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爬出死人堆

  是夢還是現實？也許很多人聽到這個問題都會覺得可笑，在你們看來，夢就是夢，現實就是現實。可是，如果夢做得久了，夢做的長了，每夜都做著延續卻不同的夢，你還能分得清那到底是夢還是現實嗎？當時的我，很疑惑，甚至覺得恐懼，我害怕自己是不是因為壓力太大所以精神出了毛病。


  高考，月考，噩夢著三座大山似乎越來越讓我感到絕望，灰心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在我的心裏了，放棄這個選擇我好多次都忍不住點了下去。還是那三個字救了我一命，不甘心!我不甘心就窩窩囊囊的過一輩子，我不甘心不去更大的學校看一看，我不甘心小小年紀就出門打工，我不甘心看到家中父母的失望和眼淚，我不甘心聽到周圍人的挖苦……

  太多的不甘心讓我一直在咬牙堅持，不知道是不是有和我相同處境的人，到了明明已經無可救藥的深淵，才突然不甘心。如果有，我希望你和我一樣能夠堅持下去，隻要還沒有走到結束，那就應該不放棄希望。


  晚上，閉眼後再睜開，果然我有來到了那個全是屍體的地方，唯一不同的是，我正上方的那個屍體被我稍微挪開了一些，至少我睜開眼能夠看見光亮了。手腳似乎又有些緩和，甚至我還感覺有些許冷，手腳並用的推開身邊的屍體，才開始掙紮著爬出來。


  我的身邊都是屍體，有的被割斷了脖子，有的隻有半邊腦袋，有的身上插著箭……這是一個令人恐懼的地方，腐臭，烏鴉，甚至還有一些啃食屍體的野狗。這裏之前應該是一處戰場，還有很多刀槍劍戟，弓箭盔甲四處散落，有幾麵破爛不堪的旌旗倒在地上，上麵殘存的筆畫告訴我這並不是我熟悉的世界。


  屍體中爬起來一個人，打破了這個寂靜的死亡山穀，不遠處幾隻啃食屍體的野狗似乎都被驚嚇了，夾著尾巴跑開了。其實，恐懼在某些時候已經不會再出現了，因為你會感到麻木，然後變得一無所懼。從身邊的近處找了一個還不錯的長槍，撐著自己的身體開始慢慢的往屍體堆外麵走，仔細打量了一下周圍屍體的服飾和地上的武器。這裏不是地球，又或者說不是屬於我們現在時代的地球，屍體上的甲胄應該是冷兵器時代才會穿著的，地上的刀劍很多都已經開裂了，但還是很容易看出是鋼刀。


  這場戰鬥很慘烈，不，這更應該說是一場屠殺，因為除了兩種不同盔甲的士兵外，還有很多穿著粗布麻衣的普通人，就和我身上的衣服一樣，破破爛爛的，穿在身上還很膈應人。難道這裏是獲勝的一方再追殺失敗的一方以及那些逃跑的百姓嗎？可是又很奇怪，因為獲勝方沒有回來打掃戰場，收檢自己方士兵的屍體。太多的疑惑，讓我實在是搞不清楚，不過現在的我也沒有經力去思考這些問題，我更應該想辦法讓自己活下去。

  拄著槍在漫無方向的山穀裏搜尋了一下，找了一個屍體很少的空地，將屍體慢慢挪走，然後拾掇一些柴火，用從屍體上搜來的火折子燒了一堆火。天快黑了，我也很餓了，但是這附近並沒有什麽吃的，那些烏鴉和野狗跑的比我還快肯定是抓不住的。有時候，為了活著，為了那一點點希望，人是會放棄所謂的尊嚴和麵子的，看著不遠處野狗正在啃食的一匹戰馬屍體，我攥緊了手裏的長槍，在腰間跨上一柄自己剛剛搜索到的一柄不錯的刀走了過去。


  看到電視和書上說，人餓的不行了什麽都會吃，包括自己的同類。我從來是不相信的，我總覺得到了那個地步，為什麽不知道自殺呢？死了不就是一種解脫嗎?是啊，每個人都想有尊嚴的活著，活的瀟瀟灑灑，自由自在的，但是如果你有一天不能過這樣的日子，如果你到了絕境，你真的願意放棄生命嗎?。


  至少我不願意，我想活著，這是我此時此刻唯一的想法。一片黑丫丫的山穀，一堆火光，一地的屍體，還有時不時傳來的各種動物的嚎叫，詭異和陰森這兩個詞不知道為什麽沒有出現在我的腦海裏。一陣烤肉的香味讓我忍不住吞咽了口水，盡管我知道這個肉是從屍體上切下來的，是從野狗嘴邊搶來的，我依然忍不住。狼吞虎咽般的吃了幾塊肉，又拿起在屍體堆裏找到的幾個水囊灌了幾口水，我已經疲憊不堪了。強撐著添加了一些柴火，靠在一邊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三天了吧？洗臉的時候，我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一陣疑惑，前幾天做的真的是夢嗎？為什麽一切那麽真實？那今晚呢？我還是依舊會繼續昨晚的夢嗎？好多問題在我腦子裏轉個不停，可是莫名其妙的是，我竟然覺得自己精力充沛。每天在課上，我不得不暫時遺忘夜間的夢，背書，做題，重複著一遍又一遍的高考複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