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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優等生才不會逃課呢

  橫溝一惠火了,就因為在東京地鐵站脫衣服的那件事。


  那支現場的影片在推特上已經被傳瘋,儘管畫面上的人打了馬賽克,但是立海大的橫溝一惠還是被人肉了出來。甚至還有人到學校來找上一惠,想約她去拍水著寫真。


  寫真……水著寫真……


  如果不是同班的切原按著一惠,恐怕這位天空樹小姐已經動手……手腳並做地打人了。


  因為當時在地鐵站並沒有引起爆|炸和騷亂,犯人也不知所蹤至今沒有被調查出來,為了不引起社會恐慌,警方並沒有對外界媒體公開這件事。所以除了警方和犯人,還有當時在場的一惠幸村以及那個救了一惠的金髮男人,怕是沒有人知道炸|彈的事。


  故而關於那隻影片的重點,自然就落在了一惠身上。雖然打了馬,但是少女曼妙的身姿輪廓還是能夠看得出來的。


  作為受害人的橫溝一惠的正常生活因此受到了騷擾,儘管她本人很不想被家裡人知道所謂的在地鐵站脫衣服這件事。她想要隱瞞下來,可是事情鬧得太大,用無人不知這個詞來形容也完全不過分。傳進長輩的耳朵里,也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於是,一惠被長輩們圍住開始了徹夜長談。


  好在一惠把事情解釋清楚了,在這之後堂哥橫溝重悟利用在警察本部的職務之便,算是把神奈川境內的謠傳給壓了下來。


  雖說東京和神奈川算得上是同一個生活圈了,但是轄區不一樣,橫溝重悟的權利和人脈還沒有大到能夠隨意壓下一件事的地步。


  事情相較之前有所平息,但是發生過的事,誰都還記得。這一次,校花(cao)橫溝一惠總算是比立海大的神之子更出名了一回。


  雖然,一惠根本不想要這樣的名聲。


  不過這件事還沒有結束,後續才令一惠更加生氣。


  教導主任那個地中海在事發之後把一惠叫去了職員室,美其名曰喝茶談話。說她有損校風,給歷史悠久績業彪炳的名校形象抹了黑。


  「聽說你在東京地鐵站脫衣服?」中年謝頂的教導主任如是說。


  一惠扭頭看向別處:「沒有的事。」


  「那推特上的影片是怎麼回事?」


  「噫教頭你也會刷推特?」


  「是我侄女在刷……不對!橫溝,你不要試圖轉移話題!」教頭暴怒的吼出了一片唾沫星子。


  接下來便是一大通毫無營養的思想教育,雖然一惠解釋了當時是因為拿著炸|彈被人威脅,所以才脫的衣服。


  結果迎來的又是教頭的怒吼:「你怎麼不說你在阻止隕石撞到地球呢?」


  一惠簡直被氣笑:「教頭你的腦洞也是蠻大的。」


  「教頭教頭的沒大沒小,我叫岩村!」


  岩村教頭的嗓門太大,因此一惠不得不把腦袋往後縮了縮,她小聲嘀咕了一句:「原來叫岩村,還是第一次知道……」


  這話岩村聽得清清楚楚,所以說傳聞他耳背果然是傳聞。


  「橫溝!你剛剛說什麼!」


  「沒什麼,教……岩村主任,我可以走了嗎?」


  「不可以!!」


  然後,一惠領了罰——打掃二年級和三年級的走廊一個星期。


  一惠:我是說真的,教頭絕對邏輯有毛病。


  一惠覺得自己成了冤大頭,要麼就是最近水逆。上次淺野那件事就是她背的鍋,這一次也一樣,明明她才是受害者,犯人沒抓到就算了,教頭那個禿頂還要罰她。


  算了算了,和校方為敵到頭吃虧的也是她自己。


  關於這件事,連鄰桌的切原赤也都對一惠投來了同情的目光。


  「赤也,如果你同情我,那就幫我一起打掃吧,嗯就這麼決定了。」


  切原瞬間放下了塑料花兄弟情(?),拍著一惠的肩膀就是果斷的拒絕:「不了不了,部里有訓練的。」


  「赤也,愛呢?」


  「不存在的。」


  說完,頭髮天然卷的少年也顧不上走廊上禁止奔跑的這條規定,迅速地從一惠眼前消失了。


  因此接下來的一周,將會看到這樣的場景。


  夕陽染紅的廊道,纖瘦高挑的少女,賣力打掃的身姿。


  作為竹馬的幸村精市當然也聽說了這件事,這天幸村難得準時結束了部里的訓練,打算去給幫忙打掃,這樣一惠也能輕鬆一些,早點結束工作。畢竟一個人打掃完二年和三年的走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網球部算是社團活動結束較晚的社團了,這個時間還會留在教學樓的,也只會有沒有打掃完走廊的橫溝一惠了。


