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釜底抽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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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如此，可殷老夫人還是堅持留下楊璨顧千凝還有顧紫月一起用午膳。


  殷家幾位姑娘也都到了。


  殷城沒有成親，只有殷寧這個養女。


  殷二夫人膝下有兩女一子。


  長子殷儒風，也是殷家這一輩的嫡長子，今年二十。


  長女殷錦素，今年十七歲，是殷家大小姐，次女殷錦雲今年十四歲殷家三小姐。


  這殷家如今的三夫人是續弦，只有一個女兒，才六歲，在殷家排行第四，叫做殷錦菱。


  而先前的三夫人是難產過世，留下了一兒一女，殷家二少爺殷儒錚。和殷家二小姐殷錦溪。


  殷家的男子不納妾，幾乎連通房也沒有。


  即便是殷家三夫人也是過世好幾年後，殷家三老爺才續娶的現在的夫人。


  所以說著殷家家風明正，殷老夫人在盛京也備受人尊重，全都是因為殷家的家風好。


  先前三夫人過世的早，殷家這幾個孩子，幾乎都是在殷二夫人的照顧下長大的。


  所以對殷二夫人的感情很深。


  這現在的三夫人雖然也是個實誠人，性子卻不爭不想的，生育了女兒之後，就只一心撫育女兒長大，家裡的一切事宜都不太參與，倒是十分省心。


  所以此番只是殷二夫人帶著殷家三位小姐過來一起用午膳而已。


  除卻殷錦雲，其餘二位都比顧千凝年長。


  大小姐殷錦素已經定親待嫁，婚期就在半年後。


  殷錦溪因為生母不在，所以殷二夫人和殷老夫人對她的親事也是格外的上心，她和顧千凝一般年紀，只是比顧千凝年長几個月，所以親事到現在也沒定下來。


  殷家三位姑娘生的也是貌美如花，尤其是殷錦溪。


  據說當年這殷家三夫人也是名動盛京城的大美人，和楊璨年紀差不多，更是有盛京雙姝的稱號。


  當初和殷家三老爺殷鎧也是情深義重。


  只可惜自古紅顏多薄命啊。


  殷錦溪出生的時候難產而亡，留下一個一兒一女，撒手人寰了。


  殷鎧自從原配夫人離世后，一直鬱鬱寡歡，對兩個孩子也不太上心。


  可誰也沒提續弦的事情。


  都知道殷鎧對先夫人一往情深，過了七八年之後，殷鎧也覺得老是讓殷二夫人照顧自己的孩子不太妥當，這才續娶了一位夫人。


  也不過是不咸不淡的過日子罷了。


  夫妻二人都淡淡的，不吵不鬧的，自然不是琴瑟和鳴，但也能做到相敬如賓。


  這殷家三位姑娘以殷錦溪的容貌最為出眾。


  相比之下，竟也和顧千凝不相上下，二人也算是各有千秋吧。


  其實上門提親的人也是絡繹不絕，但正因為如此，而且殷錦溪又沒有親生母親，所以格外的上心。


  殷錦素和殷錦雲姐妹二人生的很相似，五六分都肖似殷二夫人。


  只是殷錦素看起來氣韻上也跟殷二夫人十分神似。


  倒是殷錦雲年幼，稚氣未脫，看著跟顧紫月一般單純可愛。


  殷錦雲大約和顧紫月年紀相仿，二人倒是一見如故。


  聊的十分投契。


  殷錦素到底年紀大一些，很是沉穩，但和顧千凝相處的也十分不錯。


  倒是殷錦溪大約是姿容出眾，又一直被殷老夫人和殷二夫人寵著，所以性子有些高傲，很少說話。


  也不知道是不是顧千凝的錯覺。


