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九寵
今天季意和蘇好兩人難得都空閑了下來, 所以季習被溫軟無情拋棄, 她們三個小姐妹相約聚餐。
聚完餐, 蘇好帶著她們來到了一家新開的手工精品店, 店的大門前圍著小柵欄,柵欄裡面是排排的多肉、仙人球和滿天星由低到高逐層遞進。
走進店裡,五顏六色的滿天星被混合著一起裝在玻璃瓶內, 放在架子上。店內的天花板上吊著高高低低的金色星星, 牆壁有一面是用玻璃隔開, 玻璃裡面的櫃檯上整齊的擺著價格不菲的金銀首飾。
再往裡面走去,拐角的牆壁鑲嵌了一整面的木格子架,木格子里是一串串各式各樣不同的手工手鏈。
興許是中午大家都要吃飯的原因,所以店裡的顧客只有零零散散幾個人,還全是女生。
蘇好徑直走到做手工手鏈的櫃檯, 手指彎曲成一個拳頭,輕輕的敲了下紅木桌, 「老闆,我是前幾天向您預約過的, 姓蘇。」
因為溫軟她們都是公眾人物,所以在來之前, 蘇好特地預約了間包間。
這家店不僅首飾精美,還能手把手的教人做手工, 來店裡的顧客小到在讀的學生, 大到達官貴人的富太太, 甚至還有聞名而來的網紅和明星, 所以店裡特地設了一間包間,需要提前預約。
老闆是個已經有了孩子的中年女人,她穿著一身黑色正裝,坐在櫃檯後面的電腦桌前教自己的孩子寫作業。
聞言,她回過頭來,不苟言笑,淡淡的與她們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而後她身子向後微仰,腦袋轉向里側打開的房門,「阿聽,店裡來客人了,事先預約了的,你負責一下。」
老闆的容貌溫婉可人,渾身散發的高貴氣質,不禁讓溫軟她們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
被叫作阿聽的男人從裡間走了出來,差不多有一米九的個子,出房門的時候還得低頭彎腰才行。
「她們三個。」老闆說了一句后,就坐正了身子,開始教小孩子寫作業。
阿聽看上去和溫軟她們同齡的樣子,可能年齡比她們還要小,他拉開櫃檯門走了出來,「跟我過來吧。」他走上了櫃檯對面的木質樓梯。
溫軟她們面面相覷,而後緊隨其後。
儘管對面坐著的是家喻戶曉的歌手、公眾人物和網紅,阿聽也沒有絲毫驚訝,對此早已司空見慣,他將手工編織手鏈的圖冊拿出來給她們看,讓她們選款式。
溫軟選的是一條樣式簡約的手鏈,根據編法的名字,店家給這條手鏈取名為「歲歲平安」。
溫軟編織的顏色用的是淺粉和淺藍,阿聽先給她起了個頭作演示,她學會了后便自己開始根據阿聽定好的長度編織。
教會了溫軟,阿聽又開始教季意和蘇好的編法。
溫軟這條手鏈分為三個部分,中間由十字平安結編織,兩邊是金剛結,最後用伸縮結作結尾連接。
「阿聽,客人有些多,我招呼不過來,沒問題的話下來幫忙招待一下。」
樓下響起了老闆的喊聲,阿聽看著三個姑娘認真編織的神態,說道:「有問題就按下燈旁邊的開關,我會上來。」
等三個姑娘紛紛應了一聲后,阿聽起身出了房間。
手工這方面其實是溫軟的弱項,蘇好和季意都編織的差不多好了,她才編織了一半,速度很慢。
蘇好看了眼時間已經下午一點了,她們想等溫軟編好后再一起叫阿聽上來,幫她們做個收尾。
下午,店裡的客人逐漸多了起來,在樓上包間的溫軟她們都能聽見樓下大大小小夾雜著女生們的談笑聲音。
這家店的生意很好呢。
也許是因為店裡精美的首飾,也許是因為那個叫阿聽的男人,男人皮膚白皙容貌英俊,長得還高挑,很多姑娘借口來店裡做手工,芳心暗許也不足為奇。
直到兩點,溫軟堪堪編完,她們按了開關不到一分鐘,阿聽就重新來到包間,為她們做收尾工作。
