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 70 章

  溫昭有一個被藏起來的庶子哥哥, 名為溫普季,雖也是日字的輩分,但這名字一聽就知道是什麼地位了。姻喬歌嫁過來后又見到了溫普季,也確實明白了這庶子是個極能隱忍的。


  敬茶當日溫家的三姑六婆都來了, 溫普季也在場, 但是是站在角落裡的。


  當著所有溫家人的面,溫普季微笑著給溫昭與姻喬歌道喜,還行了禮。


  嚇得姻喬歌趕緊側身,不敢受這禮。


  溫深謹可是在上面看著的,她要是堂而皇之的受了,溫深謹該如何想。


  許氏的臉當時就垮了,好在一直都撐著, 沒有發作出來。


  溫昭眸光一閃,伸手將溫普季扶住了,一句話也沒說, 就將姻喬歌帶到了下一個親戚面前。


  溫深謹也明白過來,警告的看了一眼溫普季。


  姻喬歌拿紅包拿到手軟,臉也快笑僵了, 終於到了給溫深謹與許氏敬茶的時候。


  「爹,娘,兒媳給你們敬茶。」姻喬歌跪在蒲團上, 甜甜笑道。


  溫深謹與許氏笑著接過茶, 喝了一口后, 將兩個更大的紅包給了姻喬歌。


  姻喬歌扶著清秋的手站起來, 卻聽見人群中傳來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年齡這麼小,看這身板,怕是個不能生的吧?」


  姻喬歌的笑容頓時僵住,轉頭看去,卻是分不清到底是誰說的話。


  喬氏一拍扶手,「李氏,誰准你來的!」


  原來說話的是溫普季的妻子李氏,那個欽天監主簿的女兒。


  若是以前,李氏肯定是不敢這樣說話的,可是現在她可是有倚仗的。


  李氏挺了挺自己的肚子,「娘,我不過是好奇,問了一句罷了,妹妹她不會介意的。」


  李氏前個月診出有孕,連溫深謹都親自去探望了,李氏便知道,她可以母貧子貴。


  溫深謹見是李氏作怪,火氣便消了大半,低聲道:「算了,她有了身孕,脾氣古怪了點很正常。」


  姻喬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許是因為姻鴻明從來沒納過妾的原因,姻喬歌不知道一家之主竟然會在眾人的面為了庶子的妻子說話的。


  溫昭卻不看李氏,而是冷眼看向溫普季。


  溫普季立即斥道:「在這裡嚼什麼渾話,滾回院子去。」


  李氏氣沖沖的,「爹都說沒什麼了!」


  「你這是沒把我放在眼裡?」許氏道。


  她是忍過那邊的人很多次,可現在是她兒媳婦給她敬茶的時候,她何須再忍!