  總覺得每當楊璨說話的時候，殷錦溪總是會不屑一顧的笑一下，或者輕嗤一聲。


  因為顧千凝和殷錦溪還有殷錦素是緊挨著坐的，哪怕殷錦溪的聲音很小，可顧千凝也是能聽到的，這讓顧千凝真的很意外，照理說，她們沒有什麼交集啊。


  這殷錦溪是什麼意思啊？


  她們之間應該沒有什麼交集吧，那殷錦溪這是什麼意思？

  到底顧千凝也沒多問。


  過了一會兒，殷錦溪起身出去了。


  殷錦素也跟著出去了。


  顧千凝知道這姐妹二人肯定是有話要說，她也想解惑一下心中的謎團。


  自然也跟著去了。


  果然，姐妹二人就在迴廊下說話。


  顧千凝卻繞道後頭去了，正好她們發現不了。


  而顧千凝也能聽到二人的談話。


  「二妹，你今日怎麼回事兒？你可知道，顧家大小姐對你都起了疑心了。你到底要做什麼？」殷錦素的語氣帶著幾分惱怒。


  「我怎麼了？大姐你何故如此生氣啊？我也沒做什麼啊？」殷錦溪反倒是笑語晏晏的樣子。


  「你還說你沒做什麼，只要明安郡主開口說話，你總是不屑一顧，還總是嗤笑，雖然聲音不大，可是咱們離得這麼近，我都聽到了，你覺得顧大小姐聽不到嗎？也就是顧大小姐修養好，看了你幾次，但是也沒問出口，二妹，你一會兒回去可斷然不可如此了，明安郡主進門就是客，而且祖母對她十分看重，你怎可如此呢？」殷錦素教訓道。


  「大姐，就楊璨那樣的，也就祖母把她當個寶吧，素日里，祖母替她操了多少心，也沒見她對咱們家如何，現如今倒是上門充好人了，肯定是又在武寧侯受欺負了吧，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自己是郡主，在宮裡長大，有陛下和娘娘撐腰，卻在侯府里混成這樣子，被妾室和庶出騎到頭上作威作福，真是沒用，這樣的人，我都不屑於和她同桌用膳。」殷錦溪說著仍舊是一臉的不屑。


  殷錦素聽的頭大，這些話，自然也是從前在殷老夫人和殷二夫人那邊隻言片語的聊天中得來的信息了。


  這殷錦溪早慧，有的時候，僅憑一些隻言片語也能拼湊起整個事實來。


  當然，她的確拼湊的也挺對的。


  殷老夫人是不會對楊璨有任何不滿的，而過去的殷二夫人對楊璨的確有看法。


  這才導致了殷錦溪對楊璨也滿心的瞧不上。


  「二妹，這些話以後不許再說了，你沒聽我母親說，如今的明安郡主已經改了好多了，從前在侯府處處受制於人，而今卻已經壓住侯府眾人不敢造次了，連從前的婉夫人都降為妾室了，你不可在胡言亂語了。」殷錦素警告道。


  「這江山易改，稟性難移啊，大姐你信嗎？反正我不信，總之我她就覺得她真給咱們女子丟臉。」殷錦溪滿臉不屑的說道。


  「二妹，不管你心裡如何想的，請你面上都不要表現出來了，你也知道祖母在心裡是真的把明安郡主當做女兒來看待，她就是我們的長輩，你若是在對她不敬，如果被當眾戳破了，祖母和母親都不會護著你的。」


  「我知道了，我不會了，大姐，我忍著還不行嗎？」殷錦溪撇嘴說道。


  「你就讓祖母和母親省心一下吧，寧姐姐的事情，已經夠讓她們煩心的了。」殷錦素提到殷寧也嘆了口氣。


  這殷寧回來沒多久，真的是攪和的殷家上下翻天覆地的啊。


  別的什麼都不說，單單是殷寧喜歡上了殷城這一條，就足夠讓殷家承受不起的了。


  「要說這殷寧也真夠厲害的，竟然喜歡大伯父，真是難以理解啊。」殷錦溪連連咋舌。


  「你就閉嘴吧，這樣的事情，能宣之於口嗎？你好好改改你這性子，這都多大的人了，祖母和母親正四處給你相看親事呢，若是你到了婆家也這樣口沒遮攔嗎？當心被婆家人嫌棄。」殷錦素皺眉說道。


