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 71 章
姻喬歌終於明白了, 為什麼她告訴喬氏溫昭答應她及笄后再圓房的時候,喬氏看著她的眼神像看傻子一樣。
姻喬歌覺得她就是個傻子啊!
傻乎乎的信了溫昭的蓋被子聊天,一口一個小姑娘,口口聲聲說著離開皇城那幾個月的心裡路程, 然後在姻喬歌感動得無以復加的時候, 被溫昭生吞活剝了。
第二日,姻喬歌一瘸一拐的下了床,決定再也不要理溫昭,她要分房!
溫昭討好的將姻喬歌抱住,轉個圈又把人抱回了床上。
「你放手。」姻喬歌咬牙切齒,「什麼對我的承諾都會兌現,全是騙人的!」
「我也是情不自禁……」溫昭將姻喬歌壓在床上, 整個頭都埋在姻喬歌的頸窩裡。
「情不自禁你去沐浴啊,之前不都是這樣嗎?」
溫昭聞言抬起頭,眼神可憐巴巴, 彷彿在控訴姻喬歌的無情。
裝什麼可憐,她再也不要上當了!
「清秋,把我的東西搬去偏房!」姻喬歌抬起脖子喊道。
清秋從外面走進來, 剛踏進一隻腳,就見溫昭側頭過來,臉上神情冰冷。
清秋:她還是出去吧。
姻喬歌眼睜睜的看著唯一的幫手離她而去……
溫昭再轉回頭的時候, 眼神又變回了剛才的可憐, 「就這一次, 我等到你及笄……」
姻喬歌狐疑的看著溫昭。
算了, 她力氣又大不過溫昭,分房是不可能了。
「還有兩個月了,忍忍吧。」姻喬歌軟了聲調。
溫昭重重點頭。
然而又過了一夜,姻喬歌再也沒辦法相信這個人了。
憋了二十年的人突然開了葷就一發不可收拾,任姻喬歌怎麼威脅,溫昭都不為所動了,儘管還不斷安慰姻喬歌,可是身體卻是極為誠實的。
姻喬歌就這麼氣呼呼的忍啊忍的,居然就忍到了及笄的日子。
及笄的時候姻家的人都來了,包括凝嬤嬤和老夫人,連許久未露面的陸無眠都來了。
眾人聚在溫家的祠堂,這麼重要的日子,喬氏都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姻喬歌卻完全不緊張,甚至熟稔到喬氏驚恐。
不需要別人提醒,姻喬歌就知道何時跪跪幾次,何時起身去換衣,再出去繼續跪。
溫昭說過要親手為姻喬歌插笄,在第三加的時候,溫昭無聲換下了贊者,將笄戴在了姻喬歌的頭上。
姻喬歌不用回頭,就知道那雙手是溫昭的。
這畫面卻將喬氏與許氏感動了,兩人欣慰的對望,都有點要落淚的意思。
整整兩個時辰,及笄禮才算完了。
姻喬歌雙腿跪得有些發麻,站起來的一瞬間眼前發黑,往一旁栽了下去。
溫昭眼疾手快的扶住她,見姻喬歌的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喬氏與許氏都走了過來。
「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差?」許氏擔憂的將手背探上姻喬歌的額頭。
「可能是跪久了。」姻喬歌笑道。
說完這句話后,姻喬歌不僅面色發白,額頭上還開始冒冷汗了,驚得一眾人手足無措。
溫昭一把將姻喬歌抱起來,打算去找大夫。
卻被陸無眠攔了下來,陸無眠雙指探上姻喬歌的脈搏,片刻后看向溫昭,眼裡竟然有深深的責怪。
「找個無人的地方說。」陸無眠道。
於是姻喬歌被溫昭放在了椅子上,陸無眠帶著溫昭與喬氏許氏去了耳房。
坐下后,姻喬歌覺得那股暈眩感好多了,就是剛才一瞬間發出的冷汗,現在背後有點涼颼颼的。
等了一會後,幾人又出來了,現在不止陸無眠,就連喬氏與許氏的眼中都滿是責怪,姻喬歌還是第一次見到溫昭在人前露出這種自責的神情,頓時產生了一種護犢子的心情。
「我真的只是跪久了。」姻喬歌對幾人道。
陸無眠欲言又止,喬氏拉住姻喬歌的手,道:「傻孩子,怎麼有身孕了都不知道?」
姻喬歌驚恐的看向溫昭。
她在自己及笄的這日,被查出有身孕了?
