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計劃
安吉拉剛回到店裏，就接到了斯特蘭奇的電話。她利索地完成了拒接、拉黑二連後，又收到了帕爾默的短信——
“幹得漂亮！”
安吉拉會心一笑，拉著洛娜走上二樓，倒了兩杯清茶。寧靜的夏夜恬淡而悠長，兩人的衣襟也滿帶著茶香。
……
次日上門的第一位客人，完全令安吉拉意想不到。
“早上好，齊格勒女士！我是瑪利亞·希爾，神盾局的副局長。”一身幹練裝束的希爾推門進店，徑直地走向正悠閑地坐在櫃台後、看著《紐約時報》的安吉拉。
“哦，嗨！很高興見到你，希爾特工！”安吉拉沒想到希爾會親自上門，倉促地站起身，繞過櫃台與希爾握手，“我聽洛娜提起過你，但她從沒和我說過你的級別竟然這麽高！”
“瑪利亞！”洛娜聽到二人的談話，興奮地從工作間裏跑出來，熱情地抱住了希爾，“真是好久沒見到你啦！”
“我也很想你，洛娜！”希爾溫柔地鬆開了洛娜，視線不禁飄到了她的頭發上。
“哎呀，別笑話我……”洛娜有些害羞地遮住了頭頂綠色的那部分。
“沒有，我覺得這種漸變色很酷，但是墨綠色與長發不是很搭，可能你以後需要換個發型……時間來不及了，我們路上再聊吧！齊格勒女士快要遲到了，我送你們去考場。”說完，希爾不客氣地拿起櫃台上的報紙，推著安吉拉與洛娜走出店外。
“考場？希爾特工，神盾局又給我安排什麽測驗了嗎？”希爾的手臂很強壯，安吉拉隻好順著方向往外走。
“是你的駕照路考，應你的要求我們給你加塞到了今天的第一場。”
“哈？科爾森特工真的替我預約了？”安吉拉傻眼地望向希爾，
“考場在皇後區，我們現在必須出發了。到時候你用我的車考試就好了。”
“等一下，我的準考證！”
……
美國的駕照考試對駕駛技術的要求並不十分嚴格，考官們更在意的是安全意識。安吉拉全程見到校車就慫，遇到行人就停，駛回出發地點後，當即被考官告知通過。
“哈哈，恭喜你，安吉拉！”洛娜看到走出車子的安吉拉笑得如夏花一樣絢爛，衝過去與她相擁。
“我有一個好老師嘛，謝謝你，洛娜！”安吉拉將自己的感激之情吹進洛娜的耳朵，然後看到了跟在洛娜身後的希爾，“謝謝你，希爾女士！謝謝你借我車用。”
“我很早就想認識你了，齊格勒女士，能幫到你是我的榮幸。”希爾微笑著頷首，她很滿意安吉拉沒有在公共場合叫出她的特工身份。
“別再‘女士’、‘女士’地叫個不停了！安吉拉，瑪利亞，你們可是同歲耶，成為朋友應該不難吧？”洛娜轉身隨手打開了後車門，“這樣吧，我開車載你們回禮品店，你們倆坐在後排增進一下感情，怎麽樣？”
“當然可以，我也正好要向安吉拉說明一下她的任務。對了，車上不知名的按鈕請不要隨便亂按。”希爾笑著叮囑了洛娜一句。
“瑪利亞……”安吉拉跟著希爾坐到車裏，疑惑地問道，“你的意思是——我也有任務？”
“弗瑞局長說，你肯定不舍得讓洛娜一個人走進拘留所。所以我們在製定計劃時就把你也算上了。”希爾微微眯著眼睛，若有深意地看向安吉拉，清澈的虹膜即使在車內也依然藍得發亮。
“弗瑞說得沒錯，他還說什麽了？”麵對希爾刻意的注視，安吉拉沒有發怵，她有意地掙大了雙眼，似是也想讓自己的眸子發出光來。
“好啦，我知道你們的眼睛都很漂亮，不要互相炫耀啦！”洛娜剛發動起車子，卻從後視鏡發現安吉拉與希爾之間的氛圍略為奇妙。
“前一陣子弗瑞提到過他要調查你的身世，但後來每當我問及此事，他都三緘其口。”希爾沒有理會洛娜的玩笑，反而挪了挪身子，更靠近了安吉拉一些，“到最後，他告訴我，你的資料是十級機密，要我別再過問。”
“十級！”洛娜打著方向盤的手頓了一下，“局長這麽看重安吉拉嗎？”
“沒錯，而且他把安吉拉的檔案藏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裏，其他的十級高層都不知道有這麽個東西。”希爾回答完洛娜後，又向安吉拉說道，“我隻是想提醒你一聲，你已經成了弗瑞的心腹。”