  「知道了。」殷錦溪繼續撇嘴，但是卻很聽話的閉嘴不言了。


  顧千凝聽的差不多了，也就離開了。


  其實嚴格說起來，也沒什麼深仇大恨的，就是這殷錦溪有些任性妄為罷了。


  也就不用計較了。


  顧千凝肯定不會同殷錦溪這個性子計較的。


  只是殷寧的事情，還真是弄得闔府上下都知曉了啊。


  想想這殷城也是夠倒霉的。


  顧千凝回了廳里坐了下來。


  楊璨還在陪著殷老夫人說話，顯而易見的，殷老夫人的情緒不錯，剛才的陰霾也一掃而光，從而可以看得出來，這殷老夫人是真的打從心底里喜歡楊璨的。


  她沒有女兒，真是把楊璨當做親生女兒來疼愛的。


  原本午膳過後，楊璨打算離開的。


  可殷二夫人卻說，讓楊璨多留一下吧，多陪陪殷老夫人，因為殷老夫人近日因為殷寧的事情，整日里都心事重重的，心情也十分鬱悶，今日楊璨在這裡，午膳殷老夫人都多吃了半碗飯，殷二夫人看著也高興啊。


  為此，楊璨就決定在說會子話再走。


  倒是殷錦溪和殷錦雲坐不住了。


  殷二夫人就提議讓幾個孩子去玩，顧千凝提出留下陪著。


  殷錦素也留下了，殷錦雲和殷錦溪還有顧紫月就出去玩了。


  殷老夫人看著顧千凝坐在座位上，十分沉穩的樣子，也不驕不躁的，雖然年紀小，可這股子沉穩勁兒，當真比年長的殷錦素還要好。


  殷錦素其實也隱隱有些坐不住了，雖然沒有東張西望，可神色卻是隱隱有些不耐了。


  只是覺得她是長女，所以才應該陪著長輩說話罷了，其實也早就先剛離開了。


  畢竟陪著長輩坐著說話，的確也很枯燥，而且有些時候，你也不能發問，只能聽，長輩們說的話題，也是她們這個年紀不感興趣的，所以和枯坐著也沒什麼區別。


  可顧千凝卻始終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主要顧千凝習慣了，她當年在鄭家學會的就是隱忍。


  雖然現在很多時候並不用她隱忍了，可她還是能做到。


  說實話，殷錦素有現在這樣的耐性也算是十分不錯的了。


  主要殷家的日子過得也是比較簡單隨心一些。


  如果生在陰私的后宅之中，這殷錦素的忍耐力應該會更好一些的。


  正在說話間，丫鬟進來稟報：「老夫人，二夫人，出事兒了，出大事兒了。」


  那丫鬟是殷老夫人身邊的一等丫鬟茉心。


  平時也是沉穩幹練的人，此刻卻是大驚失色，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的了。


  看的殷老夫人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茉心，你慢點說，到底怎麼了？」殷老夫人一臉凝重。


  茉心看了一眼楊璨和顧千凝，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你直接說，這裡也沒外人。」殷老夫人催促道。


  「老夫人吩咐奴婢去給大老爺送參湯過去，小廝說大老爺午休，奴婢就想著把參湯放下就走，小廝就讓奴婢進去了，結果奴婢看到寧姑娘在大老爺書房裡·····」茉心跪著說道，說完深深的拜倒在地，也不抬頭，看樣子，定然是這場景有些····


  而殷老夫人一聽到這話，登時站了起來，瞪大了雙眼，滿臉的不可置信，然後兩眼一翻，一下子就往後倒去。


  幸好楊璨就在跟前，眼疾手快，一下子接住了殷老夫人。


  「乾娘，乾娘，你沒事吧。」楊璨焦急的喊道。


  殷老夫人這是一時受驚過度，一口氣沒提上來，才會昏過去的。


  楊璨多少懂一些醫理，掐了人中穴，還有合谷穴，慢慢的殷老夫人就悠悠轉醒了。


  這殷二夫人和殷錦素也是嚇得不輕啊，都圍在一旁。


  顧千凝倒是冷靜一些。


  畢竟出事的是殷寧，她倒是不覺得有什麼。


  就只看殷寧那瘋瘋癲癲的樣子，對殷城的愛已經畸形了，想必也是沒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吧。


  但是殷寧用這麼直接的手段，也是顧千凝沒想到的。


  殷老夫人醒過來之後，滿臉的悲戚：「老二媳婦，你趕緊去看看，到底怎麼了，一定要嚴防死守，不能泄密出去，否則，咱們殷家以後在盛京城可就真的抬不起頭做人了，姑娘們也不必出嫁了，一起去跳河吧。」殷老夫人的情緒有些激動，就差捶胸頓足了。


