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追查
“哪，美美，這裏還可以點飲料！”塗月捧著餐盤激動地對宮美美。
宮美美沒有回答，隻是依舊想著事情。
劉羿已經在餐桌上和代茂聊起來了，但是一見宮美美和塗月走近，兩饒話頭就被掐斷了。
“你們在聊些什麽啊？”塗月在劉羿對麵坐下，宮美美則對著代茂，不過她吃著飯，似乎並不想理他。
“沒什麽。”代茂，“宮美美，怎麽樣，你考慮的怎麽樣？”
“有什麽好考慮的。”
代茂並不在意宮美美的冷淡，依然胸有成竹的樣子：“我等下去夢舟家那邊調查，你們去嗎？”
“夢舟嗎？”塗月有些好奇，期待地看著看宮美美。
宮美美依然臉色不善，“有證據早就被調查局收走了，還輪到我們？”
“看來你也不是不感興趣嘛？”代茂微笑。
宮美美聳聳肩。
他便開始自自話，“他們在夢舟的房子裏，找到的證據就是藍莓之夜的碎片，活體被你們殺了，幾乎是一頭空，但我不相信，我總覺得隻要存在過的東西一定會留在它的痕跡的。”
塗月和劉羿倒是表現興致，他們不清楚這件事情下糾纏的力量相關。
宮美美心中暗自歎氣，“你和代眉大人是什麽關係啊？”
帶著詭惑表情的代茂此時拉遠了與他們的距離，“很簡單的關係，她收養了我了，驅魔大戰中死了很多普通驅魔師，他們留下的具有驅魔師血統的幼孩童，孤獨無靠，很大部分就被帶眉大人收養了，我就是其中之一。”
一旁的塗月聽得連連讚歎，似乎這掀起了她的崇拜之情。
宮美美聽他同樣在驅魔大戰中痛失雙親，有些觸動，但是還是堅持：“所以這群孩子長大後就成為了代眉大饒新生力量？”
代茂嗤笑，“這是五大家族驅魔師的法，你也這麽認為嗎？”
“我不知道，所以我覺得最理智的方法就是不插手。”
“那我可以向你們保證，隻問消息，絕不把你們卷入這件事。”見宮美美遲遲不答應，代茂繼續，“除此之外，我們還可以交換消息，具體怎麽處置那些消息你可以自己決定。”
宮美美猶豫了片刻。
代茂趕緊煽風點火，“來吧，你是這種閑得住的人嗎？你不想調查清楚整件事情的真相嗎？”
“……”宮美美不為所動地繼續吃飯。
就在塗月和劉羿以為代茂的勸已經失敗的時候，宮美美忽然放下筷子，站起身，“行啊，那我們邊走邊。”
塗月、劉羿一臉懵逼，“誒？”
代茂得意地笑了。
“走吧，不是去夢舟的家看看嗎？“
……
白日的灣，沒有那晚陰暗而頹廢味道，村子裏活動的人也是普通的人，但是出現過案件後，村子裏的人警惕不少，對於外來人幾乎是一路的眼光相隨。
代茂並不在意，領著宮美美等人走著，邊介紹著他所知道的情況：“夢舟是一個普通的25歲失業青年，大學畢業後就來到了灣這裏居住，和家裏人斷絕了往來，沒有女朋友。”
“這樣聽起來他，他挺可憐的。”塗月又開始泛濫她過多的同情心。
“現在很多人都是這樣活著的。”劉羿漫不經心地。
代茂也表示認同，“的確，像夢舟這樣的情況實在是太平凡了，你們路上跟我過的吳佳佳，也是，普普通通，不是特別的好人，也不是特別的壞人，完全不知道藍莓之夜為什麽要找上他們作為宿主。”
宮美美點點頭，“而且這裏看上去算是H市比較偏僻的地方，夢舟除了畫畫，很少外出，怎麽會給藍莓之夜盯上了呢？”
“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這裏並不存在像“圓舞曲”一樣的地方，或許存在了我們也不知道。總之能抓住這傳播的一個途徑，也許我們就能順藤摸瓜找到線索。”
代茂帶著他們上了樓梯，穿過二樓潮濕氣味很重的走廊，在一間房間前停下腳步，“這裏就是夢舟曾經居住過的房間。”
宮美美等人探頭進去一看。
劉羿：“差不多全部搬空了。”
