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暴風雨前的平靜

  幾天後。


  這段時光過得風平浪靜，無事發生。


  無論是FBI、CIA，還是黑衣組織，都沒有任何動作。


  FBI那邊，赤井秀一因為襲擊CIA探員而不幸被捕，一家人齊齊整整地進了友商日本分部的黑牢。


  而且還因為「疑似黑衣組織幹部」，被捕后連豬排飯都沒吃上，就先享受到了CIA老字號祖傳配方的審訊套餐。


  幸虧他們FBI探員的身份及時得到了驗證。


  而且得益於赤井秀一王牌探員的身份，就連FBI高層都不吝親自下場，為他出面斡旋。


  他們才沒被友商的審訊套餐撐死。


  而且在當天就順利地被上級從CIA那裡解救出來。


  但這場風波終究是讓FBI丟了大臉，還因為跨國執法、火併自己人，給老競爭對手CIA送去了一個大大的把柄。


  包括赤井秀一在內，茱蒂、卡邁爾等人都受到了上級的嚴厲批評。


  如果不是因為赤井秀一的能力強到無可替代，這張王牌太過稀缺，他們這整支特工小組都可能因此被FBI開除。


  而不小心鬧了這麼大的一個烏龍，赤井秀一等人這幾天自然不敢再輕舉妄動。


  至於CIA這邊：


  水無憐奈在行動失敗之後，便小心地試探起琴酒的態度。


  結果如她所料，林新一成了她最好的擋箭牌。


  琴酒沒有懷疑CIA的出現是因為她的通風報信，只以為CIA是跟FBI一樣，是通過暗中監視林新一才偶然與之遭遇。


  於是水無憐奈便大膽地繼續潛伏下來。


  她在等待琴酒的下一步動作，期待下一次進攻組織的機會。


  而琴酒這幾天也沒有任何動作：


  一來，他這幾天臉色不佳，實在不方便在人前露面。


  二來，他也在等著愛爾蘭把傷養好。


  養好了.……就可以出欄了。


  「愛爾蘭也清楚這點。」


  貝爾摩德懶懶地打著哈欠，又向身邊的林新一介紹著這幾天組織內部的最新動向：

  「所以他的傷到現在都沒有好轉的跡象。」


  「結果愛爾蘭就又接到了琴酒的警告：」


  「如果這傷一直養不好，那他也就不用養了。」


  「不僅如此.……琴酒還特地幫他請了最好的私人醫生，每天定時檢查傷情。」


  「這.……」林新一聽得都有些同情了：「琴酒是在懷疑愛爾蘭裝病，故意拖延時間？」


  「他上次好歹也折了條胳膊，傷筋動骨一百天——」


  「從愛爾蘭在伊豆被我打傷算起，這才過去十幾天功夫。琴酒現在就懷疑他裝病，是不是有些太過苛刻了？」


  「不。」貝爾摩德搖了搖頭：「人與人的體質是不能一概而論的。」


  「愛爾蘭體質好，傷好得也快。」


  「十幾天夠他恢復了。」


  林新一無言以對：


  也是……他都忘了，這是在柯學世界。


  愛爾蘭多多少少也勉強算是個手槍境高手，體魄本就強健得不像正常人類。


  十幾天傷還沒好.……恐怕還是他偷偷在家用受傷的胳膊做俯卧撐，努力拖延的結果。


  「真慘啊……」林新一輕輕一嘆：

  好好一個黑道高手。


  竟然被逼得要靠自殘、裝病來保命了。


  「我們也沒時間同情他了。」


  貝爾摩德滿不在乎地撇了撇嘴：

  「有琴酒在旁督促，愛爾蘭的傷恐怕很快就會好了。」


  「而等他的傷好了.……」


  「我們要面對的便是一場惡戰。」


  「是啊.……」林新一也不禁深深一嘆：

  前幾天琴酒的出現，驚動了FBI，驚動了CIA，後來又引來了曰本公安的關注。


  他現在已經不知不覺成了漩渦中心。


  一場四方大戰，幾乎在所難免。


  而現在.……

  「大概就是暴風雨前最後的寧靜了。」


  貝爾摩德頗為感慨地輕輕一嘆。


  琴酒和FBI等組織的大戰，固然是她期待已久的破局機會。


  但風險向來與機遇並存，在機會降臨的同時，他們也必然得面臨危險。


  「珍惜這段時光吧。」


  大戰在即，這位見慣了戰鬥的千面魔女卻變得多愁善感。


  或許她已然對這種溫馨愜意的日常產生了依戀：


  「也不知道.……」


  「我們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看到這樣的畫面。」


  說著，貝爾摩德不知不覺地牽住了林新一的手。


  而在她和林新一的眼前，則是明媚的陽光，熱鬧的街市，奔走打鬧的孩子。


  如貝爾摩德所說，這的確是一個非常溫馨的畫面。


  即使那些孩子里有柯南。


  和柯南談笑打鬧的另外幾個孩子，則是一出現就必然沒好事發生的少年偵探團，步美、元太和光彥。


  林新一這次出來也不是陪貝爾摩德逛街散步，陪她來享受什麼悠閑時光的。


  而是陪著柯南和少年偵探團來看足球比賽——


  也就是來上班的。


  不過……孩子畢竟是孩子，天生就可愛。