  「我,哎呀,我肚子痛.……」李氏突然捂住了肚子。


  卻沒有一個人理會她,眾人看她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個傻子。


  今日來的都是溫家的人,誰不知道宅子里那些三三兩兩的手段,李氏這也太不入流了點,那點子伎倆現在誰還會用啊。


  「肚子痛就回去看大夫。」溫普季冷聲道。


  李氏見沒一個人理她,自己也覺得尷尬了,便冷哼一聲找回點場子,扶著丫鬟的手氣沖沖的走了。


  姻喬歌搖頭,這李氏怕是話本子看多了,這點心智也敢拿出來玩。


  「行了,行了,大家不用在意。」溫深謹笑呵呵的打著圓場。


  「我乏了,回去了。」許氏卻站起來,一點也沒給溫深謹面子,帶著一幫丫鬟嬤嬤就走。


  姻喬歌與溫昭對視了一眼,溫昭笑中透著許多無奈。


  姻喬歌有些心疼,看來溫昭是經常遇見這樣的戲碼吧,那夫妻兩一個是慣會做戲給人下絆子的笑面虎,一個是耀武揚威的潑婦,遇見這樣的人,真的是挺糟心的。


  「走吧,回去用膳。」溫昭牽著姻喬歌。


  姻喬歌點頭,給眾位長輩行了個禮,便跟著溫昭走了。


  從此之後好幾次,李氏都不斷出現在姻喬歌面前,明明肚子平平坦坦的,偏偏要挺著肚子扶著腰,讓姻喬歌一眾人哭笑不得。


  連清秋都說過,見過蠢的,還沒見過李氏這種蠢而不自知的。


  姻喬歌都一笑而過,李氏她是不會動的,只是耀武揚威一下,又不會少塊肉,她可不想為了爭這口氣,就在剛嫁進來與溫深謹鬧得不愉快。


  所以她也勸溫昭別去動李氏,溫昭卻道:「要動也是以後再動,孩子總是無辜的。」


  是啊,李氏就算生十個男孩出來,也是庶子,姻喬歌以後就算只生了一個女兒,那也是嫡女,這可是本質上的差別,就算李氏翻了天去也翻不過這道牆。


  所以溫昭才會讓那家子人平安活到了現在。


  因為不屑,所以不爭,這大概就是溫昭的意思。


  李氏雖刻薄,但也是個膽子小的,有一次見到一攤血,都連連後退,更別說出手傷人了。


  但是溫普季的親娘,那個丫鬟出身的婦人,卻要比李氏平和許多,整日躲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吃齋念佛。


  清秋卻道當年這婦人比起李氏來可是過之而無不及,變成這樣子還是因為溫昭做了些事,讓那婦人嚇破了膽子,從此不敢再作妖。


  而溫昭會這樣做,是因為當年許氏懷著溫昭的妹妹,被那婦人活活氣得小產。


  所以對於這個人,溫昭是沒有手軟的,每月總有一日夜裡會派人去將那婦人嚇得在地上磕頭。


  可是一月後,還是出了一件對姻喬歌極為不利的事。


  後院里開始傳出姻喬歌一直沒落紅的傳言,越傳越多,彷彿有一個人在背後推動這個傳言似的,很快便傳開了。


  姻喬歌還沒來得及生氣,溫昭就用了雷霆手段,將院子里的人挨個審問了,才知道原來是個嘴碎的婆子傳出去的,第一個知道的人是李氏院子里的婆子。


  於是順藤摸瓜,摸到了一直都極為低調的溫普季身上。


  清秋知道后狠狠啐道:「那庶子就喜歡玩這些陰招,噁心!」


  姻喬歌也覺得很噁心,自己私隱的事被後院的人傳來傳去,是個人都接受不了。


  溫普季沒想到自己只是想嘗試著對付一下姻喬歌,看看溫昭這個媳婦的手段如何,卻別想到自己踢到了溫昭的底線。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皇城裡已經傳出溫深謹成親前就讓丫鬟懷了肚子的傳言,溫普季的身份便徹底的暴露了出來。


  溫普季知道后立馬跑去了溫深謹的院子,跪在書房外一把鼻涕一把淚。


  可是這次不同了,溫深謹知道再不處理這件事,那麼他和溫家都會受到牽連,於是連溫普季一面都沒有見,就將溫普季一家子送去了莊子,將溫普季過繼到了遠房的名下。


  姻喬歌知道后笑著說,原來溫昭的雷霆手段不是沒來由的,看溫深謹對這件事處理的速度就可見一斑了。


  溫昭見姻喬歌笑得一臉得意,將小小隻的她抱上床榻,道:「事情也處理完了,我們是不是該做點什麼?」


  「什麼?」姻喬歌莫名。


  「再不落紅,就要傳出溫府了。」溫昭將頭埋進姻喬歌的頸窩猛吸了一口氣。


  姻喬歌啊的一聲,臉驀的紅了。


  「癢,癢,你別窩在我頸子里。」姻喬歌笑嘻嘻的推溫昭。


  「哦。」溫昭大手一揮,被子蓋住了兩人。


  於是姻喬歌再也說不出癢了。


  溫昭事後給出了合理的解釋,「這個時候你說癢,很傷自尊心的。」


  「滾!」姻喬歌吸著鼻子翻身,背對著溫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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