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決裂
這一提到和容昀澈有關，江暮雲就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興趣愛好，還不想理會其他人。
「好吧。」江暮雲坐在江夫人的身邊，用手撐著自己的下顎，「娘，她想說什麼，你就讓她說什麼唄。這讓人說吧，又不會少塊肉。你和我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不就好了么？」
江夫人想了想，卻猛然拍了下桌面，「不行！我這想著想著，只覺著生氣！」
「她竟然說你在家裡不守婦道！還說你水性楊花，不知道被多少人碰過了！」
「還說你在家中，讓家裡鬧騰得雞犬不寧！」
「她，她，她！」
江夫人這越說越氣，每說一點就忍不住用力地拍打著桌面，恨不得將手掌拍紅。
「這老女人，真是太惡毒了！」江夫人咬牙切齒道。
當初，要不是因為江暮雲對容昀澈一見鍾情，非他不嫁，再怎麼他們也不會讓對方嫁給容昀澈。
這皇家的事啊，怎麼也說不準。
已經送了一個女兒入火坑，再怎麼也不能送第二個！
「唉。暮雲啊，你和娘說實話，你和這……怎麼會鬧成這樣？」江夫人冷靜下來后也清楚去鬧騰無非讓別人看笑話了。
她能做的也就是好好地開口提醒女兒，去尋找出源頭。
這女兒能過得好就是最好的了。
江暮雲沉默著，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其實，我沒做什麼。」江暮雲說，「只不過對方看我不舒服，所以我做什麼她都覺著不對。」
說完，江暮雲簡單地將自己在九王爺府上的事情告訴了江夫人。
這本來心頭平息下怒火的江夫人此時此刻卻恨不得直接提刀衝過去給自己的女兒報仇雪恨！
「這些人簡直是欺人太甚！這是以為我們丞相府沒人了么？」
「再怎麼也不會淪落到被他們欺負！」
江夫人猛然一拍桌面。
那桌面上的茶盞被震動得發出清脆響聲。
「好了，娘，沒事的。」江暮雲搖搖頭，「如若可以，我會和王爺要一封合離書的。」
看著眼前已然成長很多的江暮雲，江夫人只覺得疼得心肝疼，起身往外走去。
「不行，我要去和你爹好好說說！」
江暮雲想攔卻怎麼也沒能將人攔下。
看著江夫人怒氣沖沖走遠的背影，她也只能祈禱江丞相能夠承受得住這怒火了。
而江暮雲坐著坐著，想起之前江夫人說的那些話，也不過自嘲笑笑。
她還真沒有想到容昀澈會讓老夫人在外面這麼說自己。
再怎麼說，也會覺著自己的心多少有些痛。
正當江暮雲要起身時，桃枝急匆匆從外面快步走來，「不好了，不好了！」
「怎麼了？」江暮雲看向對方。
桃枝緊緊地握住江暮雲的手，「王妃，這外面傳著說王爺要納平妻！」
「平妻？」
江暮雲嘲諷一笑。
她江暮雲可還在九王妃的位置上坐著，誰敢說自己能和自己相提並論。
這不用猜，肯定是老夫人所謂。
容昀澈再怎麼也不會傻到讓這種言論傳出。
這要是傳入皇上耳中，免不了是一頓責罰。
……
而消息傳回容昀澈耳中又過了一段時間。
他將手中的消息放下，正打算起身朝外走去。
老夫人卻提前走來，這後面的管家面露苦色，手中抱著一卷卷的畫軸。
容昀澈只覺著一個腦袋兩個大。
「外祖母，你你這是……」
老夫人卻滿臉笑意，「這不是，我讓人幫忙收集了一下這京城佳麗的那些畫像還有花名冊，你來看看，這都是未婚的，家室也都不錯。」
「這平妻……」
還沒等老夫人說完，容昀澈立刻打斷，「平妻是不可能的。你要知道，這消息傳到皇上耳中，我定然是吃不了兜著走。外祖母，您……不要再想這件事了。」
老夫人面上稍顯不悅。
但沒過一會又恢復如初。
「唉，沒事。這不是外面瞎傳呢。」
「主要是啊，這王府上下也不能說就一個人管著。這也太累人了，不如王爺納一兩個側妃如何。」
正當容昀澈打算用之前的理由推脫時，老夫人卻快了一步，先說道，「這事，我也和旁人詢問過了。如若是妾提側妃確實是需要問過王妃，但要是納側妃，只需要澈兒您願意就可以了。」
「這些女孩子家世清白都不錯，也能做你的助力。你這好生看看。」
「你看中了，再告訴外祖母。過幾日，外祖母舉辦個宴會，幫你將這些人都一一請來，怎麼樣？」