  即便知道這幾個孩子只要一紮堆出現在學校之外，就必然不會有好事發生，孩子們聚在一起談笑打鬧的純真模樣，也依然會讓人覺得溫馨、可愛。


  人天然喜歡這樣的畫面。


  尤其是年紀大了的老太太.……

  「咳咳.……」


  林新一隱去了心中冒出的不妙念頭。


  然後才暖暖地握著貝爾摩德的手，不動聲色地附和道：

  「有機會的，克麗絲。」


  「以後這樣的日子還長著呢。」


  「嗯。」貝爾摩德嘴角露出一抹淺笑，幸福地點了點頭。


  林新一也不再多說什麼。


  只是靜靜地陪伴著她，陪她看著眼前這些純真可愛的小孩子。


  而就在這時……

  那幾個原本聊得正歡的純真小學生，也不知是聊到了什麼艱深難懂的話題，竟是突然糾結著停了討論，各自蹙著眉頭沉思起來。


  緊接著就在柯南那欲言又止的古怪神色之中.……

  步美、元太和光彥，三個孩子互相對視一眼，緊接著便小心翼翼地跑到了林新一和貝爾摩德面前：

  「林新一哥哥，克麗絲姐姐~」


  「能問你們一個問題嗎？」


  「能啊。」貝爾摩德在孩子面前展現出了別樣的耐心。


  然後就只見步美小朋友眨著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搶在她那兩個同伴面前，一臉懵懂地問道：


  「電視上你和林新一哥哥喜歡玩『情趣變裝』~」


  「情趣變裝.……」


  「這是什麼意思啊？」


  林新一：「.……」


  貝爾摩德：「.……」


  兩人的笑容瞬間僵硬。


  得益於水無憐奈和日賣電視台的宣傳，林新一的出軌風波倒是得到了平息。


  但代價則是.……現在全世界人都知道了，林管理官の特殊個人愛好。


  「這個.……」林新一硬著頭皮敷衍道：「咳咳.……別問了。」


  「你們還不懂的。」


  「懂？懂什麼啊？」


  「情趣變裝到底是什麼.……」


  「是新遊戲嗎？」


  三雙飽含求知慾的大眼睛齊齊望了過來。


  讓貝爾摩德這種臉皮比城牆還厚的老特工都憋得漲紅了臉。


  而孩子們還在嘰嘰喳喳地議論：


  「我知道了——」


  「變裝變裝.……」


  「林新一哥哥玩的變裝遊戲，應該就是像假面超人那樣的變身吧？！」


  元太胖乎乎的臉上滿是興奮，似乎是想向林新一請教如何變身假面超人。


  「不對！」聰明的光彥同學提出了更為合理的猜測：「相比於假面超人，林新一哥哥更喜歡的是奧特曼。」


  「他和克麗絲姐姐玩的應該是奧特曼變身！」


  「哎？是這樣么.……」


  步美眼裡冒出了小星星。


  她滿懷期待地看了過來：


  「林新一哥哥，你如果連奧特曼都可以變的話……」


  「能不能變成美少女戰士啊？」


  林新一：「.……」


  別說……奧特曼他還真變過。


  變美少女戰士就更容易了.……

  咳咳……

  「總之，別問了！」


  他實在無法在這個尷尬的問題上繼續下去。


  於是林新一隻能強行轉移話題：


  「我們今天不是來看了足球比賽嗎？」


  「還是聊聊足球比賽的話題吧？」


  「可是.……」孩子們還眼巴巴地望著。


  「剛剛的比賽真精彩！」


  林新一粗暴地轉移起話題：


  「雖然我不喜歡看足球……」


  「但那赤木剛憲的運球真是絕了！」


  「赤木剛憲？？？喂喂……」


  一邊的柯南忍不住嘴角抽動：

  「那是赤木英雄，東京SPIRITS隊的赤木英雄啊！！」


  「你不會連人家的名字都沒記住吧？！」


  「額……」偽球迷林先生一臉尷尬。


  沒辦法.……他從小就不喜歡足球，更喜歡打架。


  剛剛陪著那幫孩子看比賽，一整場比賽下來，都快把他給看睡著了。


  不過也好……

  話題還是被他成功地轉移了。


  步美、光彥和元太，包括柯南在內，都是那位赤木英雄先生的忠實球迷。


  現在林新一一打岔，他們就真的不自覺地討論起足球了：


  「林新一哥哥……你怎麼能連赤木選手的名字都記錯呢？」


  「他可是這場比賽的MVP啊！」


  「對啊對啊！」


  「赤木選手剛剛可是一口氣過了四個人，完勝了東京諾瓦露隊的球員，幫東京SPIRITS隊奪得了東京大賽的冠軍啊！」


  孩子們嘰嘰喳喳地為偶像打抱不平。


  聊著聊著，還真把找林新一學變身的事情忘了。


  「話說，雖然有表現極佳的赤木選手。」


  「但你們不覺得他們這場贏得太輕鬆了嗎？」


  「是啊.……東京諾瓦露隊原來是一直是個冠軍強隊，我本來以為他們兩對會0比0進入延長賽的，沒想到就這麼結束了。」


  孩子們還真的討論起足球比賽來了。


  而早就被小學生同化的柯南同學，也熱火朝天地加入了討論：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今年東京諾瓦露隊的主力選手受傷。」


