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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 決戰之夜(完)6000字大章

  這裏就是秋雪和自己為這位“哥哥”所準備的葬身之地。


  不過獵物還沒進入伏擊的位置,還需要耐心等待……


  等待野獸發起進攻的刹那。


  “其實我不恨你的。”牧原望說。


  “隻是我必須死,對吧?”


  “沒錯,隻有你死了,秋雪才會死心,你不能被允許活在這個世界上。”


  “扼殺他人的感情有意義嗎?”荒川望皺眉。


  “對我來說,有。”牧原望血紅色的眼睛暗淡了許多,但卻透出一股刺人的寒冷,“她是我的所有物。”


  “我可去你媽的吧。”荒川望平淡地爆著粗口。


  果然還是無法與這個家夥相處。


  看來這家夥的腦子也被關壞了。


  別說理解,連交談都成問題。


  實在是讓人無法泛起一點同情心。


  不過是一個固執偏僻的小屁孩而已。


  “你這個人,已經完全壞掉了啊。”


  “是的,已經在那個地牢裏腐爛了……”牧原望說,“人總得為了什麽而活著,才不會在某個感到無聊的時候突然就從高樓上跳下去,對吧?”


  “秋雪就是你活下去的理由?”荒川望問道。


  “你當荒川望當了這麽多年,你活下去的理由又是什麽?”


  牧原望緩緩逼近,殺意像是溢滿杯中的水,不斷地往外流淌。


  “誰知道呢,可能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願望罷了。”


  “願望?”


  “跟愛我的人與我愛的人一起過著平靜而安心的日子,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才加入了驅魔協會。”


  “你的願望不會實現的,因為你已經無路可逃了。”


  “那可未必。”荒川望用手指擦過楔丸的刀弧,“你從頭到尾都搞錯了一件事情,並非是我奪走了你的人生,而是荒川秀吉當初就不該讓你活下來。”


  “你說什麽?”


  “當年你把秋雪推下了山崖之後,千月時辰可是當場就準備殺了你,隻不過在荒川秀吉的阻撓下,才改為將你關到了地牢,自那以後他幾乎沒有過上一天的平靜日子,到世界各地去尋找破解詛咒的辦法……不過這些對你來說都無所謂吧,反正不管是荒川秀吉還是千月時辰,阻攔你的人都得死。”