「你的這條前面有點松,」阿聽幫溫軟做完收尾,輕輕的拉了拉她的那條手鏈,前面部分的確是鬆鬆垮垮的,有很多不足,他瞥了眼姑娘無地自容的神態,又說道:「後面的還可以,有進步。」
阿聽修長的食指向上微勾,那條藍粉相間的手鏈掛在他的手指上,他往前伸了伸遞給溫軟。
手鏈輕飄飄的隨著阿聽的動作落到溫軟的掌心。
出了店,正是一天里最炎熱的時候,溫軟大老遠就瞧見了斜對面身材修長的男人,他靠在車旁,膝蓋微曲,眼睛望著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似乎是感覺到了溫軟的視線,季習側頭,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她前幾分鐘給他發的消息,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了。
溫軟忙向兩位好友告別,頂著她們起鬨曖昧的目光,一路心情愉悅的小跑至季習身邊。
男人低著頭,額頭上已經浮出細汗,溫軟瞧見后也低下頭,在包里找出餐巾紙來,踮起腳尖,抬手輕柔的幫他擦去,小聲嘀咕道:「怎麼不在車裡等我呢?」
外面多熱呀,還頭頂個大太陽。
季習順勢抓住她的小手,似笑非笑道:「心疼我?」
男人的手掌也沁了汗,濕濕熱熱的。
溫軟也沒反駁,低低的「嗯」了一聲。
她的確是心疼他的。
溫軟不知道他在車外等了多久,快速的說了聲,「我們回家吧。」便繞過車頭上了車。
季習也隨之上車,兩人一起回了家。
他在車外等,只是想讓她一眼就看見他,外面太陽這麼毒,不想讓小姑娘費心思的找。
現在離晚飯的時間還早,季習向往常一樣,陪著小姑娘看肥皂劇。
突然,溫軟轉過身子,雙腿跪坐在沙發上對著季習,她的小手拉過他的大手,她最終還是將攥在手心的手鏈拿了出來。
她將手鏈放在季習的手腕旁比了比,然後在男人灼熱的注視下,將手鏈戴在了他的手腕上。
溫軟喜歡粉色,又覺得藍色適合男人,所以編織的那會她會選這兩個顏色,可是編織出來的效果似乎並不適合男人戴。
她給他戴也是因為心底的惡作劇因子在作祟,可真戴在了男人手上后,她惡作劇得逞,捂著小嘴「咯咯咯」的笑起來。
季習看著手腕上的手鏈挑眉,這條手鏈還真是丑萌丑萌的,即便是這樣他心裡還是開心的不得了。
他抬起手仔細的端詳,手鏈上彷彿還殘留著小姑娘的指溫。
「怎麼?要跟我求婚?」
季習似乎很喜歡逗眼前的小姑娘。
溫軟一聽不高興了,雙手叉腰,胸口一起一伏,「哪有人求婚用這麼大一個圈圈呀!」說著,她聲音越來越小,「再說了,得你向我求婚。」
「想結婚了?」季習長臂一伸,將小姑娘攬進懷裡,他的下巴擱在她毛絨絨的頭頂,輕輕的摩挲了一下。
溫軟難得的沉默了,他們這話題跳躍的跨度也太大了,怎麼就從一條手鏈變成求婚了呢?
小姑娘像是條蚯蚓似的從他的懷裡溜出來,她抬手就想去把男人手腕上的手鏈扯下來,「太丑了,下次再編條好看的給你。」
季習抓住她作勢要取他手鏈的小手,「我不嫌棄,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的道理?」
「真的不嫌棄嗎?」小姑娘望著他的手腕,委屈的癟了癟嘴。
她自己都有些嫌棄自己編的這條手鏈,醜醜的,很不完美。
她想送給他一條更好的。
「軟軟,以後我們會生活在一起。還有大半輩子的陪伴,對方的缺點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顯露,我喜歡你的一切,不會因為它有不足,而嫌棄它,只會更珍惜。」
「況且,我已經把它當作你給我的定情信物了,不許你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