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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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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酒吧

  秦磊走後,韜子還在不停地喝酒。


  孫峰也沒說什麼,之前那個被冷落多時的女孩坐了過來,兩人喝酒說話摟摟抱抱,樂不思蜀。


  猴子也叫了個女孩過來,兩人似乎早就認識,來了后就膩歪在了一起。


  韜子去了洗手間。


  等他走後,猴子說:「峰哥,不是我多嘴,我覺得您不用還敬著他們,現在什麼時代了,還講老交情。從他出來,吃的喝的住的用的,哪樣不是你招待,就這他還擺臉色,擺給誰看呢!」


  孫峰從女人懷裡直起身,他拿過桌上的煙,那個叫小菲的女孩忙幫忙打火點煙。隨著青色的煙霧寥寥升起,他笑了笑說:「到底是多年的兄弟,總不至於我現在比他們好過,就眼裡沒兄弟了。吃飯抽煙喝酒能花多少錢,我也不在乎這一星半點,用了就用了吧。」


  「可我就看不慣他擺一張大爺臉,搞得好像誰欠他似的。還有那秦磊,一口一個峰子,他當還是五年前?!」猴子說得義憤填膺。


  孫峰臉上還笑著,眼中卻閃過一絲陰影:「行了,你也不用替我打抱不平,到底當年是他把這位置讓給了我,就憑這,我得記一份恩。」


  「別人不知道,我們自己人還不知道峰哥當年多難。不是你,這夜色也開不起來,那些人走的時候你可沒虧待他們,安家費一分錢沒少,都給他們了。讓我說這秦磊當初就是故意的,他怕被連累進去,就拿自己親媽病危當幌子躲了。眼看老夜色樹倒猢猻散,他徹底不管了,把那麼大一個爛攤子都丟給你,不成是峰哥你的錯,成了他們正好來撿現成的。」


  孫峰沒有說話,臉陰著。


  「峰哥,你別再念舊情了,今天這兩個人躲在後門說了那麼久,說不定背後商量著什麼。我就不信,他們看著這酒吧沒什麼心思。」


  「行了,你少說兩句,我自己心裡有數。」孫峰噴了口煙圈。


  「那,他怎麼辦?」這個他,自然指的是韜子。


  孫峰沉吟一下,說:「讓他干著,工資就按保安的算,跟他說上上下下都一樣。」


  「他要是不幹呢?」


  孫峰沒有說話,猴子馬上就明白過來了,對孫峰笑了笑:「我明白了。」


  也許討好一個人不容易,但是刁難一個人,簡直不要太容易,讓他識趣趁早滾蛋最好。


  ……


  與這處卡位毗鄰的一個卡位,昏暗的沙發一角坐著一個人。


  這個卡位是有主人的,一群男男女女聚在一起玩,不過這個點大多數已經喝多了,所以即使來了個陌生人,他們也沒有發現。


  這人坐在那裡默默地聽了一會兒,起身離了開。


  過了會兒,一個服務生打扮模樣的人走過來。


  「孫總,我剛才碰見韜子了,他說他去睡了,讓你們玩你們的。」


  猴子又炸了:「峰哥,你看他把你放在眼裡沒……」


  孫峰看了他一眼,剩下的話自動消了音。


  *

  「家偉,你不要再喝了。」


  同樣也是一間酒吧,袁家偉一人獨坐在吧台前,一杯接一杯的往嘴裡灌酒。


  羅安妮進來后就看到這副畫面,上前奪走他手裡的杯子。


  「行了,你別煩我。」袁家偉一把推開她。


  「你到底怎麼了?喝成這樣。」


  「我怎麼了,你不是很清楚?」袁家偉嘴角含著冷笑說。


  羅安妮很冤枉:「你為什麼這樣我怎麼知道,難道還是因為之前我去找杜俏那事?那事我不是跟你解釋過,我就是太愛你了,我不想跟你沒名沒分的處下去,你也說過很愛我的,說如果不是還要借著她爸的名字評職稱,肯定跟她離婚了。」


