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寧死不從
吃過飯，尚國仁就準備告辭。
原本他還想著讓老丈人幫忙開公司，仔細想想，其實根本沒那個必要，這點事，無論是康哥還是大胡子都能辦，不需要驚動老丈人。
老丈人沒答應，強行拽著他不放：“今天你哪兒也別去，就留在姨夫家休息。”
“不用吧？你知道我嗖地一下就能回家了……”
老丈人好像有點喝多了：“我知道啊！可還是不能讓你這麽回去，你不會以為吃頓飯就完事了吧？”
“不然呢？”
“姨夫的感謝，可不是空口白話，首先，公司股份得轉百分之三給你吧？不多，但是應該夠你零花了。”
“哇，這還不叫多？”右手辮丫蛋鼓著嘴巴：“這少說也有二十億了，爸爸好偏心，我想要幾台配置好點的電腦都不給……”
“二十億？這我不能要。”尚國仁搖頭：“姨夫，我跑去救你可不是為錢。”
老丈人瞪自己閨女：“你閉嘴，你爸的老命還不值二十億？再說，你電腦還少麽？”
“配置好的電腦誰會嫌多？”右手辮反問，又笑嘻嘻的捅尚國仁腰眼：“我說你這人是不是傻？有人給錢還不要？”
“我有吃有喝的，要那麽多錢幹什麽？”
“笨啊！你可以買很多台電腦呀！就算買來沒用，也可以送給我……”右手辮雙手撐著下頜，撲扇著長睫毛做可愛狀：“我是不是超卡哇伊的？你送我禮物，我可以親你一下哦。”
“哎呀，我看你是皮子癢癢了。”
被閨女秀了一臉的老丈人勃然大怒，惹禍的右手辮尖叫，丟下懵逼的尚國仁，飛也似的逃走了。
老丈人追之不及，眼睜睜看著閨女衝出家門：“有種你就別回來。”
“呃……”尚國仁有種看電影的感覺，擦把額頭的汗：“我突然想起還有點急事，姨夫啊！那什麽，我就先回去了。”不等老丈人回身，化為電流消散。
丈母娘端著果盤從廚房出來，不禁啞然：“這孩子，怎麽說走就走了？”
把果盤放在茶幾上，左手辮第一時間湊過來，被丈母娘白了一眼，笑嘻嘻的挑著喜歡的剝開塞到嘴巴裏。
她旁邊，裝醉的程老頭突然睜開眼，嘿嘿一笑：“這孩子品性不錯，他要是真成了我的孫女婿，我可以接受。”
老丈人奇怪：“您想把二哥家的娟兒嫁給他？可我記得娟兒不是都跟人訂婚了嗎？”
“誰告訴你是娟兒？”
“不是娟兒？那還能是誰？大哥家的玲兒都快生了吧？”老丈人更好奇了。
程老頭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兒子，讓他渾身不自在：“你個蠢貨，你自己有倆閨女你都忘了？”
老丈人傻了眼：“啥？”
看老爹不像開玩笑，登時急了：“你在想什麽？影兒和諾兒才十四啊！就算聯姻，起碼得找歲數相近的吧！”
“我比尼瑪還大一輪呢！歲數是個P啊？”
“不行，我絕對不能讓我閨女嫁給尚國仁那小子，說什麽都不行。”
程老頭也不生氣：“氣勢不錯，可惜你跟我說也沒個P用，這事是胡愛民說的，你有不滿盡管找他去。”這時候的程老頭雖然也是撲克臉，卻沒之前的那種生人勿進，反而跟街頭遛彎的普通老頭差不多，如果非要說區別，可能隻有他是個麵癱。
“我大姐家的那個兔崽子？”
“沒錯，就是那個差點跪下求人救你回來的兔崽子。”
“那也不能把他妹妹當籌碼啊！”老丈人咬牙：“要是讓我用閨女換，我寧願死外頭。”
程老頭掏出煙，不等點火就給兒子搶去，還想再掏一根，連煙盒都被沒收了，老頭氣的要打人：“我好不容易能抽一根……”
“我不管，反正我媽不讓你抽煙。”平時也就罷了，可現在老丈人看什麽都不順眼。
程老頭直砸吧嘴：“我這輩子，倒黴就倒黴在尼瑪身上了，死老太婆什麽都管。”起身往外走，從門邊找到自己的拐棍，抗在肩上：“總之，我看那小子挺好，你要擔心被欺負，就別讓影兒那個傻丫頭去，讓咱家的鳳凰女去就好了。”
左手辮在旁邊正抱著幹果啃，聽到自己名字茫然抬頭，像一隻鬆鼠。
程老頭看孫女一臉蠢萌，無奈的搖頭：“影兒這樣的確實不成，她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更別說顧著別人了。”
“諾兒也不行啊！”老丈人抓狂：“這就不是誰欺負誰的事，那小子在外麵太危險，隨時可能死，我怎麽能讓閨女去跳那個火坑？”
“哦，原來如此。”程老頭恍然：“也是，我當初就因為這個才打光棍。”
“不是有我媽看上您了嗎？”老丈人沒好氣：“要不您能怕老婆？”
“怕老婆怎麽了？我怕老婆我驕傲……”程老頭瞪眼，回身抽了兒子一拐棍，這才扛著棍子往外走。