  牧原望默不作聲。


  的確,對他來說,誰的對錯這些事情已經無關緊要。


  在被憤怒填滿了的胸腔中,發泄憤恨才是唯一的目的。


  此刻的他不僅僅是被詛咒所影響,積攢多年的怨恨也深刻地在他心裏鑽洞。


  這麽看來,還是那個單純的人格更受人喜愛一點。


  雖然是人格分裂,但另一個殘暴的人格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牧原望本身。


  因為他汲取了牧原望多年來的負麵情感,此刻情感一經歸還,真正的、被扭曲了的牧原望就出現在了他眼前。


  他人不過是食糧。


  自我才是唯一的真實。


  ——完美的利己主義者。


  突然一陣寒意從後頸爬了上來。


  不知不覺間,波紋已經遍布了整個圖書館。


  這個圖書館的入口即出口,此刻完全被牧原望封鎖。


  這才是他的目的,並非是真心想要跟眼前的冒牌貨聊天,隻是想趁機將波紋散發出去罷了。


  把這裏轉化成對自己的環境,同時也讓荒川望無處可逃。


  波紋沿著高架的表麵鑽出,像是小草鑽出鬆軟的土壤。


  但荒川望可不會掉以輕心,他跟和彌做過一段時間的搭檔,自然知道波紋這種奇特的能量擁有極強的破壞力。


  一旦被接觸,那麽這些波紋就會像是找到了洞的毒蛇一樣瘋狂鑽入人體,肆意破壞。


  這讓他不得不從高架上跳下,躲避攻擊,但是到處都是波紋,無處不在。


  得益於血脈的優勢,牧原望通過解析,甚至找到了一種更加省力的製造波紋的一套呼吸方法,才能在短時間內製造大量的波紋並傳輸到圖書館的每一個角落。


  荒川望顯得很是狼狽,盡管他的【蹬鯉】已經練得爐火純青,但是在數量龐大的波紋攻擊麵前,也顯得有點力不從心。


  畢竟木頭也是傳遞波紋的良好介質,不管是這些手工的高大書架還是書籍本身,都能夠很好的起到傳遞的作用。


  看來這小子的波紋已經比和彌的還要厲害了啊……


  本該感到恐慌的荒川望心裏卻流露出喜悅。


  這樣一來,我的勝算就更大了。


  他反手拔刀,用不死斬使出了一招旋風斬,利用了不死斬的瘴氣來消滅掉那些波紋。


  波紋說到底還是一種生命能量,用不死斬來消除它,效果再好不過了。


  但很快他發現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牧原望矗立在原地,沒有任何行動。


  絲毫沒有進攻的打算,隻是一個勁地製造著越來越多的波紋。


  “難道被察覺了?”荒川望心裏頓時沉到了穀底。


  這種情況本該是最好的攻擊時刻,自己已經疲於應付這些波紋了,為什麽不抓住機會進攻?


  牧原望用臉上的笑容回答了這個問題。


  沒錯,他早就察覺到了。


  這個圖書館是一個陷阱,專門為他而設置的陷阱。


  荒川望煞費苦心,就是為了把他引到這裏。


  不過圖書館雖然經過了處理,但他還是微妙但察覺到了差距。


  這裏的魔力濃度看上去跟外麵差不多,但卻是用了某種障眼法,實際上這裏的魔力濃度是外部的數十倍。


  他都不用多想,肯定是自己親愛的妹妹和這個冒牌貨一起設下的局。


  但隻要保證自己在安全地帶不進入局內,再利用遠程攻擊,那麽自己就穩操勝券。


  畢竟這個地方已經全部都是他的波紋了。


  將敵人給自己設下的死局,轉換成敵人的絕境。


  這種逆差讓他的心中升騰起了一股自豪感。


  接下來自己隻要慢慢磨就能把荒川望磨死,畢竟他製造波紋的損耗,可比荒川望不斷閃避的消耗要小得多。


  然後等到荒川望精疲力竭之時……


  牧原望甚至能夠想象到荒川望親眼看著自己捏爆他心髒時那絕望的眼神了。


  “狡猾的崽子……是想耗盡我的體力麽?”荒川望在心裏暗罵。


  如果換做是平常的話,這種簡單的事情他做上好幾天都不難。


  但現在的情況是,自己已經死了一次,但起死回生之後的生命力不夠,導致身體大幅虛弱,所以才會連躲避波紋都感到費勁。


  如果猜得沒錯的話,那個狗東西恐怕也看穿了不死斬的作用。


  想必屆時一定會用不死斬斬斷自己的咽喉,掏出自己的心髒吧……


  不過這樣正好。


  荒川望躍起,全力調動起自己的魔術回路,同時一刀斬斷了那些書架。


  一切都在按照預定的計劃進行著……隻需要一點小小的引誘。


  “瘋了嗎?居然斬斷了那些書架,這樣更有利於波紋的傳遞!”


  牧原望眯起了眼睛,但很快他就發現了這是怎麽一回事。


  書架破碎後,波紋能夠散發的麵積就變小,威力也隨之變弱。


  難道是想通過減小波紋的威力來渡過難關嗎?

  牧原望的臉色陰沉下來。


  未免也太天真了!

  雖然質下降了,可是量卻增多了,就像千年蜘蛛的巢穴,裏麵充滿了死亡的絲線。


  這下你還怎麽躲?

  果不其然,下一刻,荒川望被眾多波紋所包圍,那是連不死斬也不能輕易處理掉的量。


  但是在那一刻穹頂突然碎裂了,一道光束從天而降,那是從穹頂降下的光,光芒伴隨著碎裂的玻璃灑下,所有的波紋都被更為霸道的能量摧毀了。


  “什麽?”牧原望一驚。


  原來如此!是把波紋弄散引誘自己將它們聚在一起好一網打盡麽?


  同時牧原望也察覺到圖書館內的魔力量變小了許多,看來那就是荒川望的殺招。


  在他驚於那絢爛而又強大的光芒之時,荒川望怒吼著,帶著楔丸殺了過來。


  而荒川望為了讓自己從滿是波紋的環境中逃出來,已經將這最強大的殺手鐧用掉了。


  這是被逼到懸崖的獵物的反擊嗎?

