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自信的鎧甲

  牧清決定去風陵渡營救文墨，文雨馨和莫少軒為之喜不自禁，眉眼含笑。


  夏博陽的表情與文雨馨二人形成了鮮明對比，他擔憂幾件事情，第一件事就是函谷關那邊的事情。牧清說要主動出擊紫荊關，怎麼出擊，拿什麼出擊？函谷關駐軍只有不足三萬人，如果想要出擊紫荊關，需要從青竹鎮以及青山谷分兵多少去助攻。第二件就是如何去襲擾易楓的領土。這也是一件愁人的難題。第三件就是牧清去了風陵渡，安全怎麼保證？牧清是所有人的主心骨，他若是有了三長兩短，這個團隊也就分崩離析了。他為此愁容滿面，忐忑傷神。他問牧清：「你準備什麼時間出發前往風陵渡？」


  「立刻就出發。」


  「誰跟你去，帶多少人去？」


  牧清略微沉吟了一下，說道：「黃直隨我去。另外再給我挑選兩百名精明強幹聰明機靈的士兵分批分次潛入風陵渡作為接應。」


  黃直聽之，他有另外的擔心。他對牧清說道：「假如我們救出文墨以後，免不得與魏明發生一場大戰，然而我們現在只有一萬人。若戰，恐將受控於敵人。你覺得要不要讓仇大海率領安格魯重步兵前來馳援？「


  文雨馨也插話說道：「我覺得黃直說的極為有道理，我建議應再調一些軍隊前來支援才是正解。」


  「不用！「牧清果斷搖頭說道，「這一萬人足夠對付魏明了。」


  「這……」文雨馨覺得牧清太過自信，「輕視你的敵人會付出代價的。我建議你聽從黃直建議，儘快補充兵力以備不時之需。」


  牧清聽之，苦笑不語。


  夏博陽當然知道牧清為何苦笑、為何不語，他對文雨馨說道：「雨馨姑娘，非是牧清託大，實在是我們兵力有限，在調度上捉急見肘。你知道的，我們強敵環伺，三面受敵。在西面，有小池熏；在北面，有易楓；在東面有魏明。我們本就勢弱，可你還偏偏建議牧清主動出擊，無……」


  「但是，」文雨馨打斷夏博陽說道，「風陵渡有十萬守軍，你們現在只有一萬人，一萬對十萬，怎麼打？」


  黃直說道：「牧清最擅長以少打多。在一線崖如此，在海老山如此，在三河口如此，在紫草塢村更是如此。「黃直向文雨馨送去肯定的眼神，」請相信牧清，請相信我們。我相信，牧清一定能夠給你一個驚喜。「


  文雨馨閃爍、閃躲的眼神說明了一切。她沒有經歷過黃直陳述過得一線崖、三河口等戰役，所以她對黃直的解說存疑且並不信服。她說：「在霞雲嶺的時候，你們一萬人打易雲天的三千人，戰鬥並不輕鬆。接下來一萬對十萬，我實在是覺得……「


  牧清笑著打斷文雨馨，他說道：「誰說是一萬打十萬？明明是五萬打五萬。「


  「……「


  文雨馨不明所以。她不想通五萬人打五萬人是怎麼算出來的。


  莫少軒以及黃直也有同樣的疑問。但是夏博陽對牧清是十分了解的，他聽出了玄機。他問牧清：「你是不是算上了那些有可能會被策反的將領和士兵？「


  牧清笑著說：「還是夏叔叔最了解我。沒錯的，我確實算上了那些有可能被策反起兵的風陵渡守軍。「牧清轉臉看向莫少軒，」你不是說風陵渡至少有四成將領是忠誠於文墨將軍的嗎，如此一算，我覺得四萬人還是少算了的。「


  天底下怎麼就會有牧清這號人呢？他這是什麼理論，拿可能當必然，這是什麼樣的邏輯？他怎麼就確信那些將領會反水，萬一不呢？莫少軒搖頭苦笑。「好吧，我為你的樂觀精神點贊。「


  黃直經過牧清點評，他明白了其中道理。他說：「如果能夠成功救出文墨，如果能策反一些將領和守軍，即便沒有四萬，哪怕只有五千人願意反水，只要是關鍵位置上的守將投靠我們，我們應該也有一戰的資本。「


  「對嘍。你總算開竅嘍。「牧清走過來一隻手搭在黃直肩膀上，」你說的極為正確。兵不在多在精。人多有人多的用處，人少有人少的妙處，最起碼在機動性上我們就佔優。另外呢，內外夾擊向來是兵法中最樸拙但是也最管用的戰術……嘿嘿，「牧清對文雨馨和莫少軒笑了笑，」你們等著瞧吧，這次風陵渡的戰鬥一定會非常有趣。「


  對於文雨馨和莫少軒來說，他們兩人最大的願望訴求是救出文墨。只要文墨能夠成功逃出來，他們並不在意牧清是否能夠打敗魏明，進而佔領風陵渡。風陵渡對於他們來說，並不重要。文墨的生命最重要。因為有這一點原因，他們兩人也就不再糾結一萬對十萬是否能夠勝利了。他們甚至在想，一旦文墨脫困，他們兩人就帶著文墨遠走高飛，離開這是非之地。


  莫少軒說道：「我擦亮眼睛，我拭目以待，看你如何將風陵渡的故事寫出一個宏大美妙的結尾。「


  牧清聽得出來，莫少軒的語氣裡帶著淡淡地挖苦諷刺。類似於這種諷刺挖苦不信任，他聽得太多見得太多了，當初黃直就是如此，後來的伽藍以及封忠也是如此。結果呢？他們都閉上了嘴，緊緊追隨他。故而牧清並不在意，他對莫少軒說道：「風陵渡的故事，還需要你和雨馨姐多多出力——


  文雨馨和莫少軒同時抱拳拱手說道：「必將全力而為。「


  「——如果能成功說服幾個關鍵將領，那麼……哈哈，「牧清自信地笑著說道，」魏明焉能不敗？「


  夏博陽現在擔心的並不是風陵渡，他對紫荊關十分在意。他對牧清說道：「紫荊關那邊怎們辦？你真的打算讓藍飄雪……」


  嘎！

  一聲粗糲的渡鴉叫聲在天空中響起，范瞻的渡鴉出現在天空中。


  渡鴉在牧清頭頂盤旋兩圈后，緩緩落在牧清的肩膀上，牧清伸手撫摸渡鴉柔順黑黝的羽毛，同時對夏博陽說道：「關於襲擾紫荊關的事情，在我從函谷關出發前就有了策略，本來這個戰術想留在以後使用的，現在看只能提前了。夏叔叔，你專心帶領這一萬人駐守在風陵渡這裡。十日後的入夜十分，范老將會在小池熏所在的紫荊關做出一些動作；同時，仇大海也會帶領一支騎兵深入易楓領地，到達距離酆都城五百公裡外的巨鹿城去打一次突襲；而我們，也會對風陵渡發起總攻。」


  莫少軒聽到牧清這番話以後，他十分震驚。之前關於三地同時進攻，他以為牧清是在說笑，此時他聽到牧清居然當著他的面說出了這個宏大構想，他十分驚訝。因而牧清話音剛落，還不等夏博陽以及黃直有何反應，莫少軒就大驚說道：「什麼？！你真的要三地同時開戰啊？」


  牧清笑著反問：「不可以嗎？」


  「可……沒……好吧，我承認我被你的自信震懾住了。」


  牧清笑著說道：「自信是我最堅固的盔甲，我一直穿著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