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愁
眾人皆震驚。
夏博陽率先對牧清發出疑問。「你要殺魏明？」
「是的！「
夏博陽又問：「我們不是要去和巴泰國王和談會盟嗎？你若是殺了魏明，豈不是堵死了和談的通道？那樣的話，即便我們成功襲擾了紫荊關，又有什麼意義？」
黃直也說：「我同意夏叔叔的觀點。牧清，我不允許你胡來加胡鬧。我們現在的形勢已經是水深火熱了。你不能火上澆油。攻打魏明，百害無利！」
文雨馨有不同意見。「我反而覺得，去攻打魏明是一個很好的策略。」她對牧清說道，「清少，我支持你。」
黃直不滿文雨馨的態度。他說道：「雨馨姐，我理解你救父心切，可是此時若攻打魏明毫無用處。牧清曾經說過，他當下的敵人只有易楓。你要知道，一旦我們攻打了魏明，就等於和萬流城決裂了。」
文雨馨說道：「我持反對意見。我不同意你的觀點。我覺得如果真能將魏明打敗，如果真能將風陵渡據為己有，那麼東線的安全就可以保證了。因為走陸路我們與萬流城之間隔著疾風草原——也就是司馬家族的領地——萬流城只有通過水路、以風陵渡為跳板才能攻擊到我們。「文雨馨轉過頭，面向牧清，「清少，你是不是這樣考慮的？」
「是的。「牧清點頭對文雨馨表示讚許。這個文雨馨的戰略洞察能力真是卓絕，比黃直等人高出了好多，恐怕只有藍飄雪才能與她……不對，如果從戰略洞察角都看，文雨馨甚至比藍飄雪還要高明一些。
牧清蹲下來，找來一根樹枝拿在手裡當做筆，用其在地上畫出萬流城、酆都城、青山谷、風陵渡等諸多地名。他招呼夏博陽、黃直、文雨馨甚至莫少軒聚攏過來。四人以牧清所畫的沙盤為核心，半蹲在地上，聚精會神地準備聽牧清講解。
牧清揮舞手中的小樹枝，依次指點地上所畫城池說道：「這兒是風陵渡，這兒是疾風草藥，這兒是萬流城，這兒是青山谷、青竹鎮。現在假設我們得不到祖龍帝國支持，假設我們與萬流城無法和談，假設我們與小池熏、易楓、巴泰國王同時開戰後，暫時不去考慮小池熏和易楓，單說巴泰國王如何攻打我們。從這張圖上看，巴泰國王想要攻擊我們只有三條路。第一，萬流城的軍隊繞到疾風草藥以北，經過酆都城南下攻擊我們；第二，萬流城的軍隊先打敗司馬南，然後西進攻擊我們；第三，萬流城通過黑水河到達風陵渡，從風陵渡上岸攻擊我們。從這三點看，第三點是才是最有效的途徑。所以，誠如文雨馨所說，如果們先拔出了魏明這個釘子，將風陵渡打造成一個類如函谷關的所在，我們不求進攻但求防守，然後我就可以專心北上去攻打易楓。」
文雨馨蹲在地上，雙手抱膝，下頜枕在膝蓋上，讚歎說：「這個構想與我父親分析的絲毫不差。」
牧清回頭看文雨馨。「文老將軍也這樣構想過？」
「是的。「文雨馨說道，「我父親早在一年前就說過，不要看風陵渡只是一個渡口，但是它的軍事戰略地位非常重要。」
黃直雙眉緊鎖，愁容滿面。「因為重要，所以才更棘手。既然我們都能看到風陵渡的巨大戰略地位，萬流城又何嘗不知。另外，魏明也是名將一員，我們想要攻打風陵渡談何容易。「
夏博陽附議說道：「算上函谷關、青山谷、青竹鎮以及剛剛招募來的新兵，我們現在的總兵力只有十萬不到，而且半數不具備戰鬥力。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既要襲擾紫荊關，又要出擊攻打易楓，同時還要奪取風陵渡……」夏博陽連連搖頭，「這場仗，老朽不知道怎麼打。」
黃直也說：「且不說小池熏和易楓，僅僅風陵渡就有十萬之眾。我們總兵力只有十萬，這場仗怎麼打？如何分兵？」
文雨馨剛剛還喜形於色，她覺得有希望救出文墨，這是大喜事。但是聽到黃直和夏博陽的闡述之後，她也愁容滿面。莫少軒之前一直沒說話，此時他對文雨馨低聲說道：「柳妹，清少想要三線出擊，但是他手裡這點兵恐怕無法達成他的期望。與其如此，不如專心攻打一城一地也許更有效果。」
「比如呢？「文雨馨問莫少軒，「你覺得應該先攻打哪裡？紫荊關還是風陵渡？」
莫少軒說道：「從我個人情感來說，當然是先打風陵渡。這樣就能救出義父了。」
牧清聽到了莫少軒的話，他略帶嘲笑地說道：「你這人，除了數術計算以外，至少讓我看到了一個優點，那就是孝順。然而其他的嗎……」牧清搖頭，他的神態已經說明的很清楚，行軍打仗你就別插嘴了。
文雨馨對牧清說道：「清少請你原諒我軒哥吧，他也是好心。他也想出力。只是，行軍打仗非他所長，所以還請你不要嘲笑他。」
「雨馨姐說的哪裡話，他是你的好情郎，我怎麼會嘲笑他呢。」
莫少軒羞紅了臉，從和文雨馨來到這裡開始，他就倍感奚落，這一次又被牧清嘲諷數落，他有點兒惱羞成怒。他剛要出言反擊牧清時只覺手臂一緊，低頭一看是文雨馨攥住了他的手臂，同時對他搖頭讓他冷靜不能發怒。莫少軒低下頭，不再言語了。
牧清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他越發覺得文雨馨這個女人不一般，是個奇女子。牧清話鋒一轉，對莫少軒說道：「莫兄，我記得前幾天我救你時，你說你們曾經想策反一些風陵渡的將領去救文墨，對嗎？」
「是的。「莫少軒回答說道，「但是失敗了。」
牧清繼續問：「徹底失敗嗎？呃……我的意思是說，風陵渡現在還有你們文家多少將領？「
文雨馨眼前一亮，她忽然明白了什麼。莫少軒也是聰明人，他也瞬間明白。莫少軒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故技重施？從內部瓦解風陵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