  兩者交鋒在一起,清脆的回響聲此起彼伏,每一次碰撞都擦出大片的火花,宛如在用電鋸切割鋼鐵。


  麵對荒川望做的殊死一搏,牧原望自然是選擇迎擊。


  現在的他已經不再懼怕荒川望,因為荒川望的招式,他幾乎都吃透了。


  就連荒川望拿手的高速揮擊此刻也能作出完美的預判。


  更重要的是,經過上一次的教訓,【秘傳·一心】對他來說也已經不再是個威脅了。


  隻要是用過的招數,他就能找到其破解的方法!


  金屬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荒川望的斬擊當中夾帶著表裏鏽丸的毒光。


  但是這點小把戲騙不過牧原望敏銳的眼睛,他有點鬱悶,因為即便預判荒川望的攻擊,但卻不能對其進行反擊。


  因為荒川望揮刀的速度太快了,獸化效果消退後的他的身體比不上荒川望。


  但是戰鬥很快就將結束。


  牧原望心裏冷冷的笑,因為荒川望的身體也瀕臨極限了。


  楔丸攻擊的力度越來越弱,牧原望抓住其中一次稍稍偏離了軌道的攻擊,手裏的匕首沿著楔丸的刀身劃過,擦出亮眼的火光,又像是蛇一般隨著楔丸攀上,那一刻他的身軀幾乎和荒川望貼在一起。


  荒川望根本無法用不死斬使用斬擊,因為牧原望已經將他周身所有的環境鎖死,貿然出手的話,連兩敗俱傷的資格都得不到,隻有被斬斷肢體的份。


  那是生與死的距離。


  匕首自下而上捅進了荒川望的下巴,他感覺到一陣劇痛襲來,舌頭的肌肉完全被捅爛了。


  不出三十秒,現在的自己就會因失血而休克,然後死去,在複生的過程中被不死斬徹底斷絕生命。


  但是足夠了。


  看著牧原望眼中的殺意,荒川望明白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他橫刀後跳,牧原望乘勝追擊,像是炮彈一般筆直地向他衝來。


  在牧原望的眼中,荒川望已是強弩之末,而自己的體力還比較充盈。


  這也難怪,畢竟這強悍的血脈能使他用最少的消耗采取更高效的行動。


  楔丸映出了荒川望那張滿是血汙的臉孔。


  “真是難看啊……”他在心裏想著,調動起了一直潛伏在身體內的某種力量。


  那種莫名的、酥酥麻麻的感覺沿著他的四肢百骸流竄,像是即將噴發的潮湧。


  牧原望獰笑著,兩人的距離極速縮短。


  荒川望原地躍起,穹頂之下的牧原望也躍起。


  下一刻,荒川望橫刀在頂,牧原望稍微將匕首往手腕處轉,這樣就看不到他攻擊時的角度。


  牧原望在心裏大喊勝利是屬於自己的。


  他一邊準備著毫不留情的致命的一擊,一邊在心中高唱著歌兒。


  那是一首兒歌,殘留在他記憶裏為數不多的歌之一。


  歌詞他也不記得了,隻是隱約記得一些旋律而已。


  作為慶祝勝利的歌曲……足夠了。


  獵物在眼中逐漸放大,手指因為興奮而輕輕顫抖。


  冒牌貨……該死的冒牌貨……


  但在下一秒,天變藍了。


  準確地說,是整個圖書館都變藍了。


  地麵、書櫃、牆壁、吊燈、甚至於爬梯……


  到處都是藍色的術式,秋雪埋設的魔術在此刻全部啟動。


  秋雪到驅魔協會的前一晚上,荒川望就請求她將圖書館進行魔術改造。


  可以說這裏就是為了牧原望而準備的行刑場。


  數以百計……


  不,數以千計的魔術啟動,秋雪幾乎用盡了她手頭的所有寶石,幫助荒川望完成了這偉大的陷阱。


  大量的魔力從身體裏被“抽”走,突如其來的眩暈感和無力感讓荒川望差點沒能在空中穩固住身形。


  但這都是值得的。


  下一秒,數以千計的光束全部朝著牧原望激射而出。


  這讓他難以接受……


  “這冒牌貨的殺招不是已經用了……嗎?”


