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金子

  再打過去,手機一直提示關機。


  我暗道一聲“不好”,急忙調轉車頭往後街酒吧開去。


  等我趕到的時候,看到金子正和一個穿黑色GUCCIT恤破洞牛仔褲的男人在酒吧門口拉拉扯扯,金子的手機扔在地上,摔得七零八落。


  男人黃發白臉,細眉長眼,左耳戴小粒鑽石耳釘,表情不羈,正是金子上一任男友江翩。


  一個典型的富二代公子哥兒,生性玩世不恭,放浪不羈。


  江翩滿嘴酒氣,衝著金子罵罵咧咧的,一看就是喝高了,拽著金子的胳膊不鬆手,非要金子陪他過夜。


  金子哭哭啼啼地不願意。


  兩人就杠上了。


  金子明顯處於弱勢,身上的黑色緊身背心裙被江翩扯得變了形,頭發也亂蓬蓬的,眼妝花得像熊貓。


  我拉著金子要走,江翩攔住我們的去路,上下打量著我,推了我肩頭一把,邪裏邪氣地說:“她走可以,你留下!”


  我不理他,拉著金子的手催她快走。


  江翩不知從哪摸了個酒瓶,往我們麵前的水泥地上用力一摔,酒瓶摔碎了。


  江翩撿起瓶口那塊長的碎片,擋在我們麵前,大聲吼道:“既然都不留下,那就都別走了!”


  我和金子麵麵相覷。


  旁邊圍了一群看熱鬧的人,但沒人肯出手相助。


  金子硬著頭皮往旁邊跑,江翩更快地跑過去擋住,手裏的酒瓶碎片一下子就戳到了金子的胳膊上。


  金子躲慢了一拍,鮮血驀地滲出來。


  金子捂住傷口,皺著眉頭衝江翩吼道:“江翩,我們都分手半年了,你為什麽還纏著我?”


  江翩並不接話,斜眼看她,流裏流氣地說:“陪我一夜,給你兩萬。”


  金子厭煩地說:“江翩你什麽意思?分了就是分了,多少錢都不行!”


  江翩臉上掛不住了,從口袋裏摸出一支煙點上,吸了口說:“五萬!”


  看熱鬧的人群中有人吹口哨起哄。


  金子看我一眼,拒絕道:“不行!”


  江翩把煙扔到地上,用腳用力踩了踩,咬牙道:“十萬!金子,你他媽別給臉不要臉!”


  旁邊人群頓時沸騰起來,有個一臉粉刺的男人衝金子嚷嚷道:“答應他吧,張張腿就十萬呢!老子辛辛苦苦一年也賺不了十萬啊!”


  還有個胡子拉渣的人直接喊道:“小姐,你那玩意兒是金子做的嗎?睡一下十萬塊真金貴!”


  男人粗鄙的話語惹得眾人哄堂大笑。


  金子的臉唰地變得通紅。


  我瞪著眼睛讓他們住嘴。


  江翩看金子還是不答應,頓時失去耐心,從褲子口袋裏摸出一把彈簧刀抵在金子脖子上,生氣地說:“你他媽今天怎麽了?磨磨嘰嘰什麽?老子當年睡你一個月也花不了十萬!怎麽,離開我變金貴了?別以為你他媽叫金子就真的是金子!”


  金子低頭看著脖子裏抵著的尖刀,抖抖地向我求救:“蘇菀救我,救我!”


  我拿出電話報警,剛撥通110,江翩飛起一腳,把我的手機踢出去老遠。


  我急忙去撿手機,屏摔碎了,死機了,怎麽也開不了機。


  我求助眾人,讓他們幫忙打個電話報警,可那些人卻隻是盲目地哄笑,沒人打電話,都怕惹禍上身。


  江翩見狀把手裏的尖刀往金子脖子裏刺進去一點,威脅我安分點,敢報警就先殺了她。


  金子雪白的脖頸頓時流出一抹鮮紅,疼痛加上害怕,金子渾身抖成篩子,哆哆嗦嗦地讓我別報警。


  江翩一手持刀抵著金子的脖子,一手箍著她的腰,往路邊挪。


  走到一輛黃色法拉利旁,江翩拉開車門,把金子推進去,用安全帶綁好。


  江翩跳到主駕上轟起油門,車子飛速往前跑去。


  我急忙跑到我的車裏,發動車子追了上去。


  可我的車是幾萬塊的國產車,而江翩是幾百萬的跑車,兩車不可同日而語。


  很快江翩的車就快沒影了,隻看到一小抹黃色。


  我使勁加油門都攆不上,偏偏又遇到紅燈,急得我額頭直冒汗。


  忽然看到前麵一輛黑色邁巴赫,看車牌正是陸鶴鳴的車。


  我忙把車別到路邊停好,下車跑到邁巴赫旁敲車窗。


  陸鶴鳴見是我打開車鎖。


  我一把拉開車門坐進去,對陸鶴鳴說:“陸總幫忙追下前麵那輛車!就那輛黃色法拉利!”


  我一口氣說完,語速極快,說完後我大喘了口氣,對他說:“我朋友被挾持了,謝謝陸總!”


  陸鶴鳴掠了我一眼,淡淡地問:“什麽朋友?”


  “金子。”我一拍後腦勺,“忘了,你也認識,陸秦風陸總的秘書。”


  陸鶴鳴好像對金子並沒什麽印象,仍是一臉淡定的表情。


  等綠燈一亮,他一轟油門,車子像離鉉的箭一樣飛了出去。


  陸鶴鳴車技極好,黑色邁巴赫在眾多車子中如行雲流水般見縫就鑽。


  沒多久,就看到黃色法拉利的車影了。


  法拉利突然急轉,向郊外駛去。


  陸鶴鳴猛打方向盤,跟了上去。


  法拉利似乎發現有人追他,不停提速,七繞八繞想把我們甩掉。


  陸鶴鳴不甘示弱,緊追其上。


  我緊緊抱住車座,穩住身子。


  法拉利見怎麽甩也甩不掉我們,幹脆在郊外一處別墅停下。


  下車拉開車門把金子拽下來,往別墅裏拖。


  我和陸鶴鳴下車,趕到他們麵前攔住去路。


  江翩一手持刀,一手扶著金子,紅著眼睛讓我們都閃開。


  路燈下,我看到金子眼神迷離,暈暈乎乎的,路都走不穩了,估計是被江翩喂了什麽藥。


  陸鶴鳴一個箭步上前,抓住江翩的手臂,反手一折,骨頭哢嚓作響,江翩手裏的刀子應聲落地,金子向旁邊倒去。


  我慌忙扶住金子往邁巴赫那兒撤。


  陸鶴鳴沒給江翩任何反應的時間,單手掐住他的脖子,一把將他甩出去老遠。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男人,轉眼間在地上直打滾。


  陸鶴鳴整了整衣衫,向我們走來。


  我扶著金子上了車,把她安頓在後麵座位上,剛要鑽上車,忽然看到江翩爬起來了,像瘋了似的舉著尖刀朝陸鶴鳴衝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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