容昀澈只覺著額角突突直跳。
「外祖母，我沒有想納側妃的念頭。朝廷事情多，我也想著趁年輕建功立業，而不是沉迷於後院之中。」
「您就歇了這個心思吧啊。」
老夫人這次卻格外倔強，無論容昀澈怎麼說都不願意答應。
最終，容昀澈也只能無奈敷衍應下。
本是想不給答覆，也挨不住老夫人一哭二鬧三上吊，不吃不喝的威脅。
容昀澈也只好隨隨便便點了兩個名字就讓人送了過去。
而那頭老夫人收到之後倒是消停了下來。
只不過外面圍繞著九王府的風風雨雨卻從來沒有半點停歇。
反倒是因為江夫人的加入更上一層樓。
又一次成功說服別人的江夫人滿心歡喜地回到家中。
她同江暮雲分享著自己的喜悅。
江暮雲卻神遊海外，等著被人一聲呼喚這才回過神來。
「嗯？怎麼了？娘？」
「暮雲，你這是怎麼了？」江夫人面上多了幾分擔心，「是不是你還喜歡那臭小子，不捨得娘這麼對他？」
江夫人也有點糾結。
畢竟一方面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兒被人欺負，但一方面又擔心自己的女兒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這要是得罪了，到時候江暮雲回去九王府可不就該被欺負得更慘么？
江暮雲笑著搖搖頭，「沒事的。」
「娘，我想去山上幫你和爹爹求個符，順道也幫姐姐求一個。」
「也希望能祈求我們江家一切平安，可以么？」
江夫人看著江暮雲確確實實沒有不對勁之處，自然是欣喜應下，「我陪你一起去吧。你這小姑娘，去了也不一定能做得好。」
江暮雲知曉對方的擔心，也沒勸阻，點頭應下。
當夜。
江暮雲坐在院中看著天空明月。
這是她穿越而來的不知第幾天了。
但自己早就逐漸適應這邊的生活，除卻容昀澈的存在。
當看到一晃而過的黑影，江暮雲轉身便朝屋內走去。
動作卻還是慢了一步被人拽住手腕。
「王妃，你這是生本王的氣了？」容昀澈伸手摟住江暮雲的腰身，「是本王錯了。但外祖母她只有本王一個親人，本王這是太擔心了，才會……」
江暮雲用力掙脫開對方綁著自己的手，瞬間冷著一張臉看向對方。
「九王爺，你似乎想太多了。這件事和旁人無關，老夫人不喜歡我，我也早就清楚了。」
「最讓我寒心的是你的態度。」
江暮雲抬頭看向對方，那雙眼中含著淚水，「我原以為你是會信我的，但卻沒想到，那時打我巴掌的是你。第一個不信任我的人還是你。」
「既然如此，你我二人也沒必要繼續過下去了，不是么？」
「您還是早點給我合離書吧，至於你要的東西，我也會儘快幫你拿到手。」
這生疏的話語和帶著幾分冰冷的語氣讓容昀澈覺得像極了一把把尖銳的箭扎入自己的心中。
容昀澈緊了緊攥著對方的手，「王妃……」
江暮雲卻用力甩開，搶先一步進入屋內，將門反鎖。
「這月黑風高，王爺還是早點回去的好。畢竟老夫人可都是為了王爺好，王爺也是為了她好。就不需要我插在其中，免得你們難做人。」
話音落下，不管外面容昀澈說得再多，江暮雲都只當做不曾聽過來處理。
又過了好一會，外面的聲音才漸漸安靜下去。
江暮雲抱著被子，看著床帳的頂部，過了很久才緩緩睡著。
第二天，江暮雲是被江夫人早早喊醒的。
她還處於迷迷糊糊的狀態中，桃枝就幫忙梳妝打扮完，隨後塞入馬車之中。
江暮雲在馬車搖搖晃晃聲中打瞌睡，整個人倒在江夫人的腿上。
桃枝想開口喚醒江暮雲，江夫人卻朝她搖搖頭。
桃枝也只能噤聲。
直到馬車緩緩停下，江夫人這才輕輕地推了推江暮雲。
「暮雲，起來了，我們到了。」
江暮雲下意識伸手抹去嘴角的口水，下一秒坐直身子伸了個懶腰。
下車后，更是挽著江夫人的胳膊好生親昵。
二人往寺廟內走去。
今日天氣涼爽，但不是什麼大型的祭祀典禮。
所以，周圍的人並不多。
江夫人和這邊的主持相識，在一旁閑聊。
江暮雲獨自帶著桃枝往殿內走去。
她雙膝跪在那鬆軟的蒲團上，雙手合十，閉眼。
「希望能保佑江家所有人都平平安安的，健康開心就好。」
說完，江暮雲又朝著那上頭的佛祖磕了三個響頭。
桃枝從旁邊將簽筒取了過來遞給江暮雲，「小姐，你要不要試一試？」
江暮雲遲疑片刻接過。
她倒也想看看自己未來的運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