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他在哪裡
此為防盜章, 購買不足70%請於兩天後刷新閱讀 唉, 做個跟他有關的夢,都沒發生什麼美好的事情。
這麼想著,時歡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她正要抬手揉揉眼睛, 卻沒抬起來。
時歡當即頓住,察覺到手背上的溫熱觸感,她便側首看向床邊——
只見她那夢中人正坐在一旁,手肘撐著床邊,閉目小憩著,眉眼間似乎埋藏了些許疲憊, 看起來沒少忙活。
時歡有些啞然, 她尚且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垂眸便見辭野正握著她搭在床邊的手, 即便時歡此時已經醒來,他也不見有鬆手的跡象。
所以說, 並不是夢。
幾乎是瞬間,時歡便意識到了這點。
所以說索吻被拒……也是真實發生的了?
時歡表情複雜地抹了把臉, 簡直想把自己給掐死。
感情她就是趁著發燒, 間接性揩了辭野的油。
時歡有意將動作放緩,但辭野對周遭環境的變化十分敏感, 即便在睡夢中也瞬間清醒了過來, 他長眉輕蹙望向時歡, 剛好對上她探究的視線。
四目相對的剎那, 無人開口。
時歡是尷尬到不知說什麼好,只能和辭野大眼瞪小眼,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生怕辭野提起她發燒時說的那些胡話。
所幸辭野並無意提及那些,他只是打量幾眼時歡,面色如常地問了句:「身體舒服點兒了?」
「恩,好像退燒了。」時歡忙不迭應了聲,乖乖將腦袋湊過去,「要不你摸摸看?」
辭野見她能皮了,就知道她的病已無大礙,當即便鬆開了手,起身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誒別急啊!」時歡開口阻止他,語氣有些急,「這都幾點了,你在這休息會不就行了?」
辭野略一揚眉,不咸不淡地回應她:「我剛才睡一覺了,無所謂。」
「多待會兒也可以啊,你還多個陪聊對象呢。」時歡見他停下了腳步,便趕緊補充道,「反正你回家也會操心我會不會重感嘛,這個你沒什麼否認的必要吧?」
一本正經說實話,還真是把辭野那點兒埋藏的擔憂給道出來了。
辭野看了眼時間,此時已近四點,休息會兒倒也無妨。
念此,他便嘆了口氣,隨意坐到卧室桌前的軟椅上,身子略微向後靠,幾分慵懶。
他盯梢著床上的時歡,將問題拋給她:「那你說說,你想聊什麼?」
「可聊的話題那真是多了去了。」時歡笑吟吟應他,目光悠悠然落到辭野身上,「不過眼下一個問題比較重要。」
說著,她歪了歪腦袋,問他:「辭野,你為什麼還留著我家的鑰匙?」
「以備不時之需。」辭野倒是回答得坦然,「比如現在這種情況。」
時歡有些啞然,她實在找不出這答案的不足之處,只得哼哼了聲,嘀咕了一句:「你再多加點個人感情色彩很難?」
「個人感情色彩?」辭野自然是聽見了時歡的吐槽,長眸微眯,「因為我要留個念想,所以不捨得扔掉這枚鑰匙……」
辭野的突然坦白令時歡受寵若驚,她眨眨眼睛,這意外之喜實在是讓她有點接受不能,只好輕咳了聲,擺擺手道:「我懂我懂,你不用說這麼……」
她話音未落,便聽辭野不急不慢地補充道:「——你想聽的就是這種回答?」
時歡的表情瞬間僵掉。
絕對是故意讓她尷尬的。
時歡做了個深呼吸,努力平復好自己的心情,她還是有點兒氣不過,便一掀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腿一邁就要下床。
辭野抬眸便見那雙玉足在床邊晃蕩著,時不時點在木地板上,視線順著修長白皙的小腿上移,是絕妙的視覺衝擊,實在是勾人得很。
辭野喉間微動,強行移開視線,嗓音有些低沉,「你躺好,起床做什麼?」
時歡記仇,心裡還念著方才的尷尬情景,因此答話語氣也不算特別友好,「我,發燒缺水,了解一下?」
說著,她雙腳摸索到了拖鞋,穿上后便猛地起身走向卧室門口。
然而興許是因為還沒完全退燒的緣故,時歡完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還沒走幾步,她便覺眼前事物有些暈眩,當即便雙腳發軟向前栽去。
