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思想牢籠
“你們剛剛‘得知她的存在’？”電話那頭的科爾森注意到洛娜的用詞非常巧妙，“那她叫什麽名字？你們知道她現在在哪裏嗎？還有，你們是從哪裏聽說到她的？”
“我們有我們自己獲取情報的方式！”
洛娜用一句俏皮把消息的來源含糊了過去，而科爾森也沒有多問，顯然他對洛娜非常信任。之後，洛娜把有關克拉麗絲·方的已知信息告訴了科爾森，當然，這其中剔除掉了與約翰·普羅德斯達相關的那部分。
“總結下來，這位方女士隻要想離開監獄，她隨時都可以辦到。但問題在於——她並不想出去？”科爾森提煉了洛娜敘述中的關鍵內容。
“是這樣的，沒錯。”洛娜回答道，“我也想盡快去探視她一次，希望她可以對我敞開心扉，讓我幫助她離開那裏。”
“關於這個嘛……”
“我怎麽從你的語氣裏聽出了猶豫？菲爾，她的能力可是與空間有關的耶！放在任何漫畫裏都是都是最強、最拉風的那類角色，你也不會任由她浪費自己的天賦，把自己封閉在那個小小的拘留所裏吧？”
“洛娜，我擔心的不是要不要將她放出來。”電話裏隱約傳來了科爾森無奈的笑聲，“給方女士安排一個合法的移民身份，我現在在手機屏幕上按幾下就可以辦到。我所擔心的是她能否對你、對陌生人、對這個社會敞開心扉，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先別去與她接觸，給我點時間，我們會設計出一個執行度比較高的專業方案。”
“專、業、方、案？”洛娜對科爾森巧妙的用詞有點感興趣，“你們又要拿出什麽鬼點子？”
“相信我，我在解決青少年的心理問題上很有經驗。”科爾森耐心地講述他的觀點，“在那些封閉自我的孩子們眼裏，他們自己就是生活在由心靈虛構出的監獄中。其他人對他們來說，要麽像是鐵窗外的自由人，要麽像是監視著他們的獄警。他們心底從沒有想過要這些人來拯救他們，畢竟隔著厚厚的監牢嘛，外麵的人與世界在他們的概念裏是不可觸及的，透過小小的窗戶看著就好。”
“……因為變種人的身份，我有時也感覺身處牢獄之中……”
“他人的眼睛是我們的監獄，他人的思想是我們的牢籠——弗吉尼亞·伍爾芙。”科爾森引用名言寬慰道，“洛娜，我也渴望著所有人都可以理解並接受變種人，但受到時局的限製，不敢聲張。”
“你真好，菲爾。我相信在我們共同的努力下，那個美好的世界會到來的。”
“看，你衝破牢籠的欲望被我勾起來了吧？”
“咦咦咦？你剛才是在用某種話術玩弄我的心理嗎？”洛娜恍然反應了過來，“算了，你幫過我那麽多，我不會計較的。菲爾，快叫我這一招怎麽用，我也可以把它用在克拉麗絲身上嗎？”
“洛娜，那是我真實的想法，不是什麽花言巧語。”科爾森克製著他的笑意，“關鍵點不在於技巧，而是立場。我的立場與你相同，我們被共同困在‘反對變種人’這個由他人想法構成的虛擬監獄之中，那麽——我們是什麽關係？”
“朋——不對，是獄友？”
“沒錯，如果想要幫助那些自閉兒童，不要像獄警一樣對他們苛責，不要像自由人一樣向他們炫耀，走到他們的身邊，成為他們的獄友，與他們一起，想盡一切辦法逃離監獄。”
“嗯——聽起來的確是一個好辦法。可是，單單換一個身份與她接觸，她就能改變拒絕的態度，接受幫助嗎？”
“這就涉及到如何調動主觀能動性的問題了，聰明的做法是——不要去幫她，而是讓她來幫你。”
“咦？這又要怎麽做？”
“這可需要詳細的籌備了。我需要先與同事們好好查一查方女士的資料，在結合大都會懲教中心當下的問題製定一個完全的對策……”
“那個拘留所裏——還有別的什麽問題嗎？”洛娜想到普羅德斯達之前提過神盾局似乎在那裏有什麽動作。
“比較複雜，過幾天會有特工上門詳細為你們說明，如果你們肯幫我們這一次的話。”
“我們當然會幫你的！”
“太棒了，洛娜，我這就著手準備，再見！”
“再——”洛娜聽到手機裏的“嘟嘟聲”，納悶地自言自語著，“奇怪，他這麽著急掛斷幹什麽？”
“怕你反應過來呀，笨洛娜！”安吉拉不禁笑了出來，通過心靈感應，洛娜與科爾森之間的對話她全部聽得一清二楚。
“反應過來什麽？”洛娜有些癡然地盯著安吉拉瑰麗的笑顏，沒有作更深一步的思考。
“他成功地調起了你的主觀能動性，讓你上趕著答應幫助他了呀！這下你可逃不掉以囚犯的身份進一趟局子，再順手處理神盾局的事務嘍！”安吉拉輕輕地彈了一下洛娜的腦瓜，又按住了洛娜打算再次撥打科撥爾森電話的手，“好啦，別生氣啦！正好克裏斯汀來了條短信，她和斯特蘭奇吃完晚餐了，我們趁現在趕緊溜吧！”
“可惡，下一次與他見麵我一定饒不了他！”洛娜恨恨地怨著科爾森，三步一回頭地望著布丁號，被安吉拉拽出了停車場。
“對了，安吉拉，還有我是如何控製煙霧的問題……弗瑞竟然好心地替你打了掩護，可是——我又該怎麽和神盾局的其他人解釋呢？”洛娜拉起安吉拉的手，與她一起走在街道上。
“哈哈，下次你去他們那裏之前可要好好練習了。你要盡快地讓自己利用我附魔過的物品，主動地施放出我的其他能力。”
“或許不用那麽麻煩，有你在我身邊不就可以了嗎？”
“你是在邀請我——一起去參觀一趟神盾局嗎？”
“對呀，安吉拉，你是在太宅了，是時候帶你出去見見世麵了！”
“我總待在家裏是因為家裏有你啊！要不這樣吧，洛娜，這次我也陪你去一趟拘留所，一起來一趟越獄之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