跟武士，同樣都是戰鬥，可是戰鬥的方式並不一樣。”一心說，“蝶，你以忍者的眼光在看待，而那小子不是忍者，他是一個戰士，以我的視角來看，那小子雖然力氣沒有山內大，但是對於葦名流的彈回，他卻異常熟練，找準方向和角度彈開對手的攻擊，就不用耗費太多的力氣，‘四兩撥千斤’就是這個意思。”
“你的意思是……？”
“他在示弱。”一心喃喃地說，“試圖騙過山內，找到一擊必殺的機會。”
如果荒川望此刻知道一心的言語，那麽他會驚於一心驚人的洞察力。
沒錯，他在示弱。
戰國末期的武士，身體的強度出乎了他的意料。
但是即使是硬碰硬，荒川望仍有信心拿下戰鬥。
隻是昨天一心在戰場上的戰鬥影響了他的思維。
一心裝作示弱，然後抓住機會一劍刺穿對方腳背的那一瞬間強烈地觸動了荒川望。
所以他也想試試，看看自己能不能騙過敵人。
失敗了也不要緊，反正隻是比試，又不是死鬥，沒有必要那麽嚴肅。
此刻的荒川望並不知道他的思維已經在向著葦名一心轉變了。
葦名流的精髓，就是取得勝利，不顧一切的手段。
所以不管是什麽流派的招式，隻要對戰鬥有利，一心都會學習，並將其揉入【葦名流】之中。
弦一郎學到了葦名流的“神”，所以他才學會了“巴之雷”，此等異端招數。
而荒川望也在逐漸向這個方向轉變，受到葦名流的影響，凡是能夠對戰鬥有利的東西，他都在不自覺地學習——包括思維。
“砰！”
山內典膳自上而下的一記霸道劈砍，完全摧毀了荒川望的防線。
此刻荒川望的胸膛完全暴露出來，就像是誘人的靶子，在戰鬥會讓人忍不住刺擊。
他的防線被完全摧毀了。
荒川望輸了。
葦名眾們起身鼓掌，這場持續了十分多鍾的戰鬥，算得上是精彩。
不過這些掌聲更多的是送給荒川望的。
雖然輸了，但荒川望給在座的各位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葦名當中有這麽優秀的兵卒，在這般年輕的狀態下有如此不俗的表現，以後必定會成為棟梁之才。
“小子，做得不錯！”
山內典膳大力地拍了拍荒川望的肩膀。
蝶看了一心一眼：“看來劍聖的判斷也完全不準確呢。”
說完她起身去拿酒了。
酒席之上，憑借著剛才的戰鬥，荒川望很快就跟葦名眾們打熟了。
一心靜靜地喝著酒，良久後，他的眼神才從荒川望身上移開。
隻有他才知道。
剛才的勝者，是荒川望。
至始至終，蝶都在以忍者的眼光看待這場戰鬥。
對於忍者來說，如何快速、精準、隱秘地殺死敵人就是一切。
再加上酒水的影響，她才會進行錯誤的判斷。
如果這不是一場比試，而是真正的戰鬥，那麽在荒川望暴露出胸口的一瞬間，隻要山內典膳進行攻擊，那麽就很有可能被荒川望抓住機會反殺。
但這並不是死鬥，所以當山內典膳沒有必要出最後一擊。
而正是因為他沒有繼續出刀，所以一心才會認為山內典膳輸了，而且輸的很徹底。
如果山內典膳繼續進攻，那麽說明他至少看出荒川望是在佯裝弱勢，不算輸得太徹底，而且說不定還有機會彈開荒川望的攻擊，繼續戰鬥下去。
可他在那一瞬間停下了進攻。
不過一心也並不怪山內典膳，大家都喝了酒，有點上頭。
更何況當局者迷，換做喝醉了的一心，估計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一心環顧四周，卻發現少了兩個人的蹤影。
“說起來……昨天也沒有看到他們兩人啊。”一心喃喃自語，“丈和巴，你們又……跑到什麽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