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溫泉旅行

  殿山十三到底還是認罪了。


  在被救護車裡的急救人員將其抬上擔架之前，他講出了自己殺人的真相：


  原來，姬野彌生不滿足目前的婚外戀狀態，想要小三上位，逼迫殿山十三和妻子離婚。


  可殿山十三卻只想著跟姬野彌生「玩玩」，不想把她娶回家裡。


  兩人之間的矛盾就這樣不斷激化，最終心狠手辣的殿山十三策劃了這麼一出殺人詭計，將自己的情婦送上了絕路。


  「果然，又是因為感情問題。」林新一有些感慨地自言自語。


  「這種對妻子不忠的好色中年男人，本身就是人渣。」妃英里平淡的話里總有種意有所指的味道。


  「姬野小姐真是太可憐了。」毛利蘭溫柔的語氣里滿是同情。


  「當小三，就是會有這樣的下場。」灰原哀陰惻惻地小聲說道。


  「嗯，嗯。」柯南深表贊同地點了點頭，目光還老往林新一那邊瞟。


  林新一不屑於和這個小醋罈子多計較，轉頭便對毛利蘭說道：


  「毛利小姐，這個案子的後續就交給你來處理。」


  「我還有事，就先回家了。」


  作為目擊者兼調查者，按理來說，林新一應該是得跟著剛剛趕到的鑒識課大部隊做好進一步的細緻勘察工作，再回警視廳配合筆錄的。


  但現在，案子都已經破了，他也就沒有那麼上心了。


  林新一還想著早點回家學生物，這種善後掃尾的瑣事，交給他那位助手小姐就好了。


  而毛利蘭一如既往地沒有讓他失望。


  她絲毫沒有懷疑老師的要求只是單純為了自己摸魚，而是很爽快地回應道：

  「沒問題，林先生你有事的話就先忙吧。」


  「這裡交給我，我會幫你處理好的。」


  「嗯。」林新一滿意地點了點頭，又禮貌地和小蘭的母親告別，就準備就此轉身離去。


  灰原小小姐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而兩人還沒來得及出咖啡廳，林新一就隱隱約約聽到，身後的毛利蘭正在跟妃英里說：

  「媽媽，我之前跟你說的事情，你就不能再考慮么？」


  「不可能的。」妃英里非常堅定地回答道：


  「那是你爸爸的同學會，我去參加做什麼？」


  「我早就和那個男人沒關係了，而且，我明天還有工作要做。」


  「跟那個遊手好閒的傢伙不一樣，你媽媽我可是很忙的。」


  「媽……」毛利蘭有些為難。


  她努力地想要把分居的老爸老媽撮合回來，但這十年下來，他們兩個卻反而漸行漸遠。


  「不要再說這件事了。」


  妃英里輕描淡寫地繞過了這個話題：

  「你現在還要工作要忙，不是嗎？」


  「這些鑒識課的警員，現在可都在等著你的指揮呢——」


  說著，她還滿懷讚許地感嘆道：

  「小蘭，在警察這個身份上，你已經比你爸爸當年要強了。」


  「也……也沒有那麼厲害啦。」


  「那些同事都是看在林先生的面子上，才會聽我的指揮的。」


  聽到母親的肯定和誇獎，毛利蘭不免有些小小的開心。


  不知不覺地，她都忘了自己一開始要講的那個話題，其實已經被她那個能言善辯的老媽給徹底帶偏了。


  但林新一卻把剛剛聽到的話放在了心上。


  他倒不是在關心毛利蘭老爸老媽的感情問題，他真正注意的是.……

  「明天？毛利大叔的同學聚會？」


  林新一陡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當即轉過頭去，低聲對灰原哀問道：「小哀，你們學校明天還放假么？」


