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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7章 先天性巨結腸

  芽芽站在兒科外聽了一會,知道孩子沒事才走,剛拐了個彎就瞧見一輛公務用車從大道上開過。


  李敬修出現在窗戶邊。


  似乎身邊有人說話,便又扭頭。


  晚上李敬修到芽芽家去。


  薛愛蓮壓低聲音說芽芽在房裏認真看書學習呢,說著還跟李敬修一塊躡手躡腳的朝芽芽房間走去,在窗口探頭。


  她們家是特別正統的京都小四合院,窗子是玻璃窗,再往上就是紙窗,紙窗糊的是高麗紙。


  之前本來要換,但芽芽覺得鋪高麗紙冬天保暖又白淨,夏天很防蚊子,還透氣,采光也好,一直留著。


  她自己拿角釘小釘,用一根小秫梗繃緊把高麗紙卷起來成了卷窗,一拉就卷起來,鬆了就放下,非常的科學。


  卷窗大開著,芽芽神情專注的坐在書桌前,開著盞小台燈,不知道看到什麽。


  專注到兩個大活人站在床邊都沒有發現,李敬修覺得看的應該是雜書。


  芽芽忽然‘嘁嘁嘁嘁’的笑出聲來。


  她想起這時候薛阿姨應該在隔壁備課,又捂住嘴極力控製自己,努力壓抑著笑聲,低低的‘嘁嘁嘁嘁’


  忽然一個換氣,笑出了一個淒厲的馬叫聲。


  薛愛蓮不知道芽芽在笑什麽,受到感染似的也笑起來。


  她也不想讓芽芽發現,極力的控製著身體,但聽到芽芽笑出馬叫聲有點忍不住,也是一個換氣,笑出了響亮的豬叫聲!

  嚇了一跳的芽芽猛地站起來,膝蓋磕到桌子,帶動筆筒撒得七零八落。


  薛愛蓮挺尷尬,扯了個要繼續備課的理由回屋了。


  李敬修幫忙收拾筆筒。


  芽芽告訴小竹馬,今兒她回家時候瞧見人在車上了。


  “我知道”李敬修盯著不分頭尾,隨便筆往筆筒裏塞的小青梅,一根根抽出來重新放,直到筆頭全部向上。


  芽芽瞪大眼睛,說你看見我,還不打招呼?


  “跟單位的人送龔報國去醫院,發燒,嘔吐,疑似氡氣輻射”


  芽芽心也是一沉,嚴肅的板起小臉。


  “含有3%?5%低濃縮鈾的核燃料芯塊放射性很弱,可以直接用手拿,在空氣中的射程隻有幾厘米遠,人的皮膚或者一張普通的紙就可以屏蔽它的能量。


  但是,如果是通過傷口的方式,那麽就算鈾礦石這種沒有被活化的鈾,本身放射水平對人體來說也是害的。


  芽芽蹙眉道:“什麽傷口,多深?”


  “切傷,傷口在食指,大概持續了四天,隨後開始出現嘔吐,高燒。”


  龔報國每天戴著手套糊弄了過去,還是發病跟輻射症狀相似才被發現。


  聽說不在京都醫院,芽芽歎了口氣,不然她也想申請去看看。


  她歎息,“命隻有一條,沒有了就真的什麽都沒了。”


  兩人沉默了一陣,芽芽率先問:“明兒你還上班麽?”


  李敬修搖頭,他的排班在下午,但答應了龔報國,上老龔家看看他行動不便的閨女。


  因為明天是周日,芽芽也要跟著去。


  知道他們的計劃後,薛愛蓮就讓兩孩子明早出門的時候喊她起床繼續備課。


  隔天一大早,芽芽要出門的時候輕巧的進屋去看過薛愛蓮。


  人正沉沉的睡著沒有醒,桌子上放著不少書,教案攤在桌子上。


  芽芽拎著暖水瓶搖了搖。


  昨兒睡覺之前她才給兩人的暖水壺灌滿了水,現在已經沒了,可見薛阿姨昨晚又熬夜熬得很晚。


  見她輕手輕腳的走出來,李敬修眼神詢問,‘不喊?’


  芽芽搖頭,壓低聲音說薛阿姨好久都沒有睡過懶覺了,今天周日呢。


  李敬修聳聳肩,“到時候我不會幫你的”


  芽芽篤定,薛阿姨絕對不會生她的氣!


  龔報國的家在安定門附近,離研究所不遠,以前多是糞場,五零年的時候還有大糞場,收集來的糞都得攤開晾曬,這十幾年才好了點,但住房分布還是保留以前的特點雜院比較多。


  還沒進雜院,隻在胡同口,聽說找的老龔家,刷刷刷的出來好幾個婦女,七嘴八舌的問老龔怎麽了,昨天沒回來,又指著靠近院門的位置,這就是他們家啦。


  這幾個都是同一個雜院裏的住戶。


  “以前他們家在最裏頭,後來水管子進院,那時候甭管院裏多深,拄著多少人家,水龍頭都給安在院門的位置,大夥一商量,他們家取水困難,就跟老龔家換了,讓他們到院門口這一間來。”


  幾個嬸子感慨著,這一晃悠也都快二十年了。


  “平時他們家想什麽時候用水,就什麽時候用水,誰讓芳芳可憐呢”


  大雜院裏,洗什麽東西得看什麽時間,也不是什麽東西都可以端到水池子邊上洗,小孩要敢在水龍頭底下洗腳丫子,多半得挨罵。


  就算是洗被單,洗衣服,也不能挑著生活做飯的時候洗,除非是生小孩,家裏有坐月子等特殊情況。


  父女兩在雜院還是頗得人關照。


  又有人說:“是啊,那時候孩子還小,又生著病。”


  眼看說得沒邊了,一德高望重的老嬸子喊了一聲,“別跟那兒瞎咧咧了,快瞅瞅去,誰家窩頭該揭鍋啦!”


  大姑娘,小媳婦,連一些老嬸子也就住了嘴。


  進了院門,二十歲出頭的女同誌躺在床上。


  屋子收拾得很幹淨,有一壘一壘的新襪子堆在角落,但屋裏屋外彌漫著一股腥膻味。


  這個女同誌就是龔報國的女兒芳芳。


  “我爸怎麽了?”龔芳芳正心神不寧,可等來親爸單位的人了。


  李敬修也不瞞,說發燒住院,也不提可能鈾輻射的事,

  龔芳芳倒是外向,此時又氣又急,但這還真是親爸能幹出來的事。


  那鈾研究就是他的命,不把自己榨幹不算完!

  芽芽打了個噴嚏,龔芳芳似是想到了什麽立刻說:“屋裏有味吧,你們要不要坐到門口,那味小。”


  話才剛說完,臉色就微微起了變化,急促不安起來。


  芽芽聞見了,喊著外頭自行車筐裏還有東西呢。


  這麽小的屋子什麽味一聞就知道,李敬修說了聲‘去拿’扭頭就走。


  “我叫聶芽芽”芽芽幫忙去把尿布拿過來。


  “我叫龔芳”龔芳好奇的看著芽芽,“你在研究所裏肯定最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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