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三章有個條件
牧清對范瞻還是存有諸多畏懼的，他的手臂從伽藍的肩膀上放下來。
伽藍有些不高興，她瞪了渡鴉一眼，嘴上嘟囔著：「我都這麼大了，怎麼還總是盯著我。師傅你討厭。」
嘎！
渡鴉叫了一聲。其意很明確，不能讓牧清那小子佔便宜。
牧清攤了攤手，意思是說我不就是搭一下肩膀嗎，其他我什麼也沒做。你急什麼。
邢掌柜不知道這隻鳥是范瞻的通靈物，他只認為這鳥是來搗亂的，他對崔小六說道：「這隻鳥什麼時候來的？小六，把它轟出去。「
「得咧。我立刻轟走它。「崔小六擼起袖子，沖著伽藍肩膀上的渡鴉走過去。
牧清阻止崔小六說道：「你可別惹這隻鳥，他分分鐘就可以弄瞎你的眼。「
崔小六停下，說道：「這鳥這麼厲害啊，你認識它啊。「
牧清說道：」豈止是認識，這是我朋友的鳥，我可惹不起它。我勸你也別惹它。「
嘎！
渡鴉驕傲地叫了一聲。
牧清心裡想，務必要儘快找到我的本命通靈物去制約這隻鳥，只要渡鴉在我身邊，我就毫無秘密可言。現在還是朋友狀態，假如那一天他們丹特人打到我們這塊大陸上來，保不齊我們就得反目成仇，到時候若是沒東西制約這隻鳥一定會出很大很大的紕漏，沒準兒是個災難也說不定。
邢掌柜對牧清說道：「既然這隻鳥是你朋友的鳥，那就要好好招待下。小六子，去隔壁冰室里拿些上好的牛肉給它吃。「
「得嘞。我這就去。「小六子邁步向外走。渡鴉撲稜稜飛起來，然後落到小六子肩膀上，坐等小六子帶著它去拿牛肉。
邢掌柜看了直笑：「這鳥難不成成了精？他竟然能聽懂我說的話？「
伽藍很自豪的說道：「小黑不但聽得懂人話，還識字呢。「
「這麼神奇？「邢掌柜笑著說。
牧清有些羨慕嫉妒恨范瞻的渡鴉小黑，他話鋒一轉，說道：「別搭理那隻鳥了，說說剛才的事情吧。「
「剛才什麼事情？「邢掌柜問。
「剛才我想讓你搬到幽蘭谷去住。「牧清問，」邢叔，你同意嗎？「
邢掌柜笑著說：「好你個小東西，歪心眼兒打到我頭上來了。「
「這可不是歪心眼兒，這是完成我師傅的遺志。「牧清嚴肅的說，「好端端的一個幽蘭谷被燒成了灰，那是我師父畢生的心血。我不想讓它荒廢下去，我想重建幽蘭谷。同時我還希望幽蘭谷廣收門徒，製藥、販葯，讓全天下的人得病有葯醫。但是想要重建幽蘭谷，我還缺少一個帶頭人。」
「所以你想到了我？」邢掌柜說道。
「還有比您更合適的人嗎？「
「你。你就比我適合。」邢掌柜指著牧清說道，「你師傅曾經跟我說過，你在醫術上的天賦世間罕見，遠在他之上。他決定把【葯經十典】傳給你。作為他的嫡傳弟子，你有責任也有義務去振興幽蘭谷。」
牧清說道：「從師承上看，作為【葯經十典】的繼承者，我確實有責任有義務去振興幽蘭谷。但是，我同時還是牧文遠的兒子，我更有責任更有業務去完成我爹的意願。所以，我沒有精力和願望把一生奉獻給醫術。醫術與我，並不是生命的必須，它是我的工具。所以，我不會為幽蘭谷奉獻一生的。然而您……「他盯著邢掌柜，」您對醫術的熱愛超過任何事情。我師父曾說，當世之內，也就只有你的執著讓他感到佩服。「
「可是我的天賦限制了我高度。「邢掌柜說道。
「天賦這東西要看跟誰比，「牧清說，「您和我師父比自然是差了一些，跟我相比差的更多一些，但是——」
伽藍說道：「不害臊。又開始自吹自戀了。「
「——和其他人比起來，「牧清就當沒聽到伽藍的揶揄，」你就是巔峰一樣的存在。「
邢掌柜說道：「臭小子，別以為我猜不透你的心思，你打著重振幽蘭谷的旗號，無非就是想讓我幫你製藥，或者掙錢用，或者給你打天下用。對不對？「
牧清說道：「看破不說破，是一種美德。「
邢掌柜說道：「想讓我幫你，當然可以。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殺了蓋斯。」
