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合不攏嘴
我遲疑地問：“顧文麒大哥嗎？他很討厭我們嗎？”
“是的，當年如果不是他，我也不會混得那麽慘，拖著那麽大的孕肚離開顧嚴鬆，被趕回到家鄉一個人孤苦伶仃地生下你，還把你弄丟了。”
柳顏的臉色拉下來，神色變得淒淒然。
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媽媽，事情都過去了那麽久了，別傷心了。你現在過得不挺好的嗎？”
柳顏勉強扯起唇角笑道：“其實並不好，你看你，我對你掏心掏肺的，可是你呢？你總是跟我彬彬有禮的，多生分？不像普通的母女那樣親密無間，有什麽說什麽。”
她這樣一說弄得我好尷尬，我囁嚅地說道：“我，我知道了，我以後會注意的。”
確實，我跟柳顏比較客氣，不像跟我媽那樣，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總感覺跟柳顏中間好像隔著一層什麽似的。
我問道：“媽，顧文麒大哥為什麽討厭我們？”
柳顏覺得好笑，看著我說道：“為什麽？你這孩子平時那麽聰明，這會兒又裝上了傻？你說為什麽？”
我恍然大悟，最近一門心思隻想著陸鶴鳴，腦袋都不靈光了。柳顏和顧嚴鬆的年齡差了二十多歲，兩人的關係在當年肯定是見不得光的，怨不得顧文麒會對柳顏持敵對態度。
我有點尷尬，急忙沒話找話地問道：“怎麽沒見顧嚴鬆的老伴兒？是去世了嗎？”問完又覺得更窘迫了。
一孕傻三年，說的就是我啊。
我悄悄地拍了拍腦門，說道：“對不起啊，媽，我不是故意的。”
柳顏卻也並不生氣，兀自說道：“顧老太太去世了，乳腺癌，死的時候六十不到。想當年跟我爭來爭去，明爭暗鬥，爭到最後她勝了，沒想到最後卻敗給了病魔。所以女人最大的敵人，不是小三，不是情敵，而是歲月和疾病。誰活得久，誰活得漂亮，誰笑到最後，誰就勝利了。她去世後，顧嚴鬆四處尋找我，但我已經不喜歡他了，對他的恨大於愛。”
我看看柳顏，她原本就漂亮，再加上後期又整容，氣質也好，事業也較成功，這種女人已經強大到壓根就不需要男人了。
反觀顧老爺子，已到了風燭殘年，垂垂老矣，無論當年他多麽風光，柳顏多麽卑微，但現在的他從外觀上看還真配不上柳顏。
如果兩人複合，柳顏餘生恐怕就要待在老爺子身邊陪他安度晚年，做一個保姆該做的工作了，哪有她現在做上市公司老總威風自在？
我和柳顏進屋後，顧老爺子已經不見了人影，傭人走到我們跟前小聲對我們說：“老爺子每天午飯後要午睡，兩位不如也去客房睡一會兒？或者去地下觀影室看會兒電影？”
我哪有心思看電影？隻想快點飛回霖市，看陸鶴鳴有沒有被放出來，他的安危於我是最要緊的事。
柳顏大概也看出來了，說道：“我們等老爺子醒了，跟他打個招呼再走吧。我現在讓楊妍幫我訂最早的返程機票。”
“好。”
但機票最早的也得明天早上了，我們倆再急也得在這兒住一夜再走了，於是也去客房休息了。
老爺子睡了近一個小時才醒，聽到外麵有動靜，我和柳顏起床，出來陪老爺子敘話。
老爺子喜歡抽雪茄，傭人在旁邊侍候著，柳顏見狀也坐到他身邊，幫他輕輕地揉著腿，軟聲細語地說著話，說到高興處，還露出嬌嬌柔柔的笑，一副小女人的姿態。
我坐在旁邊細細觀察著兩人，感覺柳顏平時在我麵前總是一副女強人的模樣，但在老爺子麵前卻是一副丫鬟模樣，給人一種乖巧可人的感覺，和她現在的年紀完全不符合。
老爺子抽完一支雪茄後，說要出去走走，讓我在家休息，讓柳顏陪著他去就行了。老爺子出門，有司機車接車送，倒也不用擔心他的安全。
我懷孕後身子笨，人也懶，正好也不想出去。
那兩人一走後，家裏就剩了我和傭人兩個，我閑著無聊，就去客房床上躺著。給林芷打電話問問工作室的情況，再打電話問問金子美容院的情況。一切正常後，我又給陸鶴鳴的特助程城打電話問陸氏集團有沒有什麽動向？
程特助說自上次林鳳眠出麵後，就沒有人再在明麵上說什麽了，又問我陸總的事解決的怎麽樣了？
我對他說，很快就能出來了，放心好了。
掛電話後，沒多久，我竟然睡著了。
等醒來的時候，顧嚴鬆和柳顏也回來了。
顧嚴鬆把我叫到跟前，從身邊的手提袋裏拿出個首飾盒，遞給我，說：“菀菀，這是我給你的一點見麵禮。”
我剛要拒絕，顧嚴鬆不高興了，說道：“不許拒絕，是當爹的送給你的，你打開看看還喜歡嗎？”
我接過打開看了看，是一塊白色的女式腕表，香奈兒牌子的，很精致很漂亮，款式也是最新款。
這絕對不是老爺子的眼光，老爺子這種剛鐵直男型的老男人估計連香奈爾是什麽都不知道。肯定是柳顏幫我選的，原來老爺子說想出去走走，是給我買禮物去了。
我把表戴到腕上裝出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誇讚道：“這表真漂亮，我好喜歡。”
果然老爺子高興得合不攏嘴，連連說道：“你喜歡就好，喜歡就好。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小情人，是這輩子的貼身小棉襖，還真的是，臨到老了，還能有個這麽嬌嬌軟軟，漂漂亮亮的女兒真好。菀菀，你這次回去後，可不要不理爸爸了，有空常來看我。”
聽他這樣一說，我也不再拘謹，變得活潑起來，甜甜地說：“好，我會常來看望您的，爸爸。”
“爸爸”多叫了兩遍後，好像也沒那麽生疏了。
忽聽門外傳來一聲尖利的女聲，“這一聲‘爸爸’‘爸爸’的叫得可真甜啊，什麽時候小三的女兒也能光明正大地登堂入室了？還有沒有王法了？”
我的心一提，這又是哪路大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