“他是怎麽想的我不會去揣測，反正無論如何也猜不透。”安吉拉閉著眼搖了搖頭，然後慢慢地睜開了雙眼，凝視著麵前的希爾，“瑪利亞，你似乎對我很感興趣，你想知道我的來曆嗎？我會把我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告訴你。”
“謝謝你對我的信任，但我還沒有好奇到那種程度。特工的智慧不在於知道，而在於不知道。”
“但我想你已經有了自己的猜測，而且神盾局其他的資深特工們也都有關於我的猜測，不過他們全部和你一樣選擇不說出口。”
“因為你和洛娜與我們同處一條戰線。”希爾友善地把手搭到了安吉拉的肩上，“感謝你們願意主動接下任務，尤其在神盾局大部分特工被派往國外、國內人手緊缺的當下。”
“哼，倒不如說是科爾森一步一步誆著我攬下這份活兒的。”洛娜大聲抱怨著，“說什麽要成為自閉兒童的‘獄友’都是忽悠我的，他聽到新出現的變種人也被關在大都會懲教中心時，就想好了要把我騙到拘留所裏幫神盾局辦事，你們真的應該多招一些女特工了……話說，瑪利亞，我們還需要在那座拘留所裏做什麽？”
“套出一個女記者的話來，這也是我們要安排給安吉拉的任務。”希爾把手向前一伸，“洛娜，請把那份報紙遞給我。”
“好的。”洛娜看到駕駛台上的報紙正是早晨希爾從安吉拉手裏順過來的那份，把它遞到了後麵。
“謝謝……請看這個。”希爾把《紐約時報》翻到了一個版麵，展示給安吉拉看。
“南奧塞梯衝突最新進展：和平方案順利執行，俄軍正逐步撤離格魯吉亞……”安吉拉讀出新聞的標題，回憶道，“我記得前些日子賴斯去法國參與了戰爭的調停。”
“沒錯。”希爾合上報紙，點了點頭，“事實上，在前哨戰發生前，神盾局就察覺到了格魯吉亞向南奧塞梯發動戰爭的趨勢，派遣了沃德特工前往南奧塞梯在暗中為和平方案牽線搭橋。沃德特工就是你上個月見到的那位‘瑞恩·海耶斯’，他的全名是格蘭特·沃德。這次衝突不到半個月就結束了著實有他的一份功勞。”
“我的任務和這位沃德特工有關？”安吉拉表麵上波瀾不驚地詢問，心肝卻在腹中顫個不停——她可不想這麽早就與九頭蛇有所接觸。
“不，我隻是順口一提，沒他什麽事。”希爾搖著頭解釋道，“隻是這個月初我們剛把沃德特工派出去，就有一位《名利場》的記者試圖把這次秘密行動發布到她的個人博客上，幸虧她的文章觸發了關鍵詞，直接被內勤從穀歌服務器上抹去了，沒有被任何網民看到。”
“等一下，信息量有點多……”安吉拉晃了晃腦袋，“《名利場》的記者報導特工的秘密任務幹什麽？”
“安吉拉，重點不是這個！”洛娜在前麵大聲喊到，“神盾局的機密被泄露到了一名普通的記者手裏！這可出大問題了！瑪利亞，那名記者是誰？”
“克裏斯汀·埃弗哈特，顯然她的野心連《名利場》都包不住。”希爾答道，“我們分析了她那篇被截獲的博客，細節方麵與竟然我們內部的文件絲毫不差。但奇怪的是，她並不知道神盾局的存在，她以為那名特工是CIA的。所以我們委托CIA上門，要求她說出她的情報來源，但她卻以‘新聞保護法’為由拒絕了。”
“憲法第一修正案嘛，她有這個權利。”安吉拉看到希爾的神情已變得無比嚴肅，微笑著回應。
“她是有，所以既然她想訴諸法律，我們就公事公辦。”希爾似是受到了安吉拉的感染，嘴角也輕輕地向上一勾，“所以我們把她交給了檢方。在法庭上，她依然堅持她的原則，最後以藐視法庭被判監禁。”
“你確定這是公事公辦嗎？”安吉拉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她可沒想到希爾也會做這麽不人道的事。
“安吉拉，你可沒看到她法庭上的表現。”希爾好像看穿了安吉拉的想法，表情變得有些無奈，“我不會複述她的原話，那樣會有損我在你心中的形象。我隻能說，再宅心仁厚的法官——哪怕是羅得島州的那位法蘭克·卡普裏奧——遭受到她的言辭後，都會判她有罪。”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