  「嗯。」灰原哀有些不解地點了點頭。


  「糟了.……」林新一心中一沉。


  然後，不待小哀疑惑發問，他便匆匆忙忙地退了回去，回到了毛利蘭和妃英里的面前。


  他直接頂著大家那疑惑的目光中，開門見山地問道：「你明天要去參加毛利大叔的同學聚會？柯南也去嗎？」


  「額……」毛利蘭被問得一頭霧水，但還是如實回答道：「柯南他也去的，怎麼了？」


  林新一：「.……」


  還問怎麼了？

  毛利小姐你最近只要跟著柯南出去玩，就會遇到死人。


  難道到現在，都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么？


  林新一有些無奈，只好再問道：「那個.……你們的聚會是在什麼地方，在東京么？」


  「不是。」毛利蘭搖了搖頭：「是在栃木縣。」


  「栃木縣啊.……」林新一倒是不知道這栃木縣在哪，但一聽就知道，不是在東京。


  既然如此，就算真出了命案，應該也不需要他這個東京警視廳的管理官出動。


  從轄區義務的角度上這不是他需要擔心的工作，只不過……

  「這畢竟是一條人命啊……」


  「有沒有可能像在之前的山中別墅一樣，提前阻止一場謀殺呢？」


  林新一有些在意地想著。


  他一時拿不穩主意，只好對毛利蘭細心囑咐道：


  「毛利小姐，你這次也把法醫勘察箱和現場勘察箱帶上吧。」


  「我會跟警犬系那邊打個招呼，讓凱撒跟你一起去。」


  「記得，如果事先發現有什麼人不對勁，可一定得留心觀察。」


  林新一的語氣很是凝重，而毛利蘭卻過了一會才神色古怪地反應過來：


  「林先生……你不會又覺得，我會碰上命案吧？」


  「上次在山中別墅發生的事，只是巧合啦。」


  她的語氣有些不太在意，林新一隻好強調：


  「最好還是小心點。」


  「畢竟，毛利小姐你經常碰到命案，不是嗎？」


  說著，他還悄悄地看了旁邊那作為罪魁禍首的柯南一眼。


  「唔……好像也是。」


  毛利蘭被說得有些疑神疑鬼起來：


  自己以前跟工藤新一在一起的時候，就老是碰到命案。


  後來新一不見了，她「一個人」在外面，照樣還是隔三差五見到死人。


  這去除變數的簡單對照試驗一做下來，結果就有些意味深長了——


  難道真正的天煞孤星並不是新一，而是她毛利蘭么？

  今天死在咖啡廳里的姬野小姐，也是被她的厄運影響到了？

  想著想著，毛利小姐都開始有些自我懷疑，甚至是感到愧疚了。


  「我會注意的，不過.……」


  她認真地想了一想，最終非常正式地對林新一邀請道：


  「林先生，要不你明天一起去吧？」


  「如果這次真會碰到命案，有林先生在也能早點破案。」


  「這.……」林新一有些猶豫：「這是你父親的同學聚會，我去不合適吧？」


  「沒關係的。」毛利蘭非常大方地說道：

  「我們是在栃木縣的一家溫泉旅館聚會，風景很不錯的。」


  「林先生你跟著去，就當是去享受一次溫泉旅行了。」


  「而且，栃木縣離這裡也不遠。」


  「就算是東京這邊出了什麼事，林先生也能很快趕回來。」


  說著，毛利蘭還稍稍跟林新一講解了一下這次旅行目的地的具體位置：


  原來栃木縣也是東京都城市圈的一部分，從米花町上首都高速，開車一個半小時就到了。


  再加上鑒識課還有淺井成實這位新晉法醫坐鎮，即使林新一去旅行時東京發生案件，也耽誤不了現場驗屍的工作。


  「這樣倒是也可以。」


  可以嘗試阻止命案發生，還能順便摸魚度假，林新一也覺得這個提案不錯。


  只不過，溫泉旅行……這得花多少錢啊？

  囊中羞澀的林新一不禁陷入沉思。


  但善解人意的毛利小姐卻是很快就讀懂了老師的心思。


  因為工藤跟她說過林新一坐計程車時摳摳搜搜的表現，所以毛利蘭隱約知道，自己的老師可能很窮。


  「林先生要是去的話，費用不是問題。」


  毛利蘭這樣說著，目光還悄悄地望自己母親身上看。


  妃英里馬上展露出富婆風采，語氣淡然地附和道：

  「林先生外出旅行的消費，就由我來買單吧。」


  「你教了我女兒這麼多東西，這點小錢就算是我的謝意。」


  聽到這話，林新一頓時沒了後顧之憂：


  「那好.……謝謝妃阿姨！」


  「.……」妃英里嘴角微微抽搐：「其實，林先生你不用叫得這麼正式的。」


  「謝謝英里阿姨！」


  「.……算了。」妃英里放棄了掙扎。


  而商議好一起旅行的計劃，還搞到了旅行的資金，林新一也就沒有其他事要說了。


  他再度向有錢的英里阿姨表示感謝，又再三道別，終於正式地離開了這家咖啡廳。


  而這時……他的衣角突然被人拽了一拽。


  林新一停下腳步，有些疑惑地低頭一看：

  只見灰原小小姐正緊緊拽著他的衣角，水嫩的小臉上冷冰冰的，像是剛下過雪的平靜湖面。


  「怎麼了？」林新一有些不解。


  灰原哀語氣淡淡的，話語中卻充滿在意：「你幹嘛非要和那個女人出去旅行？」


  「我……」林新一一時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灰原哀和柯南打得交道不多，恐怕還很難理解他從那位大偵探身上總結出來的「玄學」規律。


  而他正在猶豫，只聽自家的小女朋友又冷颼颼地說道：

  「聽說，栃木縣的天然溫泉很有名哦。」


  「而且一些歷史比較悠久的溫泉旅館，都有所謂的……」


  「男女混浴呢。」


  灰原小小姐的語氣變得無比危險。


  危險到讓林新一這種遲鈍的傢伙，都能聽出自家女朋友話里的不開心。


  「混浴？和毛利小姐？」


  「不不不……那是柯南才幹得出的事情，我真沒有那個意思！」


  林新一用匱乏的言辭，慌亂地解釋道。


  「哼。」灰原小小姐輕輕一哼。


  看到男朋友這手忙腳亂的笨拙模樣，她的眼神倒是溫和了一些。


  「不過，還是不能放任你和那個女人出去泡什麼溫泉。」


  灰原哀雙手抱著已經沒啥可抱的胸，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對林新一說道：


  「明天的溫泉旅行，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