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鬼穀神醫
白淺走了，女娃被留了下來。
小夜鬱卒地瞥了眼低聲抽泣的孩子，又瞅瞅一臉耐心哄著女娃的幻月，無奈扶額。她家老爺什麽都好，就是太心軟，太善良了點。
“小染兒，帶這孩子下去梳洗。”
“總管，我……”他一個大老爺們的，真不適合照顧孩子。
“嗯？”
一記刀眼飛去，小染兒無比悲催地苦著臉，點點頭，認命地抱起女娃，退了出去。
小夜輕咳一聲，見幻月一臉平靜，不禁有些詫異。
“老爺，你真以為她是你的……女兒？”
“不知道。”幻月淡淡地說道。
直覺告訴他：獵人設下了陷阱，獵物或許就是他。
無論的白淺，還是這女娃，都隻是誘餌。至於獵人是誰？
幻月渾身一僵，莫名地想起了頃刻前出現的藍發男子。
陌生的氣息，透著一股詭異的冰寒之氣，那人是誰？
“老爺，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
“什麽事？”
小夜一臉嚴肅地抿著嘴，沉吟了片刻，道：“那孩子臉上，動過刀。”
“……”什麽叫動過刀？幻月不懂，卻很明智地保持沉默，因為他知道小夜並不需要他插嘴。
“江湖中，有一門秘術叫易容術，通曉此道之人，不出十人。”
幻月好奇地瞪大眼睛，小夜說這話的意思，難道是指那孩子……
“易容術中最常用的便是人皮麵具，不管這麵具做的多精致，都瞞不過我的眼睛。”小夜頓了頓，麵上閃過一絲得意。
“你的意思是……那孩子臉上用了人皮麵具？”幻月擔憂地問道，如果是這種情況的話，他擔心……
“非也。”小夜高深莫測地搖搖頭，“所以下麵我要告訴你的是另一種易容術。”
“……”幻月默，他愈發覺得跟小夜相熟之後，這丫頭就越喜歡搞怪。
“三十年前，江湖上出了個鬼穀神醫，他有一門密不外傳的絕活，就是在人的臉上動刀，哪怕是把男的整成女的，都不成問題。”
“後來鬼穀神醫不小心把當時的武林盟主，咳咳，整成了女人，於是被江湖正道聯盟追殺，沒多久從江湖上消失了。”
“……”真是作孽啊。
“我懷疑，有人找到了鬼穀神醫。老爺，懂了吧？”
幻月一時怔楞，若是按小夜的說法，正好符合他的猜測，某人想要對付他……
“小夜，白淺有沒有可能是易容了？”幻月心底的不安逐漸擴大。
小夜摸摸鼻子，不屑道：“她本來就長這麽醜的。”
其實白淺真不醜，算得上俏麗佳人，容貌上層，加上才女之名，玖家的門檻都快被媒婆踏平了！
幻月微微頷首，有些慌亂無神地給自己倒了杯梨花茶。
“老爺，我還真是猜不透啊，你以前雖然得罪了很多人，但也不至於教人怎麽整吧。”
幻月頭痛地按著太陽穴。
那廂，小夜卻一驚一乍地跺著腳喊道：“老爺，我想起來了，還有件事。”
“什麽？”幻月連聲問道。
“咱們忽略了一個人。”
“誰？”
“大皇子涼綾。這人，就是跟涼柏和涼夏不對盤的那個家夥，我記得小染兒告訴過我，崇夜府裏藏著一個高人。至於有多高，這個問題，咱們暫時還沒驗證過，但是老爺知道國師不？名滿天下，一個懂妖術的假大仙……”
假大仙？幻月眼角一抽，無語。
“這個假大仙啊，據說可牛逼哄哄啊，可以窺視天命，占星預言樣樣精通。估計涼綾府上那人，差不多就是這麽個高人吧。”
小夜一口氣說完，有些累了，索性一把舉起紫砂壺咕嚕嚕地往嘴裏灌。
“小夜，你的意思是……”
“這事，一定跟涼綾府上那人有關。可惜了，那人一直披著鬥篷，小染兒一直沒機會看清楚他的麵目。”
小夜還在絮絮叨叨著，幻月的心思卻已飛遠，剛才出現的藍發男子，恐怕就是涼綾府上的高人了。那樣冷魅邪氣的人，一想到就毛骨悚然。
“爹爹，小月餓了。”
“額……好，我帶你去找吃的。”說罷，幻月將孩子一把抱起，朝廚房方向走去。
明知道這分明是有人設下的陷阱，明知道他應該遠離她，可是幻月偏偏是這樣一種人，當小家夥一臉可憐兮兮地望著他時，所有的拒絕都說不出口。
獨留小夜一人站在角落裏，暗暗搖頭。
“總管，這……”小染有些無措地撓撓頭。
小夜翻了個白眼，她要是曉得該怎麽辦，就不會那麽苦惱了！為今之計，隻有查出幕後真凶。
“奶奶個熊，偏偏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屁孩。”小夜憤憤不平，若是對方派來一堆殺手，她大可以來一個殺一個，來一對殺一雙。偏偏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於是，小夜鬱卒了。
小夜不爽快的直接反應，就是狠狠地踩了小染一腳，後者一臉痛苦的扭曲神色，隻抱著腳丫頭，有苦說不出。
“吩咐海棠，不管她用什麽方法，都得把鬼穀神醫找出來！如果淩澤要跟著，你就把他打暈了。”
“是！”
小染呲著牙應道，應完迅速退了下去。
小夜撇撇嘴，海棠是幾人中，最擅長追蹤術和毒術之人，亦是當年鬼穀神醫的唯一傳人。簡而言之，海棠其實就是鬼穀神醫的徒弟。
“應該不會有事的吧。”小夜望著桃花林，一陣出神，喃喃自語道。