  在這一刻他忽然想明白了。


  那的確是殺招,但是隻是殺招之一。


  之所以沒能在第一時間發起攻擊,除了自己不在陷阱中央外,也有荒川望在調動魔力的原因!


  把術式比做汽車的話,那麽魔力就是燃料。


  把大部分的魔力轉入到之前那道穹頂的魔術之中,讓自己放鬆了警惕,自然也就沒能察覺到其他的術式存在。


  要說為什麽的話,因為這裏的魔力濃度已經跟宅邸的其他地方相差無幾了。


  “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啊啊啊啊啊!居然用障眼法!!”


  牧原望發出了撕心裂肺的狂吼。


  雖然是沒有了多少魔力的魔術,但是憑他現在的身體,絕對無法硬抗如此之多的魔術。


  與此同時,荒川望處在躍起的最頂端做斬擊狀。


  即將下落的前一秒,他手中的楔丸閃過了一道細不可察的電光。


  有什麽方法……有什麽方法……?

  牧原望的大腦瘋狂運轉著,即便他的身體呼喚著讓他撤退,但他不願意輕易放棄,因為他看見了那個自己最討厭的冒牌貨臉上的笑!明明舌頭都被捅穿了,還笑得出來嗎?

  然而荒川望其實沒有在笑,他隻是默默地盯著牧原望,眼裏極盡嘲諷。


  怎麽辦?

  怎麽辦?

  要用波紋嗎?還是說用魔術解決他?還是說利用從驅魔人身上學到的魔術應對?


  那一束束的、逐漸將凝結在一起的象征著死亡的光芒即將到來。


  隻剩下兩秒鍾不到了!

  在這兩秒裏,牧原望必須得作出決定。


  是往前衝,殺了荒川望。


  還是先退一步,但那樣的話光是躲避成千道光束自己就會消耗很多的力量……


  可如果選擇殺掉荒川望,他自己也會大概了死忘,雙方同歸於盡。


  半秒鍾的時間裏,他絞盡了腦汁都想不出來該如何應對,而且這隻是一個因素。


  另一個因素就是荒川望出刀的姿勢令他感到不安。


  從頭頂揮刀?


  他完全解析不了,也無法理解這種路數。


  在激烈的心裏鬥爭中,他最後還是選擇了後撤。


  畢竟留得青山在,自己就還有機會。


  這具身體以及流淌在裏麵的血液從來都沒有背叛過我……這一次,我還是選擇相信我的身體!!


  牧原望雙手翻過來,猛拍兩個幾乎隻剩木架的櫃子,強行讓自己的身軀落地。


  他抬起頭來,那漫天的光束卻並未扭轉方向,朝著他奔過來,而是突破了三層宅邸,直達即將破曉的天空。


  “怎麽回事?”他心中一驚。


  ……沒有引導?

  就當他抬起頭的瞬間,金色的光澤盈滿了視野。


  隻呢個依稀看到一個黑色的人影舞動刀刃。


  異端之力——【巴之雷】!

  圓弧的雷電劈中了他的身體,劇烈的電弧讓他的身體劇烈抽搐,卻又無法動彈。


  荒川望落地,這才有時間拿出傷藥葫蘆,將裏麵預留的半口藥水全部喝下。


  牧原望隻能絕望地看著不死斬穿過自己的身體,而他自己卻無能為力。


  生命力快速流逝,牧原望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從自己的身體內溜走了。


  “為、為什麽……?”


  牧原望抬起頭來,盯著荒川望,他想知道原因。


  “荒川秀吉,也就是你的爺爺,已經把如何對付你的方法告訴我了。”


  舌頭在藥水的治療下勉強修複好了,荒川望用那不太標準的發音繼續說道

  “想知道為什麽和彌跟伊織會在那裏等你嗎?想隻要為什麽荒川秀吉會獨自前去找你嗎?”荒川望輕聲說說,“包括其他驅魔人的死亡在內,這都是為了你而做的準備啊……”


  “準備?”牧原望理解不能。


  “你的身體,你自己最清楚,如果我說在我第一次用在大廳裏伏擊你的那一招,你能夠完全解析並學會嗎?”


