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首定情曲
19 一首定情曲
楊小見呆呆地走回到教室,腦海裏充滿亂七八糟的想法。“這是什麽世界,總是發生些讓人抓狂的事情。”
教室亂的一鍋粥,瘋狂不減自己離開的時候,耳邊傳來那些人的熱議,或崇拜,或貶低。有人說“楊小見最帥的”,也有說“垃圾的”,隻是他曾經不注意罷了。那些曾經縈繞在他的耳邊的誇獎,此刻他聽不見,而是覺得諷刺格外的刺耳。他不想動怒,即使分明聽見有人在說“不過如此,就是會畫個畫,品德差到極點。”
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麽沒有成就感,真的是跌到穀底了,看不見一點的光明。嚴老師的話還在耳邊回蕩,“難道我這麽久都是這麽驕傲,自負的嗎?這種落差真的讓人接受不了。”
“對不起,我會開始好好學習。”他坐回座位上,低頭低語,他知道李雙優是聽見的。
“沒關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李雙優也壓低聲音。
“喂,你們怎麽回事,誰像誰道歉。”遊二花不高興他們的情緒變化,有些奇怪。
“你別說話沒人當你啞巴,我現在不想說話。”楊小見看了一眼遊二花,“好好跟李雙優學著點,什麽都不會,別隻顧著像豬一樣生活。”
遊二花想要反駁,再看楊小見愁眉苦臉的模樣,把話又硬生生吞回去。心裏極其不好受,“真是不知道好歹,我在幫你。哼,不說就不說,以後再也不管你的事了,求我管都不會管。”生著悶氣,她無奈地看著熟悉且陌生的課本,懊惱不已。
這個氣氛一直僵持到放學,楊小見都不笑,不語。安靜地如同死神一般,麵如死灰。時而愁苦,時而鎖眉。羅小薇一如既往和一群女生來向他告別,他也隻勉強笑笑,“你們先走吧。我和二花姐姐一起回去。”
“好吧,小見。別太傷心了。李天才雖然很可怕,但我們會一直挺你的。”羅小薇安慰的說說,兩隻眼睛眨的星星一樣。
楊小見點點頭,不想多言,但是還是好奇。
這時的自己,身邊還是有那麽多支持自己的人,可是除去這張臉,她們還會這樣對我嗎?
“羅小薇?”
“小見,什麽事?”
“你覺得我帥嗎?”
“那還用說,你這麽好的長相不隻是帥能形容的,這叫高端大氣,高富帥這個詞語就是為你而生的?”
“那我要是毀容了,還會覺得帥嗎?”
“……這個……”
“好了,不用多說了。你們回去吧。”
“那好吧。你真的沒關係嗎?”看著楊小見重重地點頭,羅小薇慢慢離開教室,不太明白楊小見今天的奇怪行為,感覺腦子被摔壞了。
遊二花安靜的陪他坐在教室很久,最後還是抑製不住好奇,“你到底怎麽了?”
“沒怎麽,就是不高興。你走吧。”楊小見完全沒有解釋的意思,“以後我們都要好好學習,聽見沒,笨豬。”
遊二花站起來,抓起背包,“你才是笨豬,哼。”
楊小見坐了一會兒,信步遊走。“這個城市,自己呆了幾十年,竟然這麽陌生。”
X城,是一個不大不小的中線城市,交通不如帝都和上海的發達,不過還是連接南北的交通要塞,所以經濟也是蠻發達的。這個美麗的城市,環境不用說,是全國十佳衛生且適宜居住的城市之一。可是陌生的不是這些,自己在這個城市之間穿梭,可能去過很多大街小巷,可是很多地方自己是不能叫出名字的。
他注意到自己麵前向前延伸的那條路,“原來我什麽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怎麽走著走著就走到了念林。
似乎草木都有情,比任何人都要盼望著春日的到來。鮮嫩的草芽兒冒出地麵,那片新綠更富有一片生機。幹淨的小道通向茅屋,他抬腳走到那個地方,那風景仍在,遠山遠水。風景裏剛好多一人,如畫中人,亦如人中畫。那個人是張惠美。
“會在這裏遇見你。”張惠美還是那張美麗的臉,那個美麗的笑容,“我家就在附近,沒事喜歡過來坐坐。”楊小見沒說什麽,隻是坐到她的身旁,想靜靜地聽她說說話。
“哦。不高興嗎?”張惠美問,又喃喃自語,“我陪你安靜會兒吧。”說完低頭擦拭自己的吉他。
“唱首歌給我聽吧。”楊小見沒有哀求,也沒有命令,隻是淡淡地說著,就好像他們已經熟略得不需要多說什麽,感覺這就是心有靈犀。
歌聲響起,婉轉悠揚,是一首幹淨明快的曲子,卻不知道是誰的歌,合著吉他略微低沉的弦音,“總會忍不住偷看你多一點,你孤傲的翹著嘴角,承認不小心喜歡你的微笑,它夕陽下多麽美好。安靜的坐著,寫我喜歡的歌給你,譜著符合你情調的曲子,不敢送給你,因為你永遠不知道,我在這裏關心你的每一分每一秒……”
張惠美其實早就表現的很明顯,隻是小見沒發覺,連美美本人也沒有發覺,自己喜歡眼前這個還很稚嫩的毛小子,可是張惠美何嚐不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丫頭。隻有相互猜著彼此的心思,小心的在相處。
“小見,我希望你能每天都開開心心的。”張惠美還在隨意撥弄著琴弦,可就是這隨意的撥弄,都能讓人被她的曲子吸引,楊小見好像著了魔似的聽的入神,歌聲已經停了好久,都沒有發現。
也許是因為他心情很不好得原因,情緒不怎麽穩定。畢竟第一次感覺自己被世界拋棄,那種感覺是不能被形容出來的,酸不酸,苦不苦的,很不是滋味。剛好碰見她,她其實很懂的,她真的一眼就看出小見的憂愁,這首歌隻是想要告訴他,這世界還會有一個人默默注意著他。
“小見,你在想什麽?”張惠美放下吉他,輕輕推推正在發呆的楊小見。
這是怎麽了?出什麽事情了嗎?她無數個疑問湧上心頭,可是又不好當麵直接的問,就隻能看著他不知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