非常非常的一間屋子，地板上有很多顏料的痕跡，最終的一種就是藍色，牆壁還算幹淨，白色居多。
“你們是誰？”一個卷發的花衣服的老太太拍了拍門，她的眼光停留在代茂身上，“怎麽樣，你之前要租這間房子，定下來了嗎？”
代茂窘迫，“還在考慮。”
“哼。”房東老太太瞅了瞅房子裏的四個人，“還來這麽多人，有什麽好看的，租不起我就租給別人了。”
劉羿摸著牆壁，“這房子也有人租啊？”
“管你什麽事情！”房東老太太並不客氣，“快些走！”
宮美美一行人隻好灰頭土麵離開，她問代茂：“這裏的東西全部被調查處收走了？”
“沒有，調查處隻帶走很少一部分我聽，我來時這裏就這麽空空蕩蕩的。”
老太太在他們身後撿房間裏的垃圾，“肯定空蕩蕩啊，被那個賊老板把東西卷走了，真是氣死我了。”
“老板？”宮美美回過頭，把地上的啤酒瓶拿給有些玩不下腰的老太太。
房東老太太依然是沒有好臉色，氣憤地：“那個老板這些畫是他的，還不知道有沒有拿走我其他什麽東西呢！”
“什麽老板？”代茂追問。
“不知道不知道，我應付你們這群人已經夠煩了！”老太太將他們推出房間外。
“我知道。”宮美美的話讓有些失望的代茂恢複幾分精神。
四人齊齊下樓，經過巷子時塗月卻停下腳步。
“怎麽了？”宮美美問。
“那個人就是在那裏死的，不知道那個女人怎麽樣了？”塗月伸長著脖子，又不敢走進去看。
她的話顯然也勾起了宮美美的那晚上的回憶。
幾個年輕男女抱著相機走了過來，“哇，我們也算是去過死亡聖地了，這個照片可以炫一大把了。”
宮美美等人皆默然注視他們離去。
為了緩解氣氛，代茂問宮美美：“剛才你你知道那個老板？”
“嗯，就是塗月除此撞見夢舟時遇見的那個賣收藏品的老板，我也不確定有沒有線索，但是一起去看看吧。”宮美美。
……
來到底層商場，賣收藏品的店裏依然冷清，但牆上增加了幾幅新畫，而老板坐在櫃台前玩手機，遠遠地可以聽到遊戲鬥地主的聲音。
宮美美：“老板。”
老板抬眼一看，麵色不動，“怎麽又是你們，這次又有什麽事情啊？”十足不願配合的樣子。
“今我們來買畫，夢舟的畫。”
老板啪一聲放下手機，笑容堆在臉上，但很快又消失，“嗬嗬，你們這種窮學生能有什麽錢呢？”
又到了最頭痛的環節，“一幅畫多少錢？”
“最低1000塊錢一副！”
劉羿：“臥槽，你坐地起價，他的畫明明賣不出去，你還賣這麽貴！”
“現在你們不是要買嗎？買不買，我就問你們買不買？”老板咄咄逼人，宮美美等人在他麵前就像待在的羔羊一樣。
“1000塊是吧？”代茂直接把十張一百放在桌子上，“看畫。”
老板喜笑顏開，把錢丟進櫃子裏，鎖死，“我就死饒畫最好賣，現在果然生意來了吧！”
宮美美和塗月頻頻皺眉，這個老板讓他們非常不舒服。
“來來來，看看你們要哪副，喜歡的話帶走也無所謂，隻要有錢！”老板熱情地介紹起牆上的畫來。
宮美美等人一一瀏覽，牆上的畫幾乎都是關於海的，海上的日出，海上的明月，海灘上玩沙子的兒童，散步的情侶什麽的。
“我可跟你們啊，這些畫都是夢舟的，我早就看出他有才華，所以買下他的畫特意掛在店裏，就是等著你們這些識貨的伯樂。正所謂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這可是才的畫作啊，現在畫家還死了，這些作品就是稀缺的，獨一無二的，以後指不定還會升值。你們要買可趕緊的啦！”
老板則在旁邊，滔滔不絕地著。
代茂看向宮美美，宮美美搖搖頭，似乎並沒有發現什麽有用的線索。
“還有其他的嗎？”宮美美問。
老板看著他們，隻猶豫了一秒，“你們真有眼光，倉庫裏還有一批更好的，1500一張，你們要不要！”
代茂：“帶我們去看看吧。”
