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直面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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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殷寧如此瘋魔，殷城臉上的失望之色更是明顯。


  他這麼多年，對殷寧也是悉心教養的，可是卻沒想到竟然落得這樣的結果。


  此刻他真是一眼都不想看到殷寧了。


  「把她待下去，關進自己房裡，不許任何人進出。」殷城冷冷的說道。


  殷二夫人見狀，也不敢違拗，只能讓人先把殷寧帶下去。


  而看著殷寧也的確是傷的不輕，可殷城說話到底也是說一不二的。


  殷二夫人也不敢違抗。


  「還是先給她瞧瞧吧，別再傷了肺腑。」楊璨緩緩的開口說道。


  雖然殷寧的作為的確是叫人不能理解，可到底也要給她瞧病啊。


  殷城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吧。


  「不用你管，我就是死了也不用你假好心。」殷寧冷冷的說道。


  可見在殷寧心裡，對楊璨真的是十分抵觸的。


  楊璨倒也沒有跟殷寧一般見識，畢竟對她來說，殷寧只是一個小孩子。


  她怎麼可能跟一個孩子計較呢。


  可殷城還要再開罵。


  「大哥，別在說她了，讓她先下去吧。」楊璨卻說道。


  殷城也只好閉口不言了。


  殷寧被人帶了下去。


  好在一切都是在殷家發生的，只要事情不外泄的話，一切也都沒什麼太大的問題，事情也沒到惡化的地步。


  但是這殷城的心裡，也總是氣的不行。


  想想殷寧這般自甘墮落，他真的是氣的發狂。


  他如此精心養育的女兒，卻變成這般模樣，想想，他怎麼對的起殷寧的親生父母呢。


  而且今日殷寧的胡鬧卻也讓他心中最大的秘密就這樣暴露在楊璨面前了，這對他來說也是莫大的打擊。


  而且殷城也怕會對楊璨造成莫大的困擾。


  他以後要如何面對楊璨呢。


  殷城雖然是鐵骨錚錚的男子漢，也被殷寧這一舉動，給弄的毫無退路了。


  不然的話，他也不會這樣勃然大怒的。


  可見是他這些年太寵著殷寧了，才讓殷寧這樣無法無天的。


  「你們都出去。」殷城直接說道。


  眾人都不敢多言，準備離開，殷城卻看著楊璨，：「璨兒，你留下，我有話對你說。」


  殷城無疑也是很霸道的人，自身帶著一股霸氣。


  而且是不容置疑的霸道。


  楊璨也不知道怎麼的，鬼使神差的就頓住了腳步。


  別人自然都走了。


  顧千凝只是淡淡的看了楊璨一眼，倒是什麼也沒說。


  顧千凝倒是覺得，沒準兒殷寧此舉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呢。


  想想楊璨和顧鴻這日子，的確是沒法子過下去了。


  就沖著顧鴻給楊璨下毒這事兒，這件事是怎麼也過不去了。


  從前楊璨沒想著和離，也是顧念他們三個罷了。


  其實顧千凝知道楊璨的意思，大約就是想著能湊合著過下去，也就這般湊合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的過日子。


  可顧鴻卻是想要楊璨的性命，這就是不能容忍的了。


  所以說，這跟武寧侯府鬧翻，是早晚的事情。


  既然楊璨要離開侯府的話，她如今也年輕，才三十幾歲不到四十歲，也是要為自己的後半生考慮的。


  如果可以的話，殷城是個很不錯的選擇吧。


  當然了也是顧千凝有這樣的想法，但是具體會如何，也到底是不好說的。


  楊璨雖然人留下了，但是也覺得十分的尷尬，不知道該怎麼說。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其實也夠麻煩的。


  殷寧這是捅破了，這麼多年都沒捅破的窗戶紙了。


  這明安郡主，真是個二百五，放著這麼好的男人不要，卻偏偏要嫁給顧鴻這個不靠譜的男人，這不是有病是什麼？

  而且真的是病的不輕。


  楊璨覺得有些尷尬，真的是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璨兒妹妹，你是否覺得我很厚顏無恥。」到底是殷城先開口了。


