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美美表白
20 美美表白
“這是什麽歌？”小見聽得入迷，歌聲斷了好久才回過神，“很好聽。”
“是嗎？”張惠美一曲歌畢，忽覺得傷神起來，她無奈地想，“這是寫給你的歌，你會不會察覺，你會懂得嗎？”
“是誰的？以後還會聽到嗎？”
“不知名的歌手，不知道叫什麽，”她回神，不敢告訴他，“喜歡我可以教你。”
“知道我在想什麽嗎？”楊小見說道，不等她回話，又開始說著，“其實我不是一個乖孩子，在學校裏，不好好學習，思想叛逆，老師們可能從來不知道我也有想要學習的時候。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在家裏我又很乖巧，嗬嗬，應該是安靜吧。我這樣的自己我都有些受不了了。還是隻有在自己愛的人麵前我才學著去偽裝，把自己的形象盡可能塑造的好一些，我怕我喜歡的人離開我，我怕他們會不愛我。”
眼前的這個男孩和自己多麽相像，自己有多少不妥協的思想，自己又是多麽不願意爸爸媽媽常年不在身邊，可是明明自己不開心，還要在他們麵前表現多麽歡樂，還要告訴全宇宙，自己不害怕寂寞，不怕孤單。從小到大，家裏都是三個，煮飯的王阿姨，表姐，還有自己。
很多次，做噩夢醒過來，都想要去媽媽的房間尋求安慰，可是當含著淚花奔去的時候，房間是空蕩蕩的，一片死寂。
遇上雷雨天，張惠美是從來都不敢出門的，那樣的黑夜很漫長，她隻有把頭埋進被子裏，不肯出來。哪怕就一點點關愛，一點點就夠了。這是她兒時最大的願望。
“媽媽，你要回來陪我過生日嗎？”
“美美啊，媽媽有些忙，你和優優姐姐一起過生日吧。想吃什麽自己買，掛了，寶貝兒，乖！”每次打電話都是這種聲音，是忙音，還有語音提示留言轉接。
就那次，她第一次學會長大，學會堅強，學會忍受一切的孤獨。
“阿姨，我想要一把吉他，最好的。”
“小姐，我們這裏最好的是一萬八，您要看嗎？”張惠美還是在初中的時候，生日第一次給自己買禮物，那一年爸爸媽媽說太忙，沒有來得及準備禮物，她就在商店裏，指著那些吉他告訴售貨員，我就要最好的！
“我刷卡！”
“好的！這把吉他啊，可是世界上少有的限量版，您可以跟著我來了解一下這個吉他，這裏有視頻的。”
“嗯，好的。我想試一下，你看可以嗎？”
“可以的，不過這個是沒有打開包裝的，您需要交完錢才可以的。”
“沒問題。”
這些都是陳年往事了，不過回憶起來還是勾起很多的不開心，“怎麽也不能在這個時候一起難過，振作！張惠美！”
“小見，可能是我們相處的機會太少，我對你的印象很好。其實我一直覺得你是一個很特別的人，你很好。其實做好自己，開心就好。把這些不愉快忘掉吧，好嗎？”張惠美心裏也跟著難過起來，她突然覺得麵前這個男孩子好脆弱，想當年的自己，也是那麽地脆弱，那麽不堪一擊，還將自己建在一個沙子堆砌的城堡裏，風雨過後，城堡轟然坍塌，傷亡是慘重的。想著，她竟然掉了幾滴眼淚。
“你怎麽哭了？”楊小見被突如其來的眼淚嚇得不知所措，慌忙用手去替她抹去臉上的淚水，“別哭，別哭，我不亂說了。”
“沒有。”張惠美很認真的看著他，“不怪你，是我想太多了。你這麽難受，我……”
話未說完，一個深吻便落在她柔軟的唇上。張惠美覺得很慌張，她愣在那裏。這個嘴唇很冰冷，她似乎能感受到楊小見現在有多痛苦，一滴淚又沿著她的臉頰滑到嘴邊。淚水漫過正在交織的唇，鹹鹹的。楊小見慌忙停止自己的行為，滿是自責“對不起，我……”
“……”
“我喜歡你。張惠美。”楊小見有些抱歉太衝動，“對不起。”
張惠美呆呆地，看著小見在替自己擦淚，“他說他喜歡我，他吻了我，他喜歡我？”她在心裏有些受寵若驚，盡管她也希望這樣，對，就是這樣。
“傻瓜。”她便羞紅了臉，“我也喜歡你。”不等楊小見明白過來，她便逃似得倉惶離開，留下吉他和楊小見。
中午的陽光照在樹林上，穿過樹枝的縫隙在楊小見的臉上顯現，調皮的精靈一樣。楊小見好像明白過來，心情突然變得很奇怪，說不上的甜蜜感陡然上升，再看一看時間，已經很晚了，於是踏著笑意回家去了。
背著吉他楊小見感覺很不錯，至少比上午爽多了，可是怎麽吻她的時候想起二花，怎麽回事，哪裏出了問題？一定是搞錯了，他搖搖腦袋，繼續想著張惠美，“她說她也喜歡我是真的嗎？”想著想著竟開始癡癡地笑了起來。小見媽媽看見他從外麵背著吉他進門，沒有太在意，權當兒子心血來潮想研究音樂。但是看見他在吃飯的時候也在傻傻的笑，便覺得不對勁，“小見，什麽事情這麽高興？”
“媽媽，我跟你說，我有喜歡的人了。”楊小見倒是很爽快的告訴媽媽，他想一起分享這個開心的時刻，雖然他也不清楚該怎麽詮釋自己現在是怎麽了，“我很高興。”
“什麽？”小見媽媽略微顯得有些激動了，“叫什麽？長得好看嗎？家在哪裏？是不是上次送你回來的那個女孩？”
“好了，媽媽，你問的太多了，我吃飽了。”楊小見放下筷子，“時機到了，我會帶她來見你的，你就不要問那麽多了。我上學去了。”楊小見說完匆匆換上鞋，開門去了。
看著兒子關上的門，小見媽媽發了一通呆，“就知道不對勁，還不告訴我。我自己打聽去，教你不讓我知道。”她一個人自言自語，“真是不讓人省心，才不久麻煩嚴老師好好管教管教他，這會兒又鬧著有喜歡的人了。不行，我得告訴他爸爸去，看他還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