「目前倒是沒什麼大礙,就是喬歌年紀還太小,怕生的時候受不住。」陸無眠蹙眉。
「你怎麼不知道忍一下!」許氏看向溫昭。
這時候姻喬歌才反應過來,手慢慢撫著自己平坦的肚子。
喬氏見許氏罵溫昭,勸道:「應該無事的,去宮裡拿點好的藥房來補補就行了。」
溫昭應聲,然後蹲下來看著姻喬歌,又慢慢看向姻喬歌的肚子。
這麼小小隻的姻喬歌,肚子里居然懷了他的孩子,溫昭有些發懵。
溫昭沉著臉思忖了片刻,突然道:「宮裡有很好的落子方,若是如此兇險的話,不如……」
「你瘋了!」姻喬歌護住自己的肚子,「這可是你的孩子!」
眾人都沒出聲,那落子方他們也是知道的,宮裡的娘娘也用過,確實是很好的方子,對身體無礙。
溫昭握住姻喬歌的手,「可是比起孩子,你更重要。」
「不行,你想都別想。」姻喬歌不為所動,第一次在溫昭的面前如此強勢。
那可是她和溫昭的孩子。
「喬歌……」喬氏喚道。
「這個孩子,我要生下來。」姻喬歌抬頭望著每一個人,神情倔強。
「好,生。」溫昭深吸一口,拍板做了決定。
溫昭起身,將姻喬歌環抱了起來,對幾人點點頭,然後抱著姻喬歌回了半緣居。
然後姻喬歌剛剛經過了自己的及笄禮,就開始了足不出戶的軟禁日子。
在床上躺了半個月後,姻喬歌終於後悔了,早知道會這麼痛苦的躺在床上哪兒也不能去,及笄的那日她怎麼就沒趁機把溫昭也打到不能下床呢。
溫昭連著半月都憂心忡忡,成天往外跑,為姻喬歌找最好的養胎方子。
可姻喬歌不願意了,難受的是她,溫昭憑什麼使臉色。
都說孕婦的脾氣大,姻喬歌也是如此,有時半夜突然驚醒,都會幽怨的看向溫昭。
溫昭每日都是傍晚回來,姻喬歌心裡的委屈就越來越大了。
直到某一天溫昭悄悄下床準備出門時,姻喬歌突然就爆發了。
姻喬歌撐起身子,將身下的枕頭重重扔在地上。
溫昭有些詫異,看向姻喬歌。姻喬歌也怒目看著他。
「怎麼了,可是哪裡難受?」溫昭將枕頭撿起來,來到床邊坐下,摸摸姻喬歌的頭。
姻喬歌開始有些孕吐的癥狀了,還不太明顯,大夫說第一胎的孕吐應該不可能這麼早就開始,也許是因為姻喬歌身體還弱的原因,導致姻喬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一圈。
「你要去哪?」姻喬歌沉著臉問道。
「我去宮裡找許太醫。」溫昭道,「現在還早,你多睡會,要是餓了就叫清秋。」
「我難受,你就不能陪陪我?」姻喬歌眼眶迅速紅了,委屈的心情一發不可收拾。
姻喬歌也知道自己是在無理取鬧,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等過了這幾天,我就回來陪你。」溫昭輕聲道。
「我要你今天陪我,我難受。」姻喬歌臉上一顆豆大的眼淚留下來,她委屈的眨眨眼,「我吃不下,吃了還吐,難受死了……」
一邊哭一邊回憶那些痛苦的時候,姻喬歌哭著哭著就乾嘔起來。
溫昭一把抱住她,慢慢拍拍她的背,「好,我不去了,我就陪著你。」
姻喬歌在溫昭懷中啜泣,不一會又困了,溫昭的手慢慢拍著姻喬歌的背,直到姻喬歌在他懷中沉沉睡去,眼角還掛著淚。
溫昭將姻喬歌放在床上,起身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