  其實這樣也是無可厚非的，因為殷寧此番的所作所為，的確是太出格了，簡直可以用厚顏無恥，恬不知恥來形容了。


  而殷錦素的臉色都變了，因為也是從內心根本就無法接受這件事。


  如果這件事傳了出去，那她可怎麼做人啊。


  「老夫人，放心吧，奴婢已經讓人看住了房門，不許人進去，大老爺身邊的小廝您也知道，很靠得住。」茉心忙說道。


  「行了，老二媳婦，你快帶人去看看，璨兒你也去，如今你也能獨當一面了，這事兒交給你們兩個了，璨兒，老身從來沒把你當外人，這事兒交給你們兩個，老身也放心。」殷老夫人有氣無力的說道，可見是為這件事，當真是受了不小的打擊。


  「乾娘，您別著急，我這就和二嫂過去瞧瞧，一定會不會讓這件事宣揚出去的，您放心，這裡也沒外人，定然不會有事的。」楊璨連忙說道。


  「是啊，母親，我和璨兒妹妹一道去，錦素留下來陪著您，我吩咐府醫過來了。」殷二夫人也知道，這事兒她必須要出馬，而且殷三夫人也指望不上啊。


  倒是現在楊璨能給她出個主意，二人也能商量一下，這件事到底該如何處理啊。


  楊璨和殷二夫人要一道走，顧千凝也開口：「二舅母，母親，我也一道去吧。」


  楊璨知道顧千凝素來是個有主意的，忙點頭：「好，你也一起吧。」


  三人便匆匆走了。


  殷錦素看著殷老夫人的樣子，也十分擔心。


  「祖母，您沒事吧，您還覺得哪裡不舒服啊，祖母，您千萬放寬心，有母親和郡主在，一切都會沒事的。」殷錦素安慰道。


  殷錦素其實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這心裡也沒底，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錦素，你不必陪著老身了，你若是擔心的話，你也跟著去瞧瞧吧。」殷老夫人看的出來殷錦素心裡亂成一鍋粥了。


  殷錦素的擔心她也是能理解的，畢竟一個家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是殷寧和殷城的事情傳了出去，那殷家的姑娘真的不用嫁人了，可以直接去跳河，即便是男子，也不用說親了，這簡直就是毀了整個家族的大事啊。


  雖說他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可到底······


  想到這些，殷老夫人覺得自己也要瘋了。


  「沒事的，我陪著祖母，祖母一個人在這兒我也不放心啊。」殷錦素說的倒是實話，怎麼也要等著府醫看過了殷老夫人的身體，確定沒事了才可以啊。


  殷老夫人也沒在說什麼，只是靠在引枕上，想要休息一下，她是真的需要靜一靜了，這個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而這邊楊璨和殷二夫人連忙趕到了殷城的書房外頭。


  這殷城一般的習慣，只要無事，中午都會小憨一會兒。


  這是整個殷家都知道的。


  想必殷寧也是算計到了這一點吧。


  這殷寧畢竟跟在殷城身邊這麼多年，若是想要算計殷城，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可楊璨不明白的是，為何殷寧有這麼多的機會，都沒用過，偏生就今天出手了呢。