  「而且他們的中鋒比護隆佑又跳槽到了BIC大阪隊.……所以根本不可能有勝算的。」


  「對哦.……」


  「比護選手已經跳槽到BIC大阪隊去了。」


  「不過.……他明明在BIC大阪隊表現也很出色，但他每次拿到球的時候，現場都會噓聲如雷呢。」


  「不光東京的球迷在噓他。」


  「連大阪的球迷也在噓他呢。」


  話題已經不知不覺地偏到了哪去。


  從林新一連名字都記不住的赤木選手，又一路聊到了他完全不認識的某位名為比護隆佑的足球選手。


  「可是為什麼呢？」


  「比護選手在BIC大阪明明很賣力。」


  「為什麼連他們自己的球迷也要噓他？」


  討論到深刻的地方，步美小朋友又疑惑地眨起眼睛。


  「這個.……」元太、光彥這兩個小學生都還無法回答如此深刻的問題。


  柯南也猶豫著斟酌辭彙。


  這時，現場突然響起一個的聲音：


  「原因很簡單……」


  「因為背叛者，是沒有容身之處的……」


  說話的是灰原哀。


  人如其名，她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平淡、清冷，帶著一股淡淡的物哀之意。


  這幽冷的語氣配上這感慨的台詞。


  讓人不禁從中聽出一絲物傷其類的悲色。


  是啊……

  柯南不禁想到，比護隆佑原先效命的「東京諾瓦露隊」的隊名，在法語里的含義就是「黑暗」。


  如此說來，比護隆佑就像灰原小小姐一樣，是一個背叛了黑暗的「罪人」。


  「背叛者，是沒有容身之處的。」


  這是在說比護選手。


  但又何嘗不是在說她自己.……

  「自己個鬼啊？！」


  柯南忍不住瞥了一眼灰原小小姐：


  此時此刻，林新一的一隻手被貝爾摩德牽著。


  另一隻手裡攥著的，可就是她灰原哀的小手！

  不要一邊縮在男朋友身邊撒嬌，一邊說這種陰森森的台詞啊！！


  「哼。」灰原哀仍舊保持著高冷。


  她才不會承認，自己雖然已經擺脫了黑暗，但還是改不掉喜歡說中二台詞的毛病呢……

  而且有過那種黑暗經歷的她，也的確可以理解那位比護選手的感受。


  儘管她現在已經徹底從陰影中走出來了。


  再也不用作為一個無處容身的背叛者活著。


  因為林新一……

  她有了棲身之所……

  不，她有家了。


  想到這裡，灰原哀嘴角又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


  她以前很少笑，即使笑也會很克制。


  可自從與林新一交往，尤其是經過幾天前，那場浪漫而難忘的約會之後……她的笑容便愈發變得明媚而陽光起來。


  「你……」即使是遲鈍的柯南同學，也能看出灰原哀身上這種過於明顯的變化。


  這種正面的性格變化，自幾天前的約會後尤為明顯。


  很顯然，灰原小小姐對那場約會的評價很高。


  但柯南同學卻對此持有意見。


  這意見還不小。


  而且連著好幾天都盤亘在他心裡，久久不能平息。


  「喂喂.……」


  趁著步美等人忙著討論足球，討論比護選手。


  柯南終於再也按捺不住地，悄悄地走到林新一和灰原哀身邊：


  「電視上說得到底是不是真的？」


  「哈？」林新一微微一愣：「那是不是真的.……你不清楚嗎？」


  「我還真不清楚.……」


  柯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林，你不會真的喜歡玩什麼『情趣變裝』吧？」


  「我是那種人嗎？」


  「誰知道呢.……」柯南小臉上寫滿糾結。


  這事已經困擾他好幾天了：

  「前幾天，你們不會用小蘭的臉……做了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林新一、灰原哀：「.……」


  「為什麼不說話？？！」


  他們只是稍稍遲疑了一會兒，名偵探柯南便猛地反應了過來：


  「你們不會真的？？？」


  「沒有！」


  「真的？」


  「沒有.……」


  林新一有些心虛。


  他在辦公室的時候，好像……是沒摘面具，就跟志保小姐親了幾口。


  柯南：「？？！」


  「不要在意這種小事。」


  還是灰原小小姐氣場夠足。


  她不僅一點也不心虛，還不屑地瞥回去一眼：

  「感興趣的話。」


  「下次你也可以變裝成林新一嘛——」


  「算我吃虧好了。」


  「這、這怎麼能行……」柯南小臉一紅，差點沒反應過來。


  「等等.……」那小臉又猛地一綠：

  「你們這兩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