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續租
卡瓦哈爾的言論無疑是給小夥伴們扔下了一顆巨型炸彈。
他們還清晰地記得, 上個夏天,當卡瓦哈爾在球隊集訓前意外受傷導致無法進入一線隊,而被迫遠走勒沃庫森的時候, 朋友那黯然的神色和失望的淚水。可誰能想到不過是一個賽季, 他就已經成長為世界足壇數一數二的右邊後衛。好的後衛向來難求, 卡瓦哈爾在這個賽季表現出來的世界級實力, 不僅為他贏得了德甲最佳右邊後衛的榮譽,也成功為他贏得了回家的票。
離開的時候忐忑又茫然,回來的時候卻風風光光。
青訓出身的卡瓦哈爾是在無數馬德里主義者的期待中回家的。
早在賽季末接受媒體的採訪, 卡瓦哈爾就很直白:「我準備好回歸皇馬或者跟隨勒沃庫森征戰歐冠, 我想我是名馬德里主義者, 我從小就是皇馬球迷,我身穿皇馬的球衣近10年,我的血液里流淌著皇馬。」
他當然想回去。就像許許多多拉法布里卡的孩子一樣, 他們整個足球生涯, 都夢想著在伯納烏踢上哪怕一場比賽。但是如果不能回去, 他也不會心懷怨憤,唯有耐心等待,期待未來。
還好結果是好的。
卡瓦哈爾笑起來總是莫名有點兒憨厚的感覺:「我也沒想到, 本來還擔心自己不適應德甲呢哈哈哈。」
不適應?大哥你頭幾場踢完好像就有不少球迷起立給你鼓掌來著?
艾奇奧張大嘴巴看著卡瓦哈爾。
不得了不得了, 不愧是卡瓦哈爾啊!
要死了,好羨慕, 怎麼辦?
艾奇奧小聲嘟囔:「我這個賽季能不能撈個西甲最佳新人噹噹?這樣也不錯吧?聽起來跟達尼一樣很威風啊, 為什麼我就不能回去?」
「額, 這個事情不能單純這麼看……」
本來以為是自言自語,結果卻被馬爾科聽個正著,艾奇奧一下子臉紅了:「我不是嫉妒!」
阿森西奧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啊,這想法很正常。只是卡瓦哈爾確實很厲害,但是他的位置也更有優勢。你們不是一回事。」
當然不是一回事。
皇馬的右後衛,此前是塞爾吉奧·拉莫斯。這位如今的皇馬副隊長18歲就已經頗負盛名,弗洛倫蒂諾豪擲2700萬買下這名本土新星,創下當時西班牙球員轉會記錄的時候,多少人覺得是皇馬主席腦子發燒。好在拉莫斯完全沒有辜負自己的身價,成為皇馬右路不可缺少的大將。只是最近幾年,穆里尼奧成功將皇馬副隊長改造成中後衛,在這個位置上,拉莫斯的發揮更加令人驚喜。
於是為了彌補這個位置,皇馬簽下了阿爾瓦羅·阿韋洛亞。前卡斯蒂利亞隊長憑藉曾經在利物浦時封鎖梅西的精彩表現得以回歸。幾年過去,阿韋洛亞當然盡職盡責。然而實力有限,他似乎並不能夠在這個位置上給出真正頂尖的表現。而好的後衛實在難求,買都買不到。
直到他們有了卡瓦哈爾。他出現得恰到好處。
不少皇馬球迷暗暗期待著卡瓦哈爾超越名宿琴多成為皇馬史上最佳右後衛。
「知道皇馬打算回購的時候,我直接跳起來了!」卡瓦哈爾的表情讓艾奇奧覺得十分夢幻,「我不是說我沒想過這個可能,我只是太高興了。我竟然要在皇馬踢球了!我!皇馬!」
「然後就激動哭了?」納喬插嘴。
卡瓦哈爾微笑著搖頭:「這倒沒有。」
「不信,」艾奇奧懷疑地看著他,「你可是我們拉法布里卡知名小哭包。」
「還是比不過你,拉法布里卡第一哭包,決賽贏了都能哭得跟慘案了一樣。」卡瓦哈爾的微笑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反擊得輕而易舉。
艾奇奧:「……」
阿森西奧安慰地拍拍艾奇奧的肩膀,開始對他口裡的「欺負達尼」產生異議。
「下個賽季,你們幾個——達尼、阿爾還有納喬——就能並肩作戰了,真好。」盧卡斯的語氣里不自覺帶出了幾分羨慕。
「還有赫塞呢。」莫拉塔提醒了一句。「但是我和納喬還是學習為主,鐵定替補,倒是達尼,不出意外的話下個賽季可以做主力。」
「別忘了我啊,雖然不能跟你們身穿白衣並肩作戰,但是會跟你們同場競技的艾奇奧。」艾奇奧聳聳肩,有點兒無奈地說。「我習慣的是納喬和達尼在我身前保駕護航,現在我該不會要看著你們對我射門吧?想到這個畫面就覺得很可怕。」