  實在是有些太奇怪了。


  楊璨想不通的事情，顧千凝卻想通了。


  大概殷寧是受到楊璨的刺激了吧。


  正因為殷城喜歡楊璨，所以大約是楊璨在，所以殷寧才會用釜底抽薪這一招，徹底的斷了殷城的後路了。


  不得不說，這一招實在是太狠了。


  顧千凝轉頭看著楊璨，就楊璨這還一頭霧水的狀態呢，顧千凝也有些無奈。


  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一路狂奔到了殷城的書房。


  此刻書房的門已經被打開了，殷二夫人只覺得一陣血氣上涌，好在下人不多。


  「看什麼看，全都滾下去，今日的事情若是誰敢泄露一個字，仔細你們的性命！」殷二夫人厲聲道。


  殷二夫人一聲令下，下人連忙都散了，可見這殷二夫人在殷家也是十分有威嚴的。


  楊璨和殷二夫人匆忙進了書房，卻看到殷寧穿著褻衣，披著披風，人卻倒在地上，嘴角噙著鮮血，捂著胸口，看樣子是被打了。


  而殷城怒氣沖沖的坐在床上，雖然殷城的衣服倒是穿戴整齊，可是臉色卻極其陰沉似乎都能滴出水來了。


  「寧兒。」殷二夫人上前想要扶著殷寧起來。


  「不必管她，做出這樣不知羞恥的事情來，還不如死了乾淨。」殷城狠狠的說道。


  殷城其實是個極其厚道的人，雖然征戰沙場，鐵血漢子，但是從前對待殷寧卻也真的疼愛到了骨子裡。


  如果不是這樣，只怕殷寧也不會一顆心都系在了殷城身上。


  可這次殷城是徹底的怒了。


  他怎麼都沒想到殷寧竟然算計他，直接爬上了他的床。


  而他征戰沙場了一輩子，一點兒迷香迷藥是放不倒他的，可是殷寧卻熟知他的一切。


  給他下藥輕而易舉。


  好在只是迷藥，無色無味的迷藥，讓他失去了知覺。


  他們雖然什麼都沒發生，可這男女睡在一張床上了，且也被人看到了，誰還能說出好聽的來呢。


  殷寧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分明就是抱著永無退路的信念了。


  「你就這麼恨我，這麼巴不得我去死嗎？我知道你喜歡楊璨，她現在也在這裡，親眼看著我從你床上下來的，她這輩子都無法忘記這個場景，也不會接受你的，你死心吧。」殷寧惡狠狠的瞪了楊璨一眼，說道。


  殷城更是臉色陰沉的嚇人，他眸子微眯，看著殷寧：「這些年，到底是我疼錯了你，竟讓你做出這麼糊塗的事來。」


  楊璨整個人出震驚狀態，殷寧說啥，殷城喜歡她？


  呵呵，看玩笑吧。


  感覺怎麼這麼玄幻呢。


  這不是真的吧。


  楊璨有些說不出話來了，真的場面無比的尷尬啊。


  「那個，殷寧是不是有些糊塗了啊。」楊璨笑著打圓場。


  顧千凝並沒有說話，這個場面一度要失控啊。


  「我糊塗，這個世界上就你最糊塗吧，楊璨，你裝什麼糊塗啊，殷城他喜歡了你大半輩子了，你會不知道嗎？殷家上下都知道的事情，你不知道，當年老夫人還想替殷城求娶你呢，只是你早一步卻親自求了皇後娘娘要嫁給顧鴻，這才坐吧，這個男人對你是真的一片痴心，為了你遠走北境，多年未娶，你都不知道嗎？」殷寧質問道。


  殷寧說這些，並不是想為了二人好，而是想要告訴殷寧，楊璨是個冷心腸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他這麼深情的對待。


  「夠了，殷寧，別再說了，當年的事情，她什麼都不知道，你不要以為你跟在我身邊這些年，你就可以評論我和璨兒的事情。」殷城的語氣森寒，看著殷寧的眸光更是不善。


  殷寧真的是萬般傷心啊，這個從小把她捧在手心裡的男人，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如此對待她，可見她在這個男人心裡到底是不如楊璨這個老女人的。


  她真的是不明白了，楊璨這個老女人到底有什麼好，讓殷城念念不忘這麼多年。


  「這麼多年，一直陪在你身邊的人是我，陪你在戰場上殺敵，度過這麼多的生生死死，結果你為了她，這樣待我，為什麼，到底為什麼？我到底是哪裡不如她了，我承認她是高貴典雅，看著遙不可及，可她在盛京享福的時候，我們在哪裡，我們的那些同甘共苦，你都忘了嗎？就是這麼一個破身份，讓你無法接受我嗎？那我寧可不做殷家的女兒！」殷寧哭著說道。


  並且劇烈的咳嗽起來，還嘔出了一大口鮮血。


  殷二夫人和楊璨嚇壞了。


  尤其是殷二夫人：「寧兒，你這是怎麼了？」


  殷寧一直捂著胸口，而現在看來，八成是被殷城給打了吧。


  這殷城下手也真夠重的了，到底是個姑娘家，這打的也太重了些，都吐血了。


  「我沒事，且死不了，今日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是恨死我了吧，我毀了你在楊璨心裡的形象，這輩子，你即便不和我在一起，我也不會讓你們有一絲絲的機會。」殷寧狠狠的說道。


  顧千凝覺得這伊寧的想法也實在是太偏執了吧。


  她母親雖然和顧鴻關係不和，可到底也是武寧侯府世子妃，顧家的正經兒媳婦，本來和殷城中間就隔著一條鴻溝呢，殷寧這般，純屬是多此一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