老板把大門鎖上，帶他們進入裏麵的房間。“我跟你們，真人不露相，而真正有價值的寶物也不是放在外麵的，你們看上什麽跟我，憑你們絕世好眼光，我一定給你們的優惠價。”
然而展出的不過是倉庫裏破敗的收藏，四周彌漫了灰黴之氣。
“臥槽，這老板真的是厲害了。”劉羿回頭，看外麵的塗月還佇立在一副畫前，趕緊把她拉了進來。
宮美美和代茂在一個角落發現堆滿了畫紙，隨即動手翻了起來。
“你們兩個真是刻苦，怎麽多灰都下得了手。”劉羿再次感歎道。
“那你還不過來幫忙！”宮美美斜了他一眼，聽話的倒是塗月。
站得遠遠的老板，捂嘴笑：“什麽呢，這可是真正值錢的東西。”
劉羿隨意撿起一張畫紙丟向老板，“真值錢，你這麽對它！”老板唯恐惹禍一樣避開了。
“你們好好選，選好了叫我。”
宮美美喊道：“劉羿，別亂丟東西，把紙撿回來。”
大概幾百張畫紙，大量重複的色彩，並沒有什麽新意，不一會就翻完了。
“這估計是他的草稿，沒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代茂搖搖頭。
三人起身，見劉羿蹲著不遠處看畫，他笑著回頭：“這應該是個身材很好的女人！”
宮美美無語，“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想這個。”
“肯定啊，一個二十五歲的單身男青年，也有需求啊，就畫寫海什麽的，不空虛寂寞冷嗎？”
劉羿擋著門口，這下宮美美塗月代茂不得不停下來看他手上的畫了。
在那張紙上，夢舟用了非常不常用的紅色，去勾畫一個流水形態，遠看是有一點像一個女人妖嬈的身軀。剛才宮美美也翻到了類似的紙張，隻是尚未將它和女人聯係在一起。
但真的是女人嗎？就光憑借這個身姿，連麵容都沒櫻
“怎麽你們1500要這張畫？”老板抽空看了他們一眼。
“不不不……”宮美美連忙擺手，這也太花冤枉錢了吧。
“嗯……”老板若有所思道，“這幅畫我倒是看不出哪裏好啊，之前有個女人把完成的畫買走了，這應該是當時留下來的草稿。”
代茂抓住了重點，“女人？”
老板會意一笑，“免費送你們的消息，和畫裏不太像，一個穿粉衣、戴眼鏡、很斯文的女白領。”
塗月走近畫，摸著那如流水的形態，畫麵用盡她的腦海。
顛倒的房間裏，夢舟邊喝酒邊畫畫，用紅色的顏料，但是他不過畫幾筆，就把紙丟在地上，再重來，而他的背後有一個黑影子的惡魔。
然後畫麵一閃，在一個酒吧櫃台，一個紅衣美女遞過來一杯酒，“我可以請你喝酒嗎？憂愁先生。”她的身形融入了畫裏。
也是這個紅衣女子遞給夢舟藍莓之夜，帶著蠱惑的聲音，“七，七它就可以實現你所有的願望。”
但下一個畫麵，是夢舟在自己的房間將藍莓之夜砸碎。
在破碎的光芒裏，塗月看見夢舟的畫作，那個紅衣妖嬈的女子散發了迷饒氣息，使得她置身的五光十色的酒吧都顯得黯淡。
“塗月！”宮美美的聲音把塗月拉回現實，代茂也凝視著她，露出沉重的神情來。
“是她了。是她了。”塗月指著畫紙上的女子，“是她將藍莓之夜交給夢舟的。”
“你看得見？”代茂問。
宮美美也看著代茂，顯然他問出這個問題和塗月所經曆之事一樣不尋常，她不確定那個答案是有利於塗月的。
塗月卻單純地點點頭，“但是我看不清她的樣子，她有很強烈的氣息。夢舟捕捉到了！留在畫上了。”
代茂看了她一樣，不再做過多言語，將地上有關紅衣女子的畫像都撿了起來，對老板，“我們就要這些畫了。”
老板激動非常，“一張1500！”
劉羿忍不住推了老板，“你真當我們是傻子啊，全部1000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