辭野不著痕迹地蹙眉,卻沒什麼不耐煩的意味,只適時伸手拉了時歡一把,然而時歡正處於短暫眩暈中,一聲謝謝還沒說出來,身子一歪便坐到了辭野的腿上。
辭野條件反射,將手搭上時歡的腰身,扶住了她。
溫香軟玉被攬入懷中的那一瞬,辭野驀地頓住,眸色當即便沉了下來。
他掌心貼著女子不盈一握的纖腰,肌膚的溫熱透過睡衣輕薄的布料傳遞而來,卻偏灼燒了心下某處,燃起一叢火焰。
時歡還有些不適感,她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全然沒反應過來自己背對著辭野的姿勢有多危險。
而這姿勢太過熟悉,即便辭野的記憶上淡退了些許,身體卻還沒忘記。
何曾幾時的某個夏日,燥熱又蒸悶,卻是最荒唐愉悅的一段日子。
他坐在椅上,閱讀部隊下發的文件,少女散著長發窩在他懷中玩手機,背抵著他胸膛。
白晃晃的腿搭著辭野,她腳尖輕點地板,腰身微弓,身子輕滑——
便有曖昧的水漬聲響起。
空氣中都泛著旖旎纏綿的香,繞著二人氤氳的情.欲,伴著似有若無的喘聲,經久不散。
然而就在此時,懷中的人兒身子突然微微僵住。
顯然也是想起了些許往事。
辭野狠狠嘖了聲,下腹微緊,卻還是耐著性子將時歡從懷裡給提了起來。
他好整以暇地打量著她,淡聲問:「要喝水?」
時歡忙不迭將腦中那些香艷的回憶畫面給抹乾凈,訕笑道:「對,我有點兒渴。」
她突然恨自己當時膽肥,給他們之間造了那麼多帶顏色的回憶,肢體記憶簡直逼死人。
辭野起身將她按回椅子,便抬腳走出了卧室,似乎是去廚房倒水了。
時歡趕緊拍了幾下自己的臉,將心下異樣情愫揮開,閉上眼睛緩了一會兒,她長舒一口氣。
睜開眼,便見辭野將水杯遞到她眼前,微抬下頦示意了一下,「熱的,小心燙。」
「好,謝謝啊。」時歡接過水杯,吹了吹,淺酌一口潤了潤嗓子,清了清嗓子。
辭野果然自覺遠離時歡,坐到了一旁,支著手肘打量她,眸光清淺,毫無波瀾。
時歡想了想,將心底的某個小疑惑給提了出來:「對了辭野,你怎麼會想到來我家的?」
辭野言簡意賅,並不覺得有什麼:「你給我發語音了。」
「我發語音可只是喊了聲你的名字,你就知道我生病了,還特意來找我。」時歡聞言唇角微彎,語氣有些愉悅,「難不成你要說這是連鎖反應?」
辭野長眉輕挑,看著她,「所以,你想表達什麼?」
時歡想也沒想,一本正經道:「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好像對我圖謀不軌。」
話音剛落,她差點兒咬了自己的舌頭。
生病生得說話都不過腦子了嗎?!
天知道時歡是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沒讓自己把頭給低到胸前。
縱使她時歡臉皮再厚,這種話說出來若是自作多情,那場景一定尷尬至極。
怎麼就一衝動,話也沒過腦子就到嘴邊說出來了?
然而就在時歡忐忑不安時,卻聽辭野低聲輕笑,他略一頷首,眸光微動,似是饒有興趣的模樣,他望著她,只不急不慢地吐出四字——
「直覺很准。」
話音剛落,時歡登時啞然,不可置信地與辭野對視:「……」
他剛才是說了什麼話?
這是悶騷如辭野該有的坦誠嗎???
「不是吧辭野。」時歡佯裝驚訝,喝了口水順順氣,但舉手投足間還是流露出些許的無措,「你就這麼承認了,你知道這話意味著什麼嗎?」
辭野沒答,他不急不慢地起身,一步步走近她。
時歡沒來由地備受壓力,她喉間微動,將水杯放在桌上,正要開口,辭野卻已經立於她面前。
「你發燒時問我,我們是什麼關係。」他俯視著她,神色照舊清淡,道,「我現在告訴你,我們已經分手了。」
時歡心下微微刺痛了一瞬,她咬了咬唇,勉強彎起唇角。
挺好的,辭野終於給出她一個確切答案了,她也能安心少自作多情了。
就在時歡自我勸慰時,辭野卻略微俯身,與時歡對上了視線。
他眸中深邃沉寂,是她所看不懂的靜默風暴。
他開口,嗓音低沉——
「所以,重新開始。」
即便傷口早已痊癒,疤痕卻還留著如此深的痕迹,由此並不難想象,時歡這右腳曾險些跟她做永別。
辭野緘默不語,神情看不出半分異樣,但時歡單是看他這模樣,就知道自己的疤還是被他發現了,不禁在心底默嘆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