老丈人捂著大腿直蹦：“您又不瘸，成天拄個棍子幹什麽啊？”
“就為了抽你這種混蛋小子。”程老頭哈哈一笑，跟圍上來的戰士和護理打聲招呼，上了自己的國產小車。
老丈人目送車子離開，回頭一琢磨：“不對，剛剛諾兒的態度有問題。”湊過來，幫閨女剝開心果皮：“影啊！胡愛民那混蛋都跟你們說什麽了？”
“他說自己找到個超厲害的高手去救你。”
“沒了？”
“別的我不知道，媽媽和姐姐沒說。”程影除開很漂亮外，智力上很普通，跟姐姐程諾那種天才沒法比，在學校的成績也隻在中下遊咣當，而且被保護的好，單純的不像人，看起來傻乎乎的。
“你再好好想想……”
“真沒啦！”左手辮程影奇怪的看老爹，完全想不通他想幹什麽，當然，她也不關心這些，繼續抱著幹果啃，水汪汪的眼睛美的眯成了縫。
“那你知道不知道聯姻的事？”
程影一臉茫然，嘴巴無意識的蠕動著，把果肉咬的嚓嚓響：“又要跟人聯姻？這次是姐姐嗎？”
“還不確定。”老丈人下意識嘟囔。
小姑娘瞪圓了眼睛：“蛤！難道已經輪到我啦？”小臉蛋變得血紅，捂著額頭搖晃：“糟糕，我好像得了聯姻就會死的病……”說著，兔子般跳起來逃開，跑到樓梯口，又飛快的跑回來把幹果劃拉到袋子裏，然後抱著袋子跑回自己的臥室。
老丈人哢吧眼睛：“不行，我得找那個兔崽子問清楚。”
與此同時，尚國仁在距離老丈人家幾公裏外的公園裏溜達，他撥通康哥手機：“喂？是康哥嗎？你身邊有人沒？”
“……現在沒人？哦，大胡子啊！大胡子沒關係，反正他已經知道。”
說著，讓開幾個遛彎的老人，用樹幹遮擋一下就化為電光消散，再凝聚成型，已經來到千裏之外的康哥旁邊：“嗨，我回來了。”
康哥嚇的差點蹦起來，一張臉煞白煞白的。
相比下，大胡子就鎮定的多了，嗷地一聲撲上來問：“我小舅怎麽樣了？”
“你別煩我，想知道就自己問去唄！”尚國仁沒好氣的推開他的臉，毛茸茸的觸感，就好像在麵對一隻哈士奇。
大胡子還想糾纏，手機鈴聲響起：“是我小舅的。”跑開去接了。
“康哥，我有點事求你。”尚國仁挨著坐下，掏出幾枚金幣：“我準備開個小公司，也不圖賺錢，就是關上門自娛自樂的，你有沒有門路啊？”
“開公司？”康哥緩和過來一些了，用喝水掩飾失態：“什麽類型的？”
“當然是娛樂性質的，我準備弄些動畫，漫畫，遊戲製作等部門，不用太大，加一起十來個人就成。”
“特麽開玩笑吧？”
“怎麽說？”
“別的我不太清楚，單說動畫，我自己就有個小動畫工作室，招收三十多人，忙活快兩年了，現在還沒看到成品呢！”康哥嗤笑：“你幾個人就想搞出名堂來？”
“這麽麻煩啊？”
“廢話，你知道動畫怎麽回事麽？我估計，你也就知道一秒二十四幀，可實際上，這裏麵的東西可複雜著呢！比如說，你首先得有個劇本吧！然後找個動畫導演做分鏡，再拿著分鏡畫原畫，拿著原畫做動畫，然後還有上色、背景、音樂、配音……”
尚國仁一臉菜色：“這得要多少人？”
“看你要做什麽樣的東西了，喜洋洋那種，三十來人就差不多。”其實，康哥也是紙上談兵，工作室他都丟給專人在管理，個把月也想不起來去一次。
“喜洋洋就行。”尚國仁對畫質不挑。
“哦，合轍你就瞎玩啊！”康哥繼續喝水：“要不這樣，反正我那工作室也不出活，幹脆就轉給你得了。”
“那敢情好，我可就省事了。”
被老丈人臭罵一頓，悻悻的撂下電話，大胡子聽個尾音，連忙湊上來想問，結果剛張開嘴就被人再次推開：“你一邊玩去。”
“別啊！有什麽事你找我，我比衛民康人麵廣，他就知道個夜總會。”
尚國仁挺煩大胡子的，可有人上趕著幫忙，一想著能更省事，也就緩和了態度，把自己的要求大致說一下，沒想到，大胡子居然認真的記下來。
“這樣，你把具體要求跟我仔細說說，什麽執照和辦公地點都不用你操心，全交給我就行了。”大胡子大包大攬。
“那好吧！”
把事情交代清楚，尚國仁告辭離開。
唐老三曾經說過康哥有親戚也住‘觀海閣’，其實就是指大胡子，反正尚國仁沒心思深究他倆的關係。
見他執意要走，大胡子親自開車送他，結果上路沒幾分鍾，尚國仁就看到自家大門。
“謔，原來離這麽近啊？”
“這就跟鄰居一樣。”大胡子諂笑著套近乎，給尚國仁一種不安好心的感覺，單身狗心知肚明，應該是老丈人跟他說了什麽，有些不好直接說的事，委婉一點就能避免矛盾，反正真有問題就犧牲大胡子好了。
不管是打是罵，總是沒人心疼這家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