  在臨近三年級廊道的樓梯口處,幸村就聽見了拖把和地面間的摩擦聲,有一下停一下的,聽得出來打掃的人是有多不情願。


  從樓梯口走出,走道上那個俯身正在勤奮打掃的身影映入眼帘。


  幸村忍不住皺起了眉毛,眼前這個穿著襯衫和制服裙的人……


  「一樹?」


  幸村叫出這個名字之後,那個背對著他的身影明顯一僵。


  沒錯了,一惠和一樹在前一晚就換了身份。儘管一樹十分不願意再(?)穿上立海大的女生制服扮演姐姐,但是姐姐的請求,他一向不會拒絕的。


  早就說過了,一惠和一樹的樣貌可以說是一模一樣了,比起柳生和仁王之間的互相cos,這對姐弟之間的互調堪稱完美。


  能夠看出橫溝姐弟區別的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同他們二人從小一起長大的幸村毫無疑問,另一個是數據派的柳蓮二,畢竟一樹比一惠矮一公分,柳軍師只要一眼就能看出來兩個人的差別。


  幸村遇到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了,弟弟扮成姐姐的情況,或者是姐姐扮演弟弟都有。他嘆了口氣,沉聲問道:「你姐姐呢?」


  「在東京。」


  「她去幹嘛了?」


  「嘖,我怎麼知道啊,她又不告訴我。」


  一樹的表情戾氣很重很重,看得出來他此刻非常不爽。只是那樣的表情顯現在和一惠一模一樣的臉上,顯得有那麼一些些違和。


  畢竟戴了假髮穿著女裝的一樹,除了那個外八的腿型以外,怎麼看都是一個容貌嬌美的少女。


  這不是黑,是真的在誇他眉清目秀。


  「幸村你來幫個忙啊,工作量這麼大我怎麼做得完。」


  「一惠之前沒跟你說要做衛生嗎?」


  「我要是知道她被罰這麼慘我才懶得來,嘖還優等生呢……我真是信了她的邪。」


  想來也是,大概是下午快放課的時候,一惠才郵件通知自家弟弟挨罰打掃衛生的事吧。


  一樹想到自家姐姐那一條假到不能再假寫著「不小心」忘記告訴他的郵件,生氣又沒處撒。能怎樣呢,那是親姐姐,嗯……親姐。


  優等生橫溝一惠沒有逃課記錄,因此背鍋的自然而然成了橫溝一樹。


  反正某位姐控逃課逃慣了,替姐背鍋也背慣了……


  「所以幸村你能別一直站在那干看著我了嗎?趕緊幫個忙啊。」


  一樹再一次發起了求救,他的聲調不耐煩到了極致,往日里曾經作為不良少年的暴戾氣息盡數在他的臉上體現。


  如果不是已經改邪歸正,一樹恐怕早就折斷拖把踢翻水桶一走了之了。


  此刻身處東京的一惠,只是為了尋求心裡想要知道的答案。


  是了,她對地鐵站的事還耿耿於懷。出去因為自己被羞辱了而感到極其不爽,她覺得那件事情並不簡單。


  東京不比神奈川,一惠在神奈川警察本部有堂哥,必要的時候可以去套套話,可是之於警視廳,一惠並不認識什麼刑警。


  因此,她想到了一個人可以幫自己——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


  好歹兩個人之間有過經歷了案件的革命友誼(?),說來也是機緣巧合,當時他們二人真的互相留了聯繫方式,甚至迄今為止還偶爾有著郵件往來。


  這次的事情比較急,因此一惠直接撥通了工藤新一的手機號,然而連續撥了幾個,全都是語音留言的提示。


  作為一個行動派,一惠索性找去了工藤新一的家裡。


  在去的路上,一惠遇到了此前地鐵站有過一面之緣的金髮男人。男人在一間咖啡廳的門口修改宣傳牌上的內容,他穿著服務生的制服,顯而易見,他在這裡工作。


  一惠在咖啡廳的門口挺下了腳步,「啊是你!上次那個……」


  因為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一惠只能幹笑了幾聲來作為突然中斷了的話的結尾。


  金髮男人同樣也認出了一惠,咧嘴就拉起一個爽朗的笑。看出了一惠的疑惑,他直接做了自我介紹:「我是安室透,是個偵探。」


  原來如此,是偵探啊……


  難怪在地鐵站的那一次能做出那樣判斷然後救下她,甚至還會拆炸|彈。是他拆的沒錯吧?畢竟是他把炸|彈換走了。


  「啊,我是橫溝一惠,高中生。」出於禮貌,一惠也介紹了自己。


  「高中生啊,那個時候看起來不像。」


  「什麼?」一惠的第一反應是疑惑,又思索了半秒后,一惠倒是反應過來了安室透說的是她的身材,畢竟當時衣襟大敞正面對著的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她眉頭一抖,「安室先生,不要再提那件事了……」


  「抱歉抱歉,誇你呢。」安室擺了擺手終止了調侃,隨後他又問道:「你呢,來東京是為了給之前的事嗎?」


  來東京?知道她不是東京人嗎?

  「你的制服裙,是神奈川立海大附屬中學的吧,衣袋裡露出了半截還沒丟掉的車票,起始點是神奈川。」


  也是,只要站在偵探面前,所有的線索都會被對方探知得一清二楚。


  「說實話,有時候和偵探對話真不舒服。」


  「失禮失禮。」玩笑話就此打住,安室收斂起散漫的表情,正色道:「所以呢,這次過來,有調查到什麼嗎?」


  一惠搖頭,「本來想到一個熟人可能可以幫到自己,結果聯繫不上那傢伙。」


  「方便透露是誰嗎?」


  「工藤新一。」


  提及這個名字,安室的表情極快地閃過了一絲銳利。


  「我倒是知道一個人。」他眯了眯眼睛,嗓音又壓低了一些,「可能有辦法幫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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