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障礙

  牧清嘴角上帶著讓人捉摸不透的淡淡的笑容，他用一種猛獸看待獵物的眼神盯著莫少軒，莫少軒為之顯得渾身不自在。


  莫少軒問牧清：「為什麼如此看我，難道我說得不對？「


  「你說的都對，非常對。所以……「牧清帶著壞壞的笑容，」如何攻破風陵渡進而抓到魏明，還得你多出力。比如說，你可以偷偷潛入風陵渡去約見那些忠於文墨的將領，然後咱們裡應外合一舉拿下風陵渡。「


  「我十分樂意效勞，但是……「莫少軒搖頭嘆息，」事實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且不說我能否說服那些將領，單說如何潛入風陵渡都是難事。「


  牧清笑眯眯看著莫少軒：「進入風陵渡很難嗎？」


  「非常難！」文雨馨插話說道，「整個風陵渡都貼著我和少軒的懸賞告示，我倆只要一露頭，肯定會被抓到。」


  牧清說道：「這個問題很好解決。只要風陵渡守軍看不到你們是文雨馨和莫少軒就行了。」


  文雨馨不解。「什麼意思？」


  夏博陽捋著鬍鬚，說道：「意思是，牧清會給你們易容。」


  莫少軒驚訝地問身邊的黃直：「他還會易容術？」


  黃直說道：「豈止是會，牧清的易容術世間罕見，簡直就是神乎其技。我們上一次與史仁的戰鬥，就是依靠牧清出神入化的易容術才奇襲成功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莫少軒用問詢的眼神看向文雨馨，文雨馨懂得莫少軒是在徵詢她要不要聽從牧清的建議潛入風陵渡，她用肯定的點頭行為表示願意潛入風陵渡，於是莫少軒說道，」我們兩人願意潛入風陵渡，去策反那些將領。「


  牧清很滿意這個結果，同時他很關心文雨馨兩人能策反多少將領，於是他問：「你們能策反風陵渡多少將軍？「


  莫少軒說道；「保守說有四成。「


  文雨馨補充說道：「如果樂觀一些，至少有六成將領可以追隨我們起事。「


  牧清、夏博陽黃直三人同時驚呼。「有這麼多？！「


  風陵渡有守軍十萬人，即便按照四成估算——一旦策反成功——那麼牧清就會白得四萬人。這筆買賣實在是划算。特別是目前強敵環伺，分兵進攻捉襟見肘的情況下，如果能以最小的成本最小的代價奪取風陵渡，那將是極具戰略意義的一場戰鬥。


  攻打風陵渡勢在必行，用裡應外合的方式。


  文雨馨說道：「只多不少。有一點你們可能不知道，風陵渡一直是我父親的勢力範圍，那些將領大部分都是我父親的學生，他們對我父親十分愛戴。也正因為如此，魏明充分利用了他們對我父親忠心耿耿的弱點，他以宴請為由將我父親軟禁在他的府內並以父親的性命為要挾，所以魏明輕而易舉獲得了風陵渡的指揮權。」


  莫少軒說道：「所以，我和柳妹易容成功潛入風陵渡只是第一步。如何救出義父才是核心，唯有救出我義父，那些忠於義父的將領才會隨我們起兵。只是……「


  莫少軒欲言又止。牧清問莫少軒：「只是什麼？「


  莫少軒對文雨馨說道：「柳妹，你來給清少解釋吧。如果我說，我擔心他不相信我的話。」


  「好吧。我來說。」文雨馨轉頭面向牧清，她說，「只是魏明囚禁我父親的地方十分嚴密，哪怕是用龍潭虎穴來形容也不為過。在營救為父親的過程中，一步走錯就會滿盤皆輸，甚至有可能為此丟掉性命。但是如果不救我父親，就無法成功策反那些將領起兵，這是因果相生的。」


  文雨馨在語言邏輯上表達先救人再策反的步驟。這種說法的核心，牧清、夏博陽以及黃直都清楚。想要策反風陵渡守軍，就要先救出文墨。與其說是這是步驟，不如說是文雨馨開出的條件。然而，深入敵後去救人，這樣的行為本身就充滿了不確定性。魏明怎麼可能讓文墨隨隨便便就人救走呢？營救文墨的過程必將是九死一生的過程。這樣的風險，夏博陽不願意承擔。


  夏博陽面帶不滿，他對文雨馨說道：「文姑娘，我想你所說的因果相生不過是你的說辭罷了，你和莫少軒的核心訴求是救出文墨。其中的風險不可謂不大。」


  文雨馨被夏博陽說穿了心事。她表現得很坦蕩，也很直接。「誠如夏老所說，我和少軒的核心訴求是救出父親。既然您說的這麼直接了，我想我也不用在藏著掖著了。我說的簡單些吧，如果想讓我和少選策反風陵渡守軍，你們必須先救出我父親。這是條件！「


  黃直對文雨馨說道：「雨馨姐，你這樣做既不好，也不對。我們本應和衷共濟才對，我覺得策反風陵渡守軍，然後趁勢救出你的父親才是正確的方法。「


  文雨馨搖頭，寸步不讓。「很抱歉，我不同意這樣的做法。如果想策反風陵渡，必須救出我父親。「


  黃直不悅。「你這是在威脅我們。「


  「是的。「文雨馨說道，」我不奢求你們的理解。如果想讓我和少軒去策反那些守將，你們必須想辦法去救出我的父親。「


  夏博陽也表現出了不滿，但他剋制著情緒，他對文雨馨說道：「我能理解你們救父心情的心情，畢竟是血親。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深入敵後去救一個人……「夏博陽指了指附近的士兵，」這些士兵可帶不進風陵渡，我們如何救？就像剛才黃直說的，先聯絡那些將領，然後想辦法救你父親才是正途。「


  「夏老，「文雨馨給夏博陽深深鞠了一躬，」很抱歉。我與牧清接觸這些日子，我始終看不透他在想什麼。我很怕他出爾反爾。坦白說，上一次我和少軒營救父親時就吃了這樣的虧，所以我必須見到我父親才會幫助你們去策反那些將領。另外，只要我父親得救了，都不用我們耗費唇舌，那些效忠我父親的將領一定蜂擁追隨。「她再次轉臉面向牧清，牧清此時一副苦苦思索的樣子，」我知道救我父親危機重重，但是付出與回報是成正比的。你願意不願意為我們救助我父親？「


  牧清問道：「你父親被囚禁風陵渡什麼地方？「


  「落櫻山莊。「莫少軒說道，」那曾經是我義父一手建造的山莊，自從魏明到了那裡以後，他就將落櫻山莊據為己有成為他的軍部。「


  「既然是你父親一手建造的，那麼……「牧清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大凡顯赫人家建造的山莊都會留有密道什麼的，他相信文墨在建造山莊的時候應該也有之類的通道，但他們沒有問，他只是說，」你們有沒有地圖，落櫻山莊的地圖？「


  文雨馨回答：「不只是地圖。落櫻山莊還有一條密道，上一次我們營救父親失敗之後就從密道逃出來的。「


  果然有密道。牧清心裡了有數，他對文雨馨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先去救文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