「殺了誰？「牧清開心極了，如果換個條件他還真不敢說，但是這個條件和來前往紫草塢的目的完全相同，所以他以為自己聽錯了，所以又問了一遍，「你再說一遍？」
「殺了蓋斯！」邢掌柜很肯定地說。
伽藍笑著說：「邢叔，你應該換一個條件。」
「為什麼？「邢掌柜問。
「因為我們這次來，就是要衝著蓋斯來的。「
「就憑你們兩個？「邢掌柜問。
「外加三千重裝步兵，兩千輕騎兵。「牧清補充說。
「可是蓋斯有三萬人。」邢掌柜說。
「三萬人很多嗎？「伽藍說，「張順還有六萬人呢，照樣被牧清一鍋端了。」
「當真！「邢掌柜驚問。
「騙人是小狗！」伽藍歪著頭，一副人畜無害天真無邪地樣子。
邢掌柜說道：「好！只要你殺了蓋斯這個畜生，我就幫你重振幽蘭谷。」
「一言為定？」牧清伸出右手，五指向上，掌心沖著邢掌柜。
邢掌柜同樣揚起右手，也是五指向上，掌心迎向牧清遞來的手掌。
啪！
兩隻手掌擊打在一起。邢掌柜說：「一言為定。「
牧清放下手，他問邢掌柜：「邢叔，你和蓋斯有仇啊？」
邢掌柜搖頭。「無仇。」
「既然沒有仇，你為什麼要殺蓋斯啊。「
崔小六此時一個人出現在門口，渡鴉並沒有出現在他的肩膀上，他插話說：「三木哥——」
牧清向崔小六身後望了一眼，他沒有看到渡鴉，他以為渡鴉貪吃沒有跟來，所以也就沒在意，他對崔小六說：「從今以後叫我清哥。」
「——清哥，」崔小六改口說道，「是整個半壁店村和蓋斯有仇。」
「什麼意思？」牧清說，「你說的清楚點。我聽不懂。」
崔小六看向邢掌柜，用眼神請示是否要說，邢掌柜點頭，意思是你說吧。
崔小六說道：「蓋斯這個混蛋是個惡棍。不對，他是個淫棍。」
牧清說道：「這我知道。他特別喜歡十幾歲以下的小姑娘。「
」沒錯！「崔小六說，」自從兩個月前蓋斯把他的指揮部建設在隔壁紫草塢村以來，這附近幾十個村莊的小女孩兒都被他糟蹋了一個遍。「
「所以邢叔就給附近村民打抱不平了？」牧清盯著邢掌柜的腿，「然後就被蓋斯打斷了腿？」
崔小六說道：「沒錯。確實是這樣。「
牧清豎起大拇指給邢掌柜，他笑著說道：「邢叔，你一個人單挑蓋斯三萬人，你比我有勇氣。」
邢掌柜苦笑說道：「我到真希望我擁有那種能力，可是我除了醫術，身無長技。所以只能使用一些小伎倆。」
牧清問道：「是什麼樣的小伎倆被蓋斯識破了？」
邢掌柜說道：「蓋斯喜好女色，每晚都要行房。前一陣子他房事不力，所以想到了用藥醫治。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得知我有良方，於是他就把我囚了過去，逼我給我給他治病。我厭惡他的為人，於是我就給他開了一味毒藥，想毒死他。可是蓋斯做事非常謹慎，他身邊也有名醫，識破了我的伎倆，於是……」邢掌柜指了指腿上的夾板，繼續說，「腿就被打折了。」
牧清說道：「蓋斯識破你的伎倆，他居然沒殺了你。這可出乎我的意料。「
邢掌柜說道：「他當然想殺了我。可是他要是殺了我，他就治不好他的隱疾。他的病，只有我能治。還記得那味葯嗎？「
「你給他用哪個啦？「牧清笑了，笑的很詭秘。
「是的。「邢掌柜說，」我給他用了那味葯。那味葯，只有你師父、你以及我，咱們三人會煉製，副作用極大，成癮性以極大。蓋斯用了兩次之後，他就依賴離不開了，所以他放我回來。每隔七天就會派人來我這裡取葯。算一算，正好是今天。「
正說著，鋪子外想起一陣嘈雜，有人喧嘩大喊：「邢德政呢？讓邢德政出來。爺來給取葯了。「
邢掌柜就是邢德政。他低聲對牧清說：「說什麼來什麼，蓋斯又來派人取葯了。「
牧清詭秘一笑，說道：「來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