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愛已一萬年
「姐，你說的那個死亡騎士，是不是有把劍叫作霜之哀傷！」
褚明一下子找到共同語言，氣氛活躍許多，他在高校里與各個年齡段各種學歷身份的女老師都能打成一片，嘴自然很甜。
「不錯，你怎麼知道？」寡姐面露驚訝。
「我知道可多著呢，死亡騎士墜落前叫阿爾薩斯，他和大法師吉安娜是一對；精靈族的惡魔獵手尤迪安偷偷暗戀自己的嫂子，月神祭祀泰蘭德，balabala……」褚明竹筒倒豆子一般，他現在堅信，這些神乎其神的故事在這個時空可能真的存在過。
寡姐不淡定了，嘴巴張得老圓，彷彿在看一個怪物。
「這些事就算在我們主宰大陸的那個時代，也都是絕對秘辛，如今竟然還有人知曉，你倒底是何方神聖？」
「嘿嘿，所以可別小看我咯！」
「哼！不說也罷，看起來我撿到寶了，小明你以後每天都要陪我講野史，陪我聊天，陪我跳舞！」
音樂旋律激昂，寡姐嬌嗔，胸部向前微微一挺，雙手環扣褚明的腰身，仰頭看向他的雙眼，含情脈脈。
褚明頓時覺得兩團柔軟帶來的壓迫感十足，口乾舌燥，而對於這個妖孽般的女人，他可不敢動歪心思，也不敢做出承諾從而開啟他的「三陪」生涯，於是立刻轉移話題，問道:「姐，你與那把寶劍之間，究竟有何過節，為何你的前主人死靈祭祀要斬斷我來榮耀大陸的通道？」
寡姐收回媚惑的眼神，思考了一下回答。
「提起那個劍人，我倆本無恩怨，就是看不對眼罷了。」
「那傢伙本名天子劍，乃是榮耀大陸九大至尊之首始皇嬴政的配劍，嬴政以萬世強國的國運與神明交換，方修成長生。」
「而吾本名死神鐮刀，前主人是天災位面死亡騎士摩下大祭祀死靈法師，也是一位至尊，精通這個世界所有的咒術，掌控輪迴明斷生死。天災之後，他被執念所迷，一心想讓我們那個世界重新回歸。」
「如你所見，百年之前死靈他就算盡十萬八千種可能，發現天災位面只有把握住一個機會，才能有贏面，於是耐心等待，終於就在你被傳送到榮耀大陸之時，引出了贏政，以永生咒永生，污染了他的道心，那嬴政現在應該苟延殘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連天子劍的器靈也無法召回！」
「額，看來你的前主人真夠偉大的，九死而無悔！」褚明感慨。
死靈法師是刀塔中強大的英雄之一，終極技能殺人不見血，有錢也無法買活，陰霸至極！配上神器刷新球，兩套技能下去，能讓局面瞬間變成五打三，穩穩上高地。
「其實他也是我是一生的伴侶，曾給我起閨名渡厄蓮，私下喚我為小蓮。」
寡姐娓娓道來，神色平靜。
「他不在了，姐，你該有多傷心……」褚明低聲安慰，手自然而然環上寡姐的香肩。
「傷心，當你足足陪伴了某個人一萬年，你也不會傷心，因為你都已經忘了什麼是傷心。」寡姐一聲幽幽嘆息。
「愛你一萬年，
愛你經得起考驗。
飛越了時間的局限，
拉近地域的平面，
緊緊的相連。
有了你的出現，
佔據了一切我的視線。
……」
褚明輕輕哼起了地球上一首非常流行的歌。
黑色鐮刀化身成的絕色女子，終於趴在褚明的肩頭，流下了兩行熱淚。
……
胡家的賬房先生何經荃推了推眼鏡，舉起油垢污膩的小本子，向岳父胡林平報告:「胡家煎餅今日銷了五十六個，共賺二百八十銅。」
「很好，此消彼長，荃兒，這次你提的建議妙啊，在家主那露了臉，誰說我胡老二沒兒子就不能爭？可我有個好女婿，哈哈！」
「父親，我剛聽說，褚明一晚上都鎖著門，還飄出陣陣異香，似乎又在研究什麼新式美食……」
「哦？明天一早你就過去，第一時間學到手，回來模仿，他搞什麼我們就仿製什麼，要讓他知道，他的一切努力，其實是為我們服務！」
「岳父英明！」
與此同時，隔壁院落也還亮著燈。
胡家老大此時此刻正帶了兩個兒子與人會面，此人全身罩在黑色斗篷之下，手執一把摺扇，看不清面容。
胡井山知道此乃貴客，收斂許多，老老實實站在一旁。胡井石已經把腦袋剃得蹭亮，彷彿加了一盞落地燈。
「井石，井山，快來拜見當年救過為父性命的恩人，福大人！」胡老大一揮手，兩兒子齊身下拜。
「小生何德何能，經得住二位貴公子參拜，今日邀我來貴庄，所為何事？」黑衣人客氣道。
他聲音非常年輕，還自稱「小生」。胡老大兩個兒子十分訝異他們父親「當年」是怎麼被救的，唯胡林普笑而不語，似乎知道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恩公不知，近日全家上下被一個無名小輩攪得雞犬不寧，老夫更是不得安眠，招待不周處，還忘見諒！」胡林普呷了口茶說道。
「什麼樣的小輩，有如此能量？」黑衣人驚訝地問道。
胡林普一五一十地向黑衣人訴說事情經過。
「說到底，那個褚明只是個導火索，不足為慮，關鍵還是你們胡家人的家主之爭。」斗篷下的人一語道破。
「恩公實乃明白人！」胡家父子三人異口同聲道。
「那麼說來，請我來是準備對付那鐵匠和郎中？」黑衣人主動問道。
「不錯，此二人古怪，一個足不出戶、眠不卸甲，一個招花惹草、形蹤難尋。恩公莫怪，老夫當年也是無意知道你擁有天賦神力，想藉助一臂之力，不驚擾天家的情況下，除掉這兩個傢伙！」胡林普放低聲音訴求道。
黑衣人輕搖扇子，似在權衡利益，最終拍案道:「明日小生就去褚家一探，如果真是兩個普通人，好說，憑我咒術無雙，明天日落之前就能解決掉！」
胡林普這才鬆了口氣，站起來躬身作揖。
「有勞！」
胡家第三間院子，胡家老三胡林簡正在提筆作畫，筆下奇峰怪石湍流。
「父親，大伯二伯都在各顯神通，您就不著急？」其子胡林彥坐如針氈，忍不住問道。
「全家都被小利小惠蒙了眼，把褚家小子看成踏腳石，我卻覺得是塊試金石。」
胡林簡又在畫上添了幾筆，悠悠說道:「明天必有大亂，你跟過去瞧瞧，做一些能挽回的事，給胡家留一條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