  「說什麼呢？」楊璨抬起頭，一臉驚訝，眼中只有驚訝和一絲羞怯，絕無半點厭惡之色。


  「大哥這是胡說八道什麼呢，大哥在北境保家衛國，真戰沙場，在我心裡，大哥是鐵骨錚錚的男子漢，是大英雄。」楊璨一字一句很認真的說道。


  這些話，都是楊璨發自肺腑的，絕對沒有一句虛言。


  楊璨對殷城，心中是無比尊重的，可楊璨到底也沒想到殷城竟然對她有這樣的心思。


  因為過去明安郡主的記憶中，對殷城的印象也著實不多，所以楊璨也沒多想，只以為他們也就是尋常的兄妹之情罷了。


  可殷城對她，竟然是這樣的。


  一旦錯過了，就全都是錯的了，如果當年讓楊璨選擇的話，打死她她也不會選顧鴻的，就顧鴻那個樣子，是楊璨最討厭的男人類型，沒有之一。


  「可你已經成親這麼多年了，我卻仍舊覬覦你。」殷城苦笑了一下說道。


  「那又如何，可大哥你從未做過一件讓我為難的事情，一直也沒告訴我過我你的想法，今日若不是殷寧說出來，我只怕也不知道大哥你的心思了。」楊璨說道。


  「你真的沒有在心裡瞧不起我嗎？」殷城問道。


  「大哥，我說過，你在我心裡是大英雄，我心裡敬服大哥，如何會瞧不起大哥呢，大哥就別胡思亂想了，當年的事情，是我不懂事，錯過了大哥，如今說起來都是遺憾。」楊璨嘆著氣說道。


  「璨兒，你當年為何······」殷城終究忍不住開口問道。


  其實在二十年前，他就想問了，明明年幼的時候，楊璨說過長大後會嫁給他，他也說過會娶楊璨的，可是楊璨轉頭卻要嫁給別人了。


  「因為眼瞎了才會看上顧鴻的。」楊璨直接說道。


  對於顧鴻的鄙視和厭惡，幾乎是不加掩飾了。


  殷城聽的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楊璨這樣說，可就是對顧鴻的厭惡到達了頂峰和極點了。


  雖說，他也瞧不上顧鴻來。


  可到底二人是夫妻，還有三個孩子呢。


  北境是民風開放的地方，這夫妻和離也是常有的事情。


  女子和離之後再嫁，更是屢見不鮮。


  「你是否想過要和離，畢竟你還這樣年輕。」殷城忍不住開口問道，說完之後，大約也覺得不太妥當，連忙說道：「璨兒，我並無任何其他的意思，更是沒有拆散你的意思，只是看你生活的如此不順心，心裡不落忍罷了，你還這樣年輕，而且離開了武寧侯府，你也可以過的更好。」


  「大哥不用解釋，我都明白，大哥是光明磊落的人，自然不會有任何的齷齪之意，看看再說吧，我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只是大哥的事情，你打算如何處理呢？」楊璨也是一臉擔憂。


  就看殷寧這瘋魔的樣子，她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哎。」提到殷寧，殷城忍不住嘆氣，這件事的確也是太棘手了。


  既然開了頭，他也就不在隱瞞下去了。


  「這件事，其實早在一年多以前，我就發現殷寧的不對勁兒了，這孩子真是讓我發愁啊，怎麼就會有這樣的心思了呢，她是我一手帶大的，也許真的是我錯了，當初若是聽了母親的話，把她送回盛京來，讓母親教養就好了，可這孩子當時死活不願意回來，非得要在北境陪著我，是我一時心軟，倒是誤了這孩子了。」雖然殷城今日氣急動手打了殷寧，可這麼多年的父女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可以磨滅的。


  雖然殷寧做了很多挑戰他底線的事情，可他終究還是把她當做自己孩子看待的。


  「你說說，她這個樣子，我如何對的起她的父母呢？」殷城說著，更是內疚的不得了。


  「這孩子的想法是和常人不同，也的確讓人不能理解，是有些麻煩的，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只能慢慢來了，不過她這個樣子，殷家是不能住了，讓她到別處住一陣子吧，先同大哥你分開一段時間再說吧。」楊璨建議道。


  「你說的對，她不能在留在殷家了，若是留在這裡，遲早是要出大事的，今日的事情，好在沒有傳到外頭去，若是真的傳到了外頭，那她如何是好，殷家的名聲也就全毀了，我也是萬死難辭其咎啊。」


  「大哥，你也別有太大的負擔了，事情遲早會過去的，我覺得寧兒這丫頭正是慕少艾的年紀，這些年又是同大哥朝夕相對，歷經生死對大哥產生了不該有的情愫，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人都是有感情的，她又這樣年輕，分不清楚自己的情感，也是有可能的，若是將來遇到自己真正心儀的人，大約也就明白了吧。」楊璨勸道。


  這話楊璨說的心裡有些沒底，畢竟看殷寧瘋魔的樣子，還真是不好說。


  「希望如此吧。」殷城仍舊是滿面愁容的。


  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殷寧的作為，真的是給了他太大的壓力了。


  「璨兒妹妹，我們還能跟從前那樣相處嗎？我希望今日殷寧說的話，不會對你造成任何的困擾，你若是願意，我永遠都是你的大哥，你若是不想在看到我了，那我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生活之中。」殷城很認真的說道。