幾雙眼睛齊齊盯著艾奇奧。
艾奇奧被這目光盯得渾身一寒,條件反射似的反思自己說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
還是阿森西奧自認為跟艾奇奧這幾天感情深厚,先問出口:「那你呢?」
「我?什麼我?」
「聽你的意思,你今年不回去了?決定了?」
艾奇奧失笑:「決定權可不在我!你剛剛不也說了,我和達尼的情況不一樣。」
達尼是真的有實力,而皇馬,也是真的缺右後衛。相比之下,艾奇奧處境就尷尬了很多。
青訓出身的迭戈·洛佩斯冬歇期緊急轉會皇馬,也有一份情結在裡面在轉會之初,洛佩斯發揮驚艷,彷彿一堵城牆,遠超過球迷對他「中規中矩」的要求。隨後他狀態穩定下來,同樣沒什麼大問題,稱得上不錯。洛佩斯合同還有一年,只用半個賽季就送走,似乎有些不夠意思,也太過奢侈。
另一方面,新賽季皇馬必然迎來新教練,冷板凳坐久了的聖卡西肯定就重獲機會。
聖卡西一出,誰與爭鋒。
不說場場主力,他和洛佩斯兩個人,一個專職歐冠,一個專職聯賽,對於俱樂部來說堪稱完美。
這樣一來,艾奇奧回去難道要做第三門將?那還不如租借!
艾奇奧自己倒是信心滿滿。
聖卡西不敢說,從洛佩斯手裡搶個首發,也不一定就做不到啊!
但是皇馬多番考慮,綜合思量,本著多鍛煉幾年總不會錯的原則,支持艾奇奧繼續租借一年。
畢竟這個賽季艾奇奧發揮再好,也只是參加了十幾場比賽而已,到底是新星的出人意料、曇花一現,還是實力的真正體現,還需要時間來檢驗。
但是伯納烏總是苛刻的。西班牙人俱樂部可以容許艾奇奧,皇馬卻不一定可以。
「總之,」艾奇奧解釋一番之後總結說,「結論就是我會再在西班牙人待一年。雖然我也不知道這樣是不是最好的,但是俱樂部、經紀人、還有隊長都支持我租借,我當然聽他們的。」
嚴肅的話題讓大家都安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盧卡斯打破了寂靜:「……這意思,你已經預定了皇馬明年的回歸名額咯?」
艾奇奧一下子笑開了,剛剛那點兒遺憾和認真的表情瞬間消失,得意洋洋又故作謙虛:「只要我這個賽季表現得好!」隨後一手叉腰,一手故作瀟洒地掠過一撮捲毛,「超強續租,實力門神,皇馬未來就是我~」
莫拉塔:「嘔。」
卡瓦哈爾:「呵呵。」
盧卡斯:「自戀是種病。」
阿森西奧:……
「而你一定會表現得好。」只有納喬習以為常的樣子,不為所動。他對後半句置若未聞,聳聳肩,「所以明年的時候,我們幾個就可以相約伯納烏了。」
盧卡斯撇嘴:「是你們吧。」
不怪盧卡斯不自信,實在是盧卡斯的身份是左邊鋒或者說左邊前衛。而在這個位置上的皇馬球星,額,不好意思,是C羅。在皇馬踢球這個夢他還能做一做,同位置上贏過C羅?……盧卡斯已經不是個孩子了。
「你們都走了,就剩下我和阿萊克斯了。我就待在卡斯蒂利亞,爭取不降級,你們記得回去看我,帶著一線隊球員的簽名。」盧卡斯可憐巴巴地說。
納喬咳嗽一聲:「不好意思,盧卡斯,我弟弟阿萊克斯之所以不能來旅遊,就是因為我父母捨不得他——因為他下個賽季會租借西班牙人。」
艾奇奧猛地吸氣,一個勁追問「真的嗎?真的要和我一起?」
納喬:「是的,前幾天終於定下來了,今天告訴你也算是給你個驚喜。到時候可能還要你多幫忙。」
「可以和我住一起啊!我一個人住!」艾奇奧興奮地開始暢想下個賽季的美好生活,「太棒了!我會照顧好他的!」
納喬對此抱有疑惑,他很想說讓艾奇奧先照顧好自己,又有點不忍心打擊他。他太清楚艾奇奧了:從小在一群大男孩兒里長大,導致他每次有照顧別人的機會,都會立刻代入「哥哥」的角色,樂此不彼。只是成果就……
盧卡斯突然開口,打斷了這感人的缺了一名主角的重逢戲碼。
「所以下個賽季就只有我了是這個意思嗎?」空洞的聲音訴說著盧卡斯的控訴。
「我感受到了排擠!」
與巴薩轉會緋聞傳得正歡的阿森西奧:……我才是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