  牧原望沒有回答,可他的神情已經出賣了他。


  “你的解析能力很強,但終歸是有限度的,你能夠預知水本紗菜的攻擊,是因為獸化之後的她也隻會進行普及和一些簡單的格鬥技,純粹依靠絕對的暴力對付敵人,所以你才能夠那麽遊刃有餘。但對於你來說,我就不行了,我的劍技遠在你之上,你剛開始也是處於下風,之後才追趕上我的程度……換言之,你的血脈能力成為了束縛你的基石,你越是從他人那裏吸收能力,我的勝算也就越大……”


  荒川望輕輕地開口,仿佛惡魔的呢喃。


  “告訴我,你剛才在腦海中想了多少種應對的辦法?”


  牧原望的心頓時沉到了穀底,雖然他的真正的心此刻還被不死斬串著在放血。


  原來是這樣……


  一開始就被看穿的人,原來是自己。


  所有的一切,乃至於受傷,都是荒川望計算好的。


  隻要不是立刻死亡,他就就能夠一步步但把自己引入陷阱之中!


  牧原望以為自己是獵人,可到頭來,他自己才是徹頭徹尾的獵物!!

  看著一臉震驚卻又死氣滿麵的牧原望,荒川望鬆開了不死斬的刀柄,緩緩超他走去。


  荒川秀吉、巫儀伊織、淺野和彌,還有那些犧牲的驅魔人……


  這都多虧了他們的幫助。


  雖然人們常說技多不壓身,但是以牧原望的情況來看,技多了也是會壓死人的。


  如果牧原望一開始就不考慮那麽多,沒有與上麵的那些人戰鬥過,那麽死的人一定會是自己。


  那時候自己已經沒有了任何防衛的能力了,隻能將所有的一切都傾注於那異端之雷上。


  不過真正讓牧原望陷入絕境的其實並非那數量龐大的術式,而是巴之雷的起手式。


  牧原望無法理解那一招的含義。


  原因很簡單,在雷電之力不匯聚在刀刃上時,那個動作便沒有意義。


  就好比小孩子舉起一把木頭寶劍,劍尖朝天,牧原望肯定從裏麵看不出任何東西。


  因為這個動作本身無意義,隻有當巴之雷觸發之後,才能達成條件。


  牧原望就像聖鬥士,因為其強大的解析能力,同一招對他來說無法起第二次作用,但反過來看,也就是第一招對他而言是有效的。


  荒川望把握了他的所有。


  一切都是為巴之雷的落下而做的鋪墊,為的就是絕對的命中。


  否則一旦被躲開,巴之雷就恐怕再也無法對解析能力強悍的牧原望起到威脅了。


  “對了,最後再告訴你一件事情,對於那些光束,你選擇躲開是對的,它們的確是引導性的,不過我的資質太差了,必須手動引導才行。”


  荒川望說著在牧原望的額頭輕輕一點,隨後拔出了不死斬。


  在牧原望無力倒地的前一秒,他仰天看到了流星雨。


  下一刻,一道光束衝向了他的腦門,強行突破了皮膚、顱骨,將他的大腦攪得一團糟之後再從後腦噴出。


  但還沒完。


  第二道光束接踵而至。


  然後是第三道……


  第四道。


  第五道。


  第六道……


  流星雨般的光束跟隨著引導回來了。


  不僅是腦門和眉心。


  牧原望的整張臉孔都幾乎沒有了,隻剩下頭骨的輪廓,還有那牽連的肉絲連在一起。


  他顫抖著地朝著前方伸出手來……像是要觸摸什麽。


  可是整個透露實質上都已經沒有了,他摸索了幾下,最後什麽也沒摸到,倒在了地上。


  荒川望伏下身子,在真正的荒川望的身上摸出了一顆紅色的心髒。


  “終於……結束了。”


  他跨過牧原望的屍體,顫顫巍巍地向前走了兩步,便倒在了地上。


  直到最後一刻,他都緊緊都抱著那個玻璃罐子,仿佛抱著什麽世上最珍奇的寶物一樣。


  破碎的穹頂上照下了一束光,金黃金黃的,這是和煦的晨光,也是新的一天的開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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