  只聽這些話，就知道殷城對楊璨的感情的確是很深，也是很在意楊璨的，事事都以楊璨的喜怒哀樂為主，他不想給楊璨造成任何的困擾。


  這就是殷城的想法，如果楊璨真的覺得無法面對他的話，他就再也不出現在楊璨面前，讓楊璨為難了。


  「自然不會了，大哥你怎麼這麼說呢，咱們都這麼大年紀了，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說開的呢，剛才我的話，說的還不夠明白嗎？大哥你實在是太多慮了啊。」楊璨笑道。


  殷城見楊璨的確是神色自然，也不像是裝出來的，這才放心了。


  只要楊璨覺得好就行。


  他只要楊璨覺得好就好，別的都沒什麼要求了。


  他之所以這多年不回盛京，就是知道自己放不下她，不想對她的生活造成困擾。


  卻也沒想到這剛回來沒多久，就弄成了這樣子，也是夠無奈的。


  如此一來，這殷城也就能徹底的安心了，知道這些事情，沒有對楊璨造成什麼困擾也就可以了。


  其實殷寧有些話也是對的，在殷城心裡，的確沒有人能重要的過楊璨，哪怕是這麼多年了，楊璨不在他身邊，他都從來沒有忘記過楊璨。


  而這邊，殷二夫人實在是不太放心殷寧，所以就去看看。


  府醫倒是來的挺快的。


  給殷寧把脈之後，說道：「寧小姐是受了些內傷，傷了肺腑，倒也不太嚴重，喝幾服藥調理一下就好了。」


  殷二夫人聽的也就放心了。


  雖然殷城被殷寧氣的失去了理智，可到底還是手裡有數，並且手下留情的。


  怎麼也不可能真的傷了殷寧的身體，也就是讓她吃些苦頭罷了。


  府醫開了藥方就下去了。


  殷二夫人看著殷寧，真的也是挺無奈的。


  「寧兒你這是何苦呢，你可知道，也幸虧今日家裡沒有為人，你做這樣的事情一旦傳出去了，毀了你自己不說，也會毀了你父親，甚至於毀了整個殷家的。」殷二夫人也的確是生氣，覺得殷寧實在是太不自愛了。


  「我作什麼，我什麼都沒錯，我只是想讓他之知道，楊璨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他愛這麼多年的，為何我在他身邊，他就不能看我一眼，我到底哪裡不如楊璨，楊璨都這麼大把年紀了，為何還是讓他這般念念不忘呢？」殷寧真的是想不通，就是想不明白啊。


  「夠了，殷寧，那是你父親，他從小把你撫養至今的，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呢，實在是太讓人失望了。」


  「我只喜歡一個男人，我真心喜歡一個人，我有什麼錯，錯的是你們，是世俗的眼光，他養育我長大又如何，他只是我名義上的父親罷了，和我又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我就不能喜歡他，為什麼！」殷寧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道。


  對於殷寧來說，這的確是無法接受的事實。


  在她眼裡，她就是喜歡一個男人，為什麼這些人卻都來告訴她，是她做錯了呢。


  可她真的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


  殷二夫人也知道，和殷寧是說不通的，殷寧實在是太固執了。


  這麼的固執己見，心裡只想著自己，卻沒有考慮過別人的感受。


  「你好好休息吧，這件事我會安排好，絕對不會外泄的，對你的名聲也不會有任何的影響，你不必擔心。」殷二夫人一臉沉靜的說道。


  對於勸慰殷寧，殷二夫人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就殷寧這樣的性子，多說無益了。


  「在你們的心裡，只有這家族顏面是最重要的吧，若無事為了這些莫須有家族的顏面，他怎麼會不接受我！」殷寧狠狠的說道。


  殷二夫人皺眉道：「殷寧，你必須要認清楚一個現實，即便是拋開這些世俗的偏見和所有的一切，你父親對你也只有父女之情，沒有其他，他心裡的人是楊璨，這一點你應當也看出來了，不然你今日也不會當著楊璨的面兒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你不過就是想要斷了你父親的念想罷了，可即便是如此，他還是不會接受你，所以這不是世俗偏見的問題，而是你心裡愛著的這個男人，他不愛你，不是因為外界的因素，若是他就是不愛你。」殷二夫人鄭重其事的說道。


  這話可謂是真的十分刺心了，殷寧心裡就是知道這個事實，所以才會如此的崩潰。


  才會今日不顧一切的做明知道殷城會厭惡她，而她也堅持做了這件事。


  為的不過就是斷了殷城和楊璨一切的後路罷了。


  「你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犀利。」殷寧冷冷的說道。


  「我說的都是事實，你心裡明明知道卻不想承認的事實，你生在北境，大哥也是，如果大哥心裡真的喜歡你，你們留在北境長相廝守完全是可以的，因為那裡民風開放，不會對你們有絲毫的影響，可大哥卻帶你回盛京，他對你究竟如何，早就一目了然，何須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