  她的聲音有點大,吧台里的調酒師看了兩人一眼。


  袁家偉氣急敗壞,從高腳椅上跳下來,拉著她去了卡位區。之前他一個人來,服務生就給他領了個單座,單座區說話不太方便。


  兩處的消費不一樣,卡位都有最低消費。羅安妮沒少來這地方,輕車熟路地點了些酒水,又拿卡給服務生買單,


  等服務生上齊了東西,一直喝酒的袁家偉才說:「你也知道我是關鍵的時候,關鍵時候你跟她鬧,她就跟我鬧離婚,鬧得不可開交,你滿意了?」


  羅安妮當然滿意了,事實上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


  在她的腦子裡,可從來沒有什麼忍辱負重,她能忍了那麼久才和杜俏攤牌,已經算是很難得了。


  「她鬧離婚你就跟她離,難道家偉你還捨不得她?」


  年輕曼妙的軀體緊貼在男人身側,恐怕任何一個男人都拒絕不了這種誘惑。袁家偉也拒絕不了,所以他和羅安妮發生了關係。


  很多男人心目中都有一個魚和熊掌兼得的美夢,外面彩旗飄飄,家中紅旗不倒。可事實上,當旗子立起來的同時,倒不倒就不是男人能決定的了。


  袁家偉知道羅安妮蠢,這種蠢正中他下懷,他沒有想到蠢的羅安妮會幹出這麼蠢的事,直接讓他這個聰明人的生活亂成一鍋粥,這大抵就是所謂的亂拳打死老師傅。


  其實袁家偉心裡從沒有和杜俏離婚的想法,哪怕她讓他那麼多不滿。


  「我們已經離婚了!」


  羅安妮先是一愣,緊接著就是驚喜了。


  「真的離婚了?」這也太快了吧。


  不同於她的喜悅,袁家偉的臉陰得厲害。


  羅安妮高興完,貼得更緊:「家偉,離婚了就離婚了吧,你是不是擔心你評職稱的事?你別擔心,回去我就跟我爸說,我爸有很多朋友,關係多路子也廣,不就是個副教授的職稱,肯定能讓你拿到。」


  羅安妮的父親羅基是a市最大的房地產開發商之一,也是政府扶持的民營企業,屢次拿到十佳企業等等稱號,在a市當地十分有聲望。


  「這件事對我很重要。」


  「我當然知道很重要,我還等著當教授夫人呢。你跟杜俏離了婚,就是我爸的女婿,我爸肯定幫你。」


  *

  建設路富春新居的那處公寓里,暖白色的燈光溫暖。


  客廳里,女人在沙發上,高大的男人半彎著腰站在沙發前面。


  秦磊的話似乎讓杜俏有點不能理解,她歪著頭想了一會兒,沒想明白。


  「那你到底是想睡,還是不想睡?」


  秦磊忍不住搖搖頭說:「你還是好好休息吧。」


  他有點不舍地看了她一眼,正打算站直身,誰知被拽了一下。他沒提防她會突然拉他,一個不穩向前跌去。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杜俏從沙發里掙扎著坐起來,一手拉著他的衣領。


  秦磊的姿勢有點狼狽,上半身前傾,半跪在地面上,只靠手支撐著,才不至於失去平衡。


  兩人離得很近,她形狀姣好的嘴唇,紅得驚心動魄,他低頭就能銜住。秦磊盯著看了一眼,挪開視線:「你喝醉了,估計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沒有喝醉。」


  「一般喝醉的人,通常不會說自己喝醉了。」


  「我喝沒喝醉,和你想不想睡我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關係大著。


  可秦磊想了想,又覺得這話說出來太矯情了。


  男人想睡一個女人,還管她是不是清醒的。清醒能證明什麼呢?證明心甘情願,可以滿足男人的虛榮心?男人不該是只要有機會就上,上了再說以後的事!


  他低頭看了看那層銀藍色布料下的弧度,很艱難才把視線移開。所以說理智這東西就是狗屎,總會憑空冒出來讓人左右為難。


  「你還是休息吧,我先走了。」


  他掙了一下,領口還在杜俏的手裡,只能伸出手,想從她手裡拿回來。


  秦磊沒有敢使勁,女人的手白皙纖細,總讓他覺得稍一使力,就會捏碎。


  讓他出乎意料的是,她還是不鬆手。


  他再度抬頭看向她——女人嘴角噙著笑,笑得十分勾人,纖細的頸子下是曲線畢露的美好,美好得讓他不敢直視。


  秦磊覺得自己真是江湖越老,膽子越小,他竟然不敢去看一個女人!

  可事實上,他還真他娘的不敢去看,就怕看過了,扎進去,出不來。


  僵持間,那抹驚心動魄的紅越來越近,近到他能嗅到其上的芳香可口。


  「你……」他嗓子發澀,嘴巴很乾。


  「你真要走?難得我今天喝醉了,打算放縱一次。」


  「我……」


  女人在男人的嘴唇上啄了一下,又舔了舔,她發現這個味道並不讓她排斥。


  這邊慢條斯理地品著味兒,殊不知男人的眼中燒起漫天大火。


  「你確定?」


  「別後悔!」


  幾乎沒給杜俏回答的機會,餓狼也似的男人就撲了上去,快很准地銜住他肖想多時的粉唇,狠狠地吸吮,舔咬。


  所以說理智就是臭狗屎,該扔的時候就得扔!


  ……


  杜俏沒有設防,就被男人重重地壓住了。


  急切、粗魯、狂放,一種與以前她經歷過完全不同的感觸。


  可她顧不得去想那些,腦子裡一片空白。


  什麼離婚,什麼袁家偉羅安妮,什麼性冷淡,什麼理性的剋制,這一切都被拋到